薄疑,生卒年不详,战国时期
卫国人士,因与
卫嗣君的对话而为人所知,被誉为“贤人”。关于他的生平和思想,可参考《
韩非子·外储说右上》。
《韩非子·外储说右上》:卫嗣君谓薄疑曰:“子小寡人之国以为不足仕,则寡人力能仕子,请进爵以子为上卿。”乃进田万顷。薄子曰:“疑之母亲疑,以疑为能相
万乘所不窕也。然疑家巫有蔡妪者,疑母甚爱信之,属之家事焉。疑智足以信言家事,疑母尽以听疑也。然已与肄言者,亦必复决之于蔡妪也。故论疑之智能,以疑为能相万乘而不窕也;论其亲,则子母之间也;然犹不免议之于蔡妪也。今疑之于人主也,非子母之亲也,而人主皆有蔡妪。人主之蔡妪,必其重人也。重人者,能行私者也。夫行私者,绳之外也;而疑之所言,法之内也。绳之外与法之内,仇也,不相受也。”
一曰:卫君之晋,谓薄疑曰:“吾欲与子皆行。”薄疑曰:“也在中,请归与媪计之。卫君自请薄媪。曰:“疑,君之臣也,君有意从之,甚善。”卫君曰:“吾以请之媪,媪许我矣。”薄疑归,言之媪也,曰:“卫君之爱疑奚与媪?”媪曰:“不如吾爱子也。”“卫君之贤疑奚与媪也?”曰:“不如吾贤子也。”“媪与疑计家事已决矣,乃更请决之于卜者蔡妪。今卫君从疑而行,虽与疑决计,必与他蔡妪败之。如是,则疑不得则长为臣矣。”
卫嗣君对薄疑说:“你嫌我国家小,以为不值得做官,我可是有能力满足你做官的要求,让你进爵做上卿。”就给了薄疑一万顷土地。薄疑说:“我的母亲爱我,认为我能做到大国的相并有余力。但我家有个姓蔡的老巫婆,我母亲非常喜爱并听信她,把家政都委托给她。我的智慧足以议论家事,我的母亲也完全听信我。然而母亲已经和我商量过的事,还要由蔡巫婆再来决定。所以要说我的智慧才能,母亲认为我能做大国的相而有余力;要说亲密关系,则是母子两人。即使这样,母亲还是不免要和蔡巫婆商量。现在我和君主,没有母子之间的亲密关系,而君主身边却都是蔡巫婆之类的人物。君主身边的蔡巫婆,一定是握有权势的人。握有权势的人是能够行私的人。那些行私的人,是可以逍遥法外的;而我讲的,则是按法办事。非法与合法,是完全对立的,是不能相容的。”
另一种说法:卫君要去
晋国,对薄疑说:“我想和你一起走。”薄疑说:“老太太在家里,请让我回去和她商量一下。”卫君亲自请问薄疑的老母亲。薄疑母亲说:“薄疑是您的臣子,您有意让他随从您,很好。”卫君对薄疑说:“我已经问过你母亲,她答应我了。”薄疑回家,向母亲谈起这件事,说:“卫君对我的爱和您对我的爱比起来,怎么样呢?”老太太说:“不如我爱你。”“卫君说我能干和母亲说我能干比起来,怎么样呢?”老太太说:“不如我说你能干。”“您和我商量家事,已经决定了的,还要和
占卜的蔡老婆子商量后才决定。现在卫君想让我跟他一起走,虽已和我说定,日后必会和其他像蔡老婆子一样的人去败坏它,这样一来,我就不能长久做臣子了。”
卫嗣君重如耳,爱世姬,而恐其皆因其爱重以壅己也,乃贵薄疑以敌如耳,尊魏姬以耦世姬,曰:“以是相参也。”
卫嗣君看中大臣如耳,宠爱妃子世姬,但又害怕他们都因为自己宠爱而蒙蔽自己,于是就提升另一个大臣薄疑来和如耳匹敌,又令魏姬的地位和世姬相当。希望用这个办法使他们相互制约。
卫嗣君和薄疑的对话很有现实意义。在实际生活中,“干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捣蛋的,捣蛋的不如诬陷的。”实实在在的存在着我们的周围,那些善于逢迎、溜须拍马,人前说人话,人后说鬼话的小人们总是比君子们更得志,他们加官晋级、骗取荣誉又是那样的易如反掌。其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有喜欢并信任他们的君主、长官和法人代表们的存在。
我们说,准绳之外与法律之内的事情,往往是相互对立的,是互不相容的。但是蔡妪们是打擦边球的高手,踩黄线的状元,准绳之外的事情,可以在他们的牵强附会下成为法律之内的事情,而就有了“莫须有”;法律之内的事情,也可以在他们鼓舌下成为准绳之外的事情,所以就产生了贪赃枉法。原因很简单,就看蔡妪们愿意不愿意。
清人
王永彬说:“守身必谨严,凡足以身者宜戒之;养心须淡泊,凡足以累吾心者勿为也。”我们生活在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里,鲜花与陷阱并存,赞美与阴谋同在。所以我们应该谨慎,谨慎我们的言行,慎独我 们的身心。同时我们还应该善良,因为一切历史表明,害人者无不是从害人始到害己终。最后我们应该拥有智慧和淡泊,这样我们才可以把善良贯彻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