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裸体的女人是一名风尘女子,她同洁白的床、黑奴的衣服还有手中的棒花一起,在深色的背中显得明亮而突出。马奈用了一种可以在平面上展现整个身体的角度来表现裸体,使得身体展露出的体积感不是真实所见,而是与周围环境统一的形与色。
画中描绘了一位裸露全身的佳人躺在适的床上,上半身微侧向外,她的右肘靠在绢质披巾中,身体处在明亮的光线中,影子微妙地包含于灰色轮席线中,一身着白衣的黑人女侍手捧花束站在她的身后,持花女黑人粉红色衣隐在深暗的背景中,衬托出
裸女白皙的皮肤。裸女冰肌玉肤,头结丝带,脖子上挂着坠子,腕上戴着
手镯,脚上穿着丝织拖鞋。脚边床上坐看一只黑色的猫。
1862年,
爱德华·马奈揣摩着女人慵懒侧卧的风姿,需要一个裸女。这时候16岁的妓女维克托里娜・默朗碰巧来到他的面前,他便顺势提笔,邀她入画,并以
希腊最高女神的称呼——“奥林匹亚”为她命名。
此画在构图上仿效
弗朗西斯科·何塞·德·戈雅·卢西恩特斯的《穿衣的玛哈》和
提香·韦切利奥的《躺着的维纳斯》,但在取材、技法上却是与传统艺术、与当时的学院派的原则截然不同的。
画虽题以诸神居住的仙山圣域——奥林匹亚之名,但表现的却是现代都市生活的一角;人物形象不似戈雅、提香笔下姿态高雅、行为拘谨的理想化的女性裸体,而是毫无古典优美之感的一个神态高做而又满不在乎的娼妓式的女人;技法也新颖独特,线条脆弱暗淡,没有阴影层次,色调明快,前景和后景、着衣黑人和裸体
南非白人对比极其强烈。
在这幅画中,大面积的深暗和明亮色块形成了强烈对比,一些严格的棱线在这两个色块之间游走,将其分别开来。白种裸体女人苍白的、带着绿色阴影的肉体,黑人奴隶,比黑人还要黑的猫,冷白色的像雪一样有些刺目的床上物品,
羊皮纸似的大
云肩,女仆的浅粉色衣裙,大块棕色和黑色的背景——这些颜色彼此冲突又紧密地配合在一起,互相映村。而那些小色块,如头发上的饰带、黑天鹅的线颈饰、
手镯、花束和大技肩的花卉图案以及猫和黑种女人身上比较打眼的五官等等,这些作品中的每一个因素——线条、色彩或构图,在这儿都不是场面的再现,而是一个一个的符号。
在此画中,
爱德华·马奈把神话题材作了
世俗化的处理,画了一个平庸无奇的小市民女子,躺在白色的靠垫上,坦然面对欣赏者,表情冷漠而大胆,其形体靠大面积明暗对比来表现,而体积以轮廓线勾画出来。马奈对这幅画完全放弃了绘画的古典模式,从而为
印象派依据对世界的直接观察来描绘个人感受的艺术追求开辟了道路。
1884年,人们为马奈的遗孀举办了一次马奈作品展销,《奥林匹亚》也在出售之列。有人明智地向马奈的遗孀建议,撤回这幅作品,不值得以区区1万
太平洋法郎的低价出售。在1889年的
世界博览会上,
美国画家约喻·辛格·萨金特和他的朋友
克劳德·莫奈一起集资两万法郎购下此画,并把它送到
法国政府那里。但“传统的效忠者们”还是不肯善罢甘体,报章杂志掀起了一场讨伐“着色的妓女”的轩然大波。战胜这些对立面足足花了一年时间,最终通过强有力的政治家,包括公共教育部长和首相
乔治·克里孟梭的支持,1890年年11月17日,《奥林匹亚》才成为
法国的一份财富,克服重重困难,终于悬挂到卢佛尔博物馆显赫的位置上。
爱德华·马奈(1832——1883年),出生于法国巴黎的一个富有家庭,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后来跟随一位学院派画家学画,因为不满意老师的学院派教学方法,他经常去卢浮宫临摹提香、委拉斯开支、戈雅、
彼得·鲁本斯等人的作品,并从中汲取营养。1863年他的名作《
草地上的午餐》遭受到沙龙的拒绝,但
洋务派画家对他情有独钟,他的的画具有
印象派的特色,对19世纪后期绘画风格的改革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代表作还有《吹笛少年》、《威尼斯河》、《福福利斯・贝热尔酒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