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姓出身于东人之家,后其家族成为北人之小北派。万历十五年(1587年)嫁给王子光海君李珲,
壬辰卫国战争爆发后,光海君被册封为王世子,她也随之成为王世子嫔。光海君继位为王后,她也升为王妃,并获得
明朝册封。
光海君任内,小北派遭到打击,但柳氏家族作为外戚而屹立不摇,甚至柳氏的哥哥文昌府院君柳希奋作为“三昌”之一(另外二人为广昌府院君李尔瞻和密昌府院君朴承宗)而权势熏天,干预朝政。不过柳氏在宫中受制于
金介屎,日子并不好过,即便有金介屎诅咒她的传闻,她也拿金介屎无可奈何。在
后金崛起之际,
李珲奉行中立外交,欲与后金通信,对明朝的要求虚与委蛇,
柳姓于天启二年(1622年)上谚文书以劝谏。
天启三年(1623年)
仁祖反正,柳氏被降为文城郡夫人,与光海君一同被流放
江华岛,围篱安置,其兄柳希奋被处死。六月,其独子
李祬被赐死,这对柳氏而言无疑又是个沉重打击。百余日后,柳氏亦病故。一说绝食而亡。
仁祖反正时。
柳姓率一干宫女藏至昌德宫后苑鱼水堂中,被反正军重重包围了两天。柳氏说:“吾岂隐匿图生者也?”于是让宫女们跟反正军对话。一个叫韩保香的宫女挺身而出,对反正军说:“中殿在此!”接着以柳氏之意问道:“主上既已失国,新立者谁?”对方回答:“宣祖大王之孙,而不敢言谁某矣。”韩保香又问:“今日此举,为宗社耶?为富贵耶?”对方回答:“宗社几亡,故不得不奉新王反正,岂为富贵也?”韩保香说:“既以义为名,则岂可饿杀前王之妃也?”于是反正军禀告仁祖,仁祖立刻给
柳姓供应饭食。
边方之忧,奴贼与天朝如彼,且与我国为好者,诚非爱我国之情也。我国与天朝协力征讨,则渠之对敌之力分矣,以此于我国无限致诱,而我国亦不欲见憎于彼贼,切不出助天朝,避乱唐人亦不许接,后日见天朝人羞愧矣。今闻毛游击水兵出来,恢复
镇江市,因请兵于我国,我国亦不快诺云。天将等以残兵出来,忘生讨贼者,必恃我国协力助战,敢举大事。而我国少不顾见,倘贼追逐尽杀,则我国误天下事矣。岂不痛惜?
上意不欲得罪于天朝,亦不欲激怒于彼贼,欲为两全。天下事,必须专事于一处,决无两利之理,不得已彼贼憎怒为限,君臣上下,期以一死,与天朝合力战守,虽未荡灭凶奴,我不失天下大义,不其可乎?今不欲见憎于彼贼,切不顾见天朝,自以为幸,终致两失,不免莫大之患矣。政府大臣、备局堂上,不为极思利害,启回上意,从其自上所为,日复日日,如彼而已。军中事机,一刻为急,诚可悯望矣!
窃见《
春秋》、《
全本史记》,邻国有患,莫不相救,况于父母之国,至于如彼?追思壬辰天朝救我之事,则感泪自出矣。历观古事,与金讲和,怠惰将士之心,而宋终败亡,常以为恨。我国循蹈其辙,未知竟作何为也。古将
岳飞以五百残兵,大败
完颜宗弼;
谢玄以八千兵。大破
苻坚百万之师;
虞允文大破金主亮。我国虽力疲势弱,精兵一万,可以办出。而朝廷无忧国之臣,边镇乏干城之将,自上又无奋义讨贼之意,谁能为国死于战场乎?且我国兵马,虽与天朝协力致讨,将士竟效金景瑞、
姜弘立等偷生,必不发一矢而射贼矣。此非如我妇女所当与知,不过无用一张休纸,而情极沓沓,敢此书启。边方将帅以不能讨贼,如我愤惋,则必为发背而死,尤增痛哭。水路往来甚危,方物虽未载持,但陪表文而去圣节使皆可往矣,而经年不送,痛闷罔极,二百年至诚事大之事,尽为归误。妇女计虑,罔极悲惨,使臣、译官等厌惮,何暇计乎?亲览休纸,回下为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