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荣,著名平喉唱家,以低迥婉转的唱腔著称,被誉为“豉味歌王”。他的唱片作品中,《云雨巫山枉断肠》和《离鸾秋怨》等歌曲,凭借其独特的腔调,成功表现了曲中人追怀旧爱的复杂心情。
濠江区歌王李向荣先生,
台山市海宴区沙栏村人,小学敎师。受乡中时有八音班演出影响,喜
粤剧,擅
扬琴;尔后
小提琴、
风琴、
钢琴亦无师自通。后从乡间往
广州市某报社任职广部,业余唱曲,曾与
罗品超同一乐社。
广州战役后,往
香港特别行政区。一九四一年李少芳在香港演唱《光荣何价》,被日军逮捕,后被释,闻李氏曾参与营救。
先是粤乐家卢家帜与二三知己,包括
阮兆辉之叔阮其润等在香港重组原在广州之小蔷薇音乐社,李向荣加入后常一起往电台录音。有社友文诞嘉者,
佛山市望族之后,“有家之人”,好琴棋诗画,风趣,人以“大叔”名。他赞李向荣的唱腔“十足十豉味双
蒸酒”,“嗒落有味”。这便是“豉味腔”的原始出处。
及五十年代,澳门国际酒楼、中央酒店七楼均常有
粤剧班及歌伶如
张月儿、
李少芳、何丽芳、
冼干持、陈徽韩等驻唱,李在班中司
扬琴,而茶客亦每有递纸请其客串一曲者;名伶
梁素琴亦时有捧场。某回靓次伯来,亦指名李为歌一曲。由于
李姓音带极少,据香港炉峰艺苑掌板何家权先生忆述:“李先生之唱腔,迷倒许多人。吾人闻知李氏有时在澳门歌座客串,就不辞辛苦,把几十磅重的老式录音机托去录他的歌。”又据李之女儿忆述,曾有
香港特别行政区歌迷来澳门,在码头登一三轮车,问:“澳门有个唱曲的李向荣,你识否?”车夫应声而答:“识,我车你去。”果然把歌迷载到李住的街巷,大呼:“李向荣,有人你!”李向荣的曲迷层面广泛,他在五十年代起,经何贤先生之介参加康乐曲艺社,陈琼、何丽贞等著名唱家便时与他切磋曲艺;在文化人当中,已故的本澳培道中学敎师
张国祥深喜
李姓之曲,每在课堂上引述其辞。在草根阶层中,据李玉碧忆述,当日新马路有一踏营业单车的工人,原擅唱新马腔,但听到李的豉味腔后,曾多次央请李收他为徒。以上均见其深入人心。
一九六○年,李向荣某次在香港石塘咀歌座客串演唱,贺者甚众,著名书画家邓芬特送一大花牌,上书“豉味歌王”四字,遂使“豉味”一词不胫而走,成为
粤剧史上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名词。
李氏年,常和澳门一些著名唱家度曲,常合作的掌板是谢培英,头架高桂。亦曾在澳门中资机构南光公司开班敎唱粤曲年余。已故商训学校敎师龙思诚亦曾邀请李到校演奏。李并不主张儿女学曲,他说,“唱歌是个人娱乐,学食就唔好”。李很注意欣赏、学习别人的歌唱,他的口头禅是:“功多艺熟,自然登峰造极”。他为人感性,其女儿回忆说曾陪他一起看《
东方红》,至拉奏《
江河水》时,他亦潸然泪下。
一、
阮兆辉以为《山伯临终》“百分之九十九”系由《云雨》脱胎而出,卢家帜亦同意,因其格局、曲式、板种均同。(例如《云雨》的中板:“我同,我同佢聚首已三年”,已成此曲特色。《山伯临终》一仍其旧:“这绣帕,这绣帕赠别在楼台”。)
二、李锐祖说:“《云雨》一曲最初系本澳某名人攞番
广州市唱,
白驹荣听后大赞这支歌好,同
陈天纵说起。陈于是找来杨子静动脑筋,把这首李向荣纯为私人感情写的歌改揷在家喩户晓的梁祝故事上,更具普遍性,一炮而红。”
三、李向荣的哲嗣李时雨先生见吿:一九五八年白驹荣随广东曲艺团来澳,曾专门找李向荣,不巧他在
香港特别行政区未遇。“四人帮”倒台后,
广东粤剧院来澳演出,团员
白超鸿(
林小群的丈夫)曾特别向接待单位探询李向荣先生,时商会秘书容战生遂找来李时雨相会。晤谈中,白称在五十年代初,本澳某名人的秘书曾带过李向荣的唱片往
广州市,
白驹荣听后赞好,并召集他及一班年轻演员如罗家寳等同时座谈评赏。白驹荣说,“这个人的唱腔有些新东西”。这说明《云雨》一曲早就在广州传开。
李前辈一生以半职业半业余的身份投身曲坛,复以一曲《云雨》名传遐迩,至今逾半世纪不衰,
唐健垣先生评之曰“异数”,其理何在?豉味腔的形成、风格、特点仍有待深入硏究。由于数十年的隔阂,豉味腔
粤剧在内地还不甚流行,但在港澳已成为流派之一。如云山(其名曲《一段情》亦彷《云雨》曲式)、唐健垣、
区均祥等均擅此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