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燕华(1939年12月生)是一位
中原地区资深外交官和翻译家。她出生于
上海市,祖籍浙江宁波。施燕华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研究生班,并于1965年加入外交部工作。她曾担任外交部翻译室主任和
中国翻译协会常务副会长。施燕华的主要译作包括《命运悠关的决定》、《英迪拉·甘地和她的权术》、《豪门秘史》、《
大座钟的秘密》和《企业家 -世界名牌创始人小传》。2016年6月18日,她的丈夫
吴建民因车祸在武汉不幸去世。施燕华于2022年4月获得中国翻译协会颁发的“翻译文化
特别贡献奖”。
人物经历
施燕华,女,1939年12月出生于
上海市,祖籍浙江宁波。施燕华的父母共生育了9个儿女,她在家中是老六。现任外交部外语专家,原
中国翻译协会常务副会长,中国翻译协会外事翻译委员会主任,“
深圳市窗口行业英语演讲大赛”总评委。她是
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批到
美国的外交官,长期从事担任邓小平等国家领导人的口译,重要外交文件的英语定稿等工作。曾任外交部翻译室主任、驻
卢森堡大使。
1939年12月施燕华生于上海。
1946年,施燕华进入
上海市实验小学(今上海市实验小学)学习,这座学校因教育质量高而享有“
上海市徐汇区上海小学之最当推万竹”的美誉。
1958年,她和另外一名女孩由学校推荐报考外交部下属的北京外国语学院,成为该校英语专业学生,这个英语班上只有十来个学生。
1963年大学毕业后(当时大学学制5年),她又考取了研究生。
1965年,外交部以接收实习生的名义,将他们从高教部手中“抢了”过去,后来“文革”开始了,到处乱哄哄的,高教部自顾不暇,也只好由他们去了。
1967年与同事
吴建民结婚,次年生下了他们惟一的女儿。
1971 — 1975年,在中国常驻
联合国代表团工作,任我常驻代表、副代表外交活动的口译和他们在
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等各种联合国会议发言的笔译任务。
1975 — 1985年在外交部翻译室工作期间,担任邓小平、李先念等中央领导的翻译。参加了中美建交谈判、中美关于
美国售台武器问题联合公报的谈判,以及其他国家与我国的建交谈判。1985 — 1988年,任常驻联合国代表团
参赞。
1989 — 1990年,任驻欧共体使团及驻
比利时使馆参赞。
1991 — 1994年,任外交部翻译室主任,担任笔译定稿。
1998 — 2003年,任驻法国使馆公使衔参赞。现任外交部外语专家。
主要成就
为国家领导人当翻译
1965年,我到外交部参加工作,我经历了四代领导人的不同时期和一些重大的历史转折,经常接触世界级人士,印象比较深的事件有:中国代表团赴
联合国、中美建交、邓小平接受
意大利著名女记者
奥莉娅娜·法拉奇的采访。
给周总理当翻译
有一个星期六,周总理要会见
美国黑人领袖杜波伊斯的夫人。领导让我去,这是我第一次给周总理当翻译。
这不是一次政治会谈,分量相对轻点。因为事先准备比较充分,加上题目也不是太敏感、太难,所以我在翻译过程中,比较放松。外宾走了之后,总理就把我留了下来。他问:“什么地方人啊?”我说:“我祖籍
浙江省。”他说:“外交部
江浙一带人很多。你翻得还不错嘛,将来好好努力改进。”这次总理给了我很大鼓励。
我认为有两种领导,一种靠魅力,一种靠权力。有的领导地位高、有权力,他说的话别人必须听;还有一些领导有人格魅力,他说的话别人爱听而且能够接受。我旁听周总理与一些亚非拉国家领导人的谈话,发现他不是一味照会谈口径讲话,而是讲真心话,娓娓道来。
尼克松访华时曾到长城参观游览。当时安排了很多穿得很漂亮的小孩、大人在长城上玩。从长城走下来时,总理对尼克松说:“你别信他们,这些人都是安排的。这样做是不对的。”后来尼克松在《领导者》一书里讲了这件事。他说:“一个领导人,能够这么跟我说话,说明他是很有信心的。”
1971年,我们赴
联合国代表团于11月9日从北京出发经
法国到
美国。
我们住在罗斯福旅馆,旅馆为中国代表团专门辟了一个饭厅。只要饭厅的门一开,就能看到很多镜头对着门内,门外“蹲守”着很多记者。他们什么问题都问:中国人吃什么,爱吃什么,生活习惯怎样,等等。
有一次我上街,被一个老太太拦住了。她说:“Hey!Are you from
红色 China?(你来自‘红色中国’吗?)”她说我都成电视明星了,每天都能看到我,因为我总在后面做翻译。还有一次,我碰到一个老头,他说:“你们从Red China来,你们早该来了。”这说明
美国老百姓对中国还是很友好的,而且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长期被排斥在
联合国之外是不公正的。在招待会上,有些人看到我们激动得流了泪。还有美国人说:“我们离你们很近。上学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们,在地上打个洞,下去就是
中原地区。”
11月15日,我们第一次出席
联合国大会。按照规定,由每个地区组派一个代表致欢迎辞,而且时间有限制。结果在这次大会上,各地区代表致辞后,其他国家代表也都要求发言。结果会议从上午10点开到下午6点半,发言者一个接一个。乔冠华发言后,一些支持我国的代表到我们代表团的座位前排起长队,向他表示祝贺。当时我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作为中国人真光荣。
中美建交
关于中美建交,尼克松很有战略眼光。当时美苏两个超级大国非常对立,他需要拉中国对付
苏联,这一战略是很正确的。但是1974 年发生了“
水门事件”,尼克松下台,福特接任总统,中美建交问题就被一直拖着。卡特继任总统后,在1977年5月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说:“我要努力朝改善
中美关系的方向前进。”作为回应,中方提出了中美建交三原则。
1978年5月,
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访华,我做翻译。邓小平见他就说:“我们中国人讲痛快,就看
美国下不下得了这个决心。”这“痛快”两个字很难翻,我翻译得也不是很好。我说:“We
汉语词类 prefer a clear-cut solution(“干脆利落”的意思)。”其实,这还不是很接近他说的“痛快”,因为“痛快”还有马上行动起来的意思。布热津斯基回答说,
吉米·卡特已经下定决心了。
10月,美国拿出了建交公报草案,对中方的建交三原则做了回应,但还不是直截了当。美国没有直接承认“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而是承认中国的立场。这是美国政府对付其国内亲台势力的做法。
美国拿出草案后,要求与中方在当年12月15日前达成协议。1979年1月1日,两国正式建交。
中美建交对中国外交的影响很大,到1979年底,有119个国家和我国建交,这是中国外交的重大转折。
1980年8月21日~23日,小平同志两次接受法拉奇采访,我担任翻译。法拉奇是
意大利著名女记者,以采访领袖人物见长,采访过
亨利·基辛格、霍梅尼等。但她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提问不顾情面、很尖刻,如果她对谁印象不好,就把谁写得很坏。
她对邓小平的采访,问题实际上就一个——对毛泽东的评价问题。
在回答法拉奇的问题时,邓小平说,毛泽东对中国革命是有功劳的,对毛泽东的评价应是七分功劳、三分错误。毛泽东后期的思想里滋生了不健康的东西,表现出了家长作风和封建主义的思想,在晚期犯了错误。采访过程中,
奥莉娅娜·法拉奇非常尖锐并不停地追问,因而气氛有时会很紧张。到了中午时分,邓小平说:“行了,看来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还有话说,以后再谈吧。肚子要‘闹革命’了,我们先去吃饭。”邓小平的生活非常有规律,每天12点准时吃午饭。第一次采访就这样结束了。
8月23日,邓小平再次接受法拉奇的采访。她直截了当地问:“你三上三下都是毛泽东把你打下来的,你怎么还对他那么好,很少有人像你,几次被打下去,又几次复生,有什么秘密?”邓小平回答说:“没有秘密,只是人家觉得我还有用,我又比较乐观,再就是我对毛主席还寄予希望,他了解我。”我当时很感动,小平同志完全没有从个人的恩怨考虑问题,彻底显示出一位伟人的气魄,具有强烈的人格魅力。
采访后,我同
奥莉娅娜·法拉奇整理记录。她显得很兴奋,称对邓小平的采访是她事业中最成功的一次。事后,法拉奇给邓小平写信致谢:“采访您是我的夙愿,我曾担心语言障碍会妨碍这一愿望的实现,现在看来,这一担心是多余的。”我为此感到欣慰,因为通过我的翻译,重要的信息得以在世界传播。
(唐健伟荐自《世界知识》)
在法国的外交生涯
作者:
吴建民 施燕华 ISBN:754262289
出版社:上海三联 出版日期:2006-4-1
1998年11月,我奉调到
法国任大使。我的夫人施燕华原是驻
卢森堡大使,随任到法国工作。法国是欧洲举足轻重的大国,也是具有悠久文化传统的国家,但我对法国了解很少。我的前任蔡方柏大使在法国总共干了二十三年,而我赴任前,过境加随团访问,总共在法国待过不到二十三天……
人物荣誉
2022年4月,获得“翻译文化
特别贡献奖”荣誉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