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后祖》是著名作家、编剧
革非1997年创作的长篇小说,是其代表作之一,1998年5月由
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第一版。
《赤后祖》彻底消解时间、空间、人物的连续性、又保持足够的可读性,以四十万字的长度再现六十年的历史及历史的细节。
出版后引起评论界强烈关注。评论认为,对于中国文坛,《赤后祖》是一部极其重要的作品,它在许多方面都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它的问世,意味着真正属于我们东方文化的现代主义创作的成熟。此书与作者的另一部代表作《
清水幻象》同时入选
第五届茅盾文学奖。1998年,一家影视公司斥资150万元购买《赤后祖》和《清水幻象》两部作品的影视版权。
由于作者超前的艺术实验和晦涩的题旨形成了过于艰涩的阅读门槛,这部作品并不如作者其他作品那样广为人知。
图书目录
卷首
卷一 赤记
卷一补 朱镇
卷二 后庄
卷二补 龙泉
总补 祖坟后记
故事梗概
五岳独尊的
泰山脚下,一片山丘与平原相接的大地。《赤后祖》演绎的就是在这一方热土上半个多世纪以来发生的故事。
卷一补
抗战前一年,16岁的小家碧玉秀姑为“冲喜”出嫁,两夜后合房三夜,丈夫呕血而死。婆婆请神汉验看秀姑周身,断定狐媚转世,要把她赶回娘家。秀姑爹早请闻名方圆百里的老神仙——前镇上的周瞎子算过,女儿是狐媚孽障投胎,坚决不纳。秀姑在婆家沦为奴仆。
次年开春,秀姑和长工一起耕地时,被全县首富、周围数县的红枪会宫长总爷、家居朱镇的滕明德所见。滕醉心于她的美貌,纳为小妾。年逾五旬的滕已无男人本事,威镇一方的绿林豪杰飞枪王夜入滕府取财,倾倒于秀姑的倾城之色,坏了自家江湖美名,秀姑方尝到了真正的男欢女爱。
日寇占据县城,逼迫滕明德归降,滕率数万红枪会弟子在龙架岭于日军激战。滕在战场负伤,却意外地恢复了男性能力。次年,日寇在
山东省立足已稳,滕为保家财,投敌当了汉奸,秀姑不得不忍受翻译官和鬼子的调戏。已参加
八路军的飞枪王刺杀滕明德,滕二少爷在其父死的当晚强奸秀姑后,把她送给了翻译官。飞枪王再潜朱镇,杀翻译官,秀姑趁机当着鬼子面打死滕二少,被鬼子示众,受尽摧残而死。
总补一
距龙架岭不远的小山村里,阿虺的父亲年仅18却已结婚三年,决心参加共产党抗日救国,阿虺奶奶——在当地与周瞎子齐名的不凡女性——坚决支持儿子,阿虺父亲离家出走,他的妻子与一从未谋面的人生下一男孩。
解放战争激烈之时,滕家三少爷带领
还乡团,疯狂报复翻身农民,血洗村庄,杀害飞枪王,复将阿虺奶奶剥光衣服绑在树上凌辱,一阵神奇的狂风使阿虺奶奶神奇脱险。
解放后,阿虺父亲回县探亲,他大度地认下了来历不明的儿子,同时与妻子离婚,再婚后,生下了故事中的灵魂人物阿虺。阿虺奶奶洞察秋毫,留下了被离异的儿媳和孩子。少年阿虺回乡,不喜欢贫瘠的土地和会下大神的巫医奶奶。
卷二
十年浩劫中,龙架岭西山脚下本已贫穷的后庄更加贫穷。村中唯一的地主是铁蛋家。铁蛋的爷爷当年是红枪会员,龙架岭战斗负伤吓破了胆,并匿下了滕家送他回家的大漆凳子。
解放后,这个高贵的凳子成了村支书二老爷的专用座具。二老爷哥哥是烈士,林淑芳名义上是烈士遗腹女,实际很可能是二老爷和其嫂子所生。淑芳高中毕业前夕,被县武装部政委之子玩弄怀孕后抛弃,回乡后,当了团支书。
铁蛋的堂兄弟二狗念过农中,二狗父亲窝囊一生,这使得少年二狗在村里倍受欺侮。不甘居人下的二狗雄心勃勃,苦无翻身之计,连续两年被发往艰苦的治河工地。他寡居的姐姐向二老爷贡献自己,二狗当上了
地方武装连长,组建了只听命于自己的基干民兵。他出于极其复杂的心理,与淑芳狂热过一段时间,又把二老爷的独生女爱芳勾引到手。淑芳被二狗冷淡后,偶然机会与铁蛋发生了关系,并产生了一种模糊难辨的感情。
被二狗捉奸后,淑芳出人意料地坚持要与铁蛋结婚,大队革委会不准。就在此时,一场奇怪的大火烧掉了大队饲养棚,淑芳和铁蛋被作为纵火者双双被捉,淑芳自缢,铁蛋闻讯撞墙而亡。为此事,后庄“学大寨”的典型被撤消,二老爷被免职并开除党籍,忧郁身亡。不动声色的二狗取而代之,坐上了后庄的第一把交椅。
卷一
龙架岭山后的小村里有个叫翠莲的贫农女儿,相信周瞎子神算的人认为她是秀姑转世。翠莲一身雪白细嫩的肌肤,脸上却有一片极大的红记。因模样骇人,30岁还没经过男人,连拦路的流氓都被她吓得夺路而逃。一百岁的老寡妇三奶奶作主,她嫁给了前镇上地主出身的王老大。
已37岁的王老大的三个弟弟均为光棍,老四也已29岁。翠莲可怜他们,又似有某种更为复杂心理,先后与老四、老二有了关系,唯有老三拒绝。翠莲从不参加劳动,在家为所欲为,生下了一个难以判断生父的儿子,而周瞎子认定这孩子是三奶奶的
灵魂转世。
“文革”后,地主摘帽,王家四兄弟经商致富,出人头地。老二当了县乡镇企业局局长,对无数送上门来的女人没有兴趣,只觉得翠莲是世间最好的女人;老三早已失去了男性的本能;而先后娶了几个女人的老四梦境中的自己变成了女人,翠莲则成为一个强悍的男人,终于因此疯癫;老大在城里另找新欢,不听老二劝阻,屡屡带女人回家,逼迫翠莲屈辱地服侍。
面对天翻地覆的变化,翠莲无法理解,无力扭转,先杀儿子,后剪下脸上的红记血尽而死。
卷二补
新一轮的二狗的故事似在另一个场景上演。
上河村的孟世济是
孟子后裔,上了学便不肯本分地过活。在“文革”期间,他也和二狗一样连续两年上了艰苦的治河工地,但他不是被派去的,是在新婚的第三天自己报的名,因此上了报纸。“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精心谋划的孟世济使出手段,把村支书三爷的儿子摒出了权力角逐场,坐上了副支书的位子。
农村改革,他用带人到城里挣的血汗钱创建村办企业,又导演了一场不亚于宫廷政变的活剧,借助公社力量,把反对联产承包的孟三爷赶下台。他治下的上河村成为全省闻名的
集团公司,带领全村人富了起来。
孟世济志得意满,广交官场朋友,借用警车抖擞威风,动用关系,把不到年龄的儿子转为国家干部。不料,儿子大操大办、广收贺礼的婚事被电视台曝光,他被撤销全国人大代表资格,困惑之中,背叛了自己的一贯原则,和公司的年轻女人睡到一起,并由此更加困惑。
总补二
灵魂人物阿虺正式出场。
阿虺刚过而立之年,生活在一座日新月异的大都市。作为作家,却长时间写不出作品,偶尔为金钱驱使写了出来又无人肯要。想搞电视剧,向孟世济拉赞助,求父亲的老战友帮忙,均无结果。落得一文不名,百无聊赖。怀着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决定带着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女人伢崽回乡祭祖。伢崽的身份扑朔迷离,似有过风尘经历的嫌疑。
阿虺父亲的前妻出嫁前便向周瞎子问卜,五十年来多次从老神仙处得到指点,已恍惚预感到阿虺此行。阿虺回到老家,老女人逢人便说阿虺是回来看她的。
如急剧变化的城市一样,故乡也让阿虺生疏、冷漠,他与父亲的前妻、名义上的哥哥和堂叔等人均格格不入。
堂叔寡居的儿媳秀兰本是前镇人,她早年守寡的母亲曾与大队干部、王老二有染,后诬王老二强奸,使王老二下了三年大狱,无奈带着秀兰改嫁远离前镇的小村。阿虺堂弟到小村传授种苹果技术,已订亲的秀兰和他私奔,几年间靠果原致富,不料丈夫突然病故。见到阿虺,她产生了难以捉摸的感情冲动,却注定了得不到结果。
数年来迷惑地游移在生活边缘的阿虺,在奶奶的坟前终于情感爆发。在一个神幻的境界,他置身在奶奶被滕三少爷凌辱的现场。过后,他和奶奶席地而谈,在奶奶爽朗的笑声里,冷漠的阿虺大泪如瀑。阿虺和伢崽离开故乡,车过前镇,看到据说被撞死的周瞎子仍然坐在老槐树下的卜台前,对路过的阿虺含笑不语。(朱世滋缩写)
作者简介
革非,大陆著名作家、编剧、导演、独立撰稿人。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发表作家,作品多次获得国家级大奖,第23届
中国电视金鹰奖最佳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