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经纶
唐朝的官员
洪经纶(洪經綸),唐天宝十六年即至德二載(公元757年)以明经登进士第,官至谏议大夫,德宗朝建中元年(780年)任河北省(魏博、成德幽州等道)黜陟使,议罢方镇兵,而改任宣歙觀察使,侨寓於歙,倡建宣歙义学,敦进儒学文礼,为唐宋“东南邹鲁”之源也。是播迁江南的新安洪氏始祖。
生平
洪經綸(生于开元壬申年三月十五日,732年),字汝仁,天宝十六年即至德二载,以明经登进士第(757年)。为諫議大夫、河北黜陟使、宣歙觀察使。丹阳市籍淮陽人(治所故址在今江苏邳州、睢宁县间,非今淮阳区淮安市)。为唐监察御史洪察孙,侍御史并内供奉、监察御史、起居舍人洪子輿之子。李治时,弘察因避唐孝敬帝讳,随其父(徽阁学士、太子师文靖公)举族改姓洪氏。【 《元和姓纂》关于丹阳洪的记载如下:“【毗陵】監察御史洪察,常州人,本姓弘氏,避孝敬諱,改姓洪氏。生子興,起居舍人。生經綸,諫議大夫。”子興当为子輿(据新安洪氏《丹陽洪氏宗譜》及《元和姓》今人岑仲勉校本)。】
李适建中元年【780年】二月,以黜陟使身份巡察河北省諸道,承制罷強藩田兵,而左遷宣歙觀察使,後辭官歸隱。據《官源洪氏宗譜》記載,洪經綸公夫人京兆金氏,生子三:長曰旦,依居故址;次曰遷,複居丹陽;季曰全,居官坑。厥後嗣裔浩大,散遷不一。而江南之有洪氏者,多本新安官坑觀察公為始祖,實洪姓入歙之鼻祖也。建中初,德宗皇帝嘗以“國無雙景,天下儒門第一家”相贈。嘉靖四十三年婺邑官坑編輯官源洪氏宗譜,改官源一世祖全公為官源洪氏二世祖,而以經綸公為一世祖。《徽州府志》自嘉靖四十五年始。《婺源縣》【如光緒年縣誌】均稱述,公“初寓石,複與子全婺源官源,卒葬焉。”
勳迹
李豫宝应广德年间(762-763年),与河南省诸道副元帅李光弼一起,督唐军进剿自浙东地区聚众起事的袁晁、袁瑛农民军,于宁海西北40里的紫溪洞,终将据险抵抗的农军残部剿灭。《浙江通志•名宦》记其事:“洪經綸,丹陽人,諫議大夫,事德宗,靖田承嗣子之亂,受降卒四萬,有功。時袁晁,上命經綸叅李光弼,領軍協勦,授以方,殲賊盡。”
1、李亨宝应元年(762 年)李光弼出镇徐州(临淮王),统河南诸道兵反攻叛军,史料记述其“曾派兵镇压浙东袁晁起义”,李姓是否亲自率军尚待考证;
2、宁海县洪家村《洪氏宗谱》及《宁海县志》述及:经纶公以其“亢直时,退隐邑之花架山”,当地以經綸公时任谏议大夫而建“大夫庙”。)
唐建中元年(780年)二月初一日,德宗帝下诏遣黜陟使分巡天下。經綸公往魏博、成德幽州等地,以河北省黜陟使、谏议大夫而巡察河北诸道,推行两税法、按察藩镇各州,并承制罢强藩田悦兵。时魏博强蕃田悦,招致贤才,外视恭顺,内济其奸。经纶至,闻悦养士七万,辄下符罢其四万。议者以經綸为耿直,不桡权贵——此何其烈也。
约于本年稍迟,以河北黜陟使之责,因议罢方镇兵,朝廷惟恐招来兵乱,而施行绥靖安抚之策(只维持不足一年时间,即招致兵变),經綸公遂左迁宣歙觀察使。
同年,经浚县大山时,作《大岯山铭》,题刻于摩崖石壁之上,以祈国泰民安。经纶公似已洞悉唐朝国步艰难的现实,借此抒发其靖献之志,及对国家的砥柱山之责。《全唐文》收录的《大岯山铭》如下:“登于大岯,禹所經過。顶凸坤儀,根壓洪河。天生忠良,濟物弘多。山靈河神,俾環海戈。——唐建中元年四月六日 敕魏博、成德、幽州等道黜陟使、諫議大夫 洪經綸題。”
李适初立,不假借方鎮、欲图裁抑方镇割据势力,实为朝廷大政(当然此后的事态导致其对藩镇姑息,以至加强中央集权政策失效,另当别论)。如建中二年初,李惟岳谋袭父李宝臣成德节度使位,德宗断然不许,田悦为其代请,亦不许——足见朝廷实施裁撤藩镇政策的决心。而建中元节年初,經綸公面对强藩田悦(魏博七州节度使)拥兵割据,“承制议罢方镇兵”,力挽狂澜之将倒,厥功至伟。
同年,经纶公撰《聰明山銘》碑文(唐书法家张为其书)。作为河北道黜陟使的重要使命,经纶公在河北割据藩镇落实推行德宗新政“两税法”,在洺州树立碑铭。历史上著名的两税法在河北藩镇得以实施,即始于经纶公建中元年的力行。此举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藩镇的经济实力,也是德宗针对藩镇新政的体现。
旧唐书》还记载,德宗朝时,经纶公作为采访使,曾上奏旌表幽州范阳人、御史大夫高霞寓。高霞寓家,其父祖“皆以孝闻”,“凡五代十国同。德宗朝,采访使洪经纶奏旌表其门闾,乡里称美其事。”高霞寓与刘禹锡诗酒往来,交情深厚,刘曾作诗“赠澧州高大夫司马霞寓”。(李隆基时改唐初的各道按察使为采访处置使,肃宗时改为观察处置使。此处《旧唐书》称“采访使”,当为黜陟使误称。)
《資治通鑒》也如《新唐书》類似之記載,如果說洪經綸置推行“兩稅法”於不顧,率然裁天悅四萬兵。引起“軍士皆德悅而怨朝廷”,司马姓光之說亦屬客觀,近代學者陈寅恪總結洪經綸裁軍失敗的經驗教訓時指出:“可知冒昧遣散軍隊鮮有不致亂者。”但是,司馬氏將洪經綸的失敗完全歸結於“不曉事務”,稍失公允。當時的藩鎮割據的軍事實力已經發展到威脅中央政府的危險地步。稍後發生的“四鎮之亂”,縱觀歷史上,西漢的八王之亂,事實驗證了洪經綸裁減天悅四萬兵的做法是有預見的,說明此舉非“杞人憂天”。更從側面反映出,心懷國家,憂國憂民。
這一點我們可以從洪經綸的大坯山銘文上,“登於大坯,禹所經過。頂凸坤儀,壓根洪河。天生忠良,濟物弘多。山靈河神,俾環海戟戈。”作者的內心世界,表達了作者盼求刀槍入庫,四海安定的良好願望,也是對他之所以首先要解除天悅部分軍隊的原因的注釋。
在担任宣歙观察期间(任职当在建中元节年至贞元三年),时逢国家多难,赋役繁重,经纶公“悉镇以靖约惇厚”。后挂冠归隐,择地而家於休宁县黎阳乡之黄石,“辟疆结庐,布袍萧散,种柑莳柏,谢尘纷”。
新安自上古以来直至隋唐以前,“礼教未树,性气刚迫”。經綸公抵任兹土后,面对穷困流离、民不聊生的社会景象,“简易抚摩,与之更生”;以德化乡闾,几成淳风。闲暇时,与名贤士人讲论,“诗文酬荅,冲澹纯雅”,首建宣歙义学,乐育英才,讨论儒术,讲义不倦,“稍暇,与士人讲论”(嘉靖《徽州府志》寓贤列传),儒生争相从学于门下。“沾濡既久,新安士始知中原地区礼教。”撰《五经大义》十卷集,五卷行於世。长庆二年,犹与博村范观察使传正公纪论“止善”之义。当时“去宋朱子尚数百年,而‘止善’之义已深昭于我公矣。”
經綸公以高洁饱学之身,教化先进的儒家文明,敦进儒学文礼,功莫大焉,为唐宋“东南邹鲁”之源;而“止善”一记,“实开朱熹十传之首功”,功业巨大。正是以經綸公为主要代表的中唐中原士族的入歙,将当地“半原始形态的山越丛林社会”,推进到“封建化时期”(《论徽学》,朱万曙),迎来新安文化阶段的第一个顶峰时期。
附录一
史籍中关于洪经纶的相关记载:真伪质辨
《舊唐書》記載,德宗朝時,洪經綸作為採訪使,曾上奏旌表幽州范陽人、御史大夫高霞寓。高霞寓家,其父祖“皆以孝聞”,“凡五代十国同爨。德宗朝,採訪使洪經綸奏旌表其門閭,鄉里稱美其事。”高霞寓與刘禹锡詩酒往來,交情深厚,劉曾作詩“贈州高大夫司馬霞寓”。【李隆基時改唐初的各道按察使為採訪處置使,肅宗時改為觀察處置使。此處《舊唐書》稱“採訪使”,當為黜陟使誤稱。】
在擔任宣歙觀察期間【任職當在建中元年至貞元三年】,時逢國家多難,賦役繁重,洪經綸“悉鎮以靖約惇厚”。後冠歸隱,擇地而家于休甯縣黎陽鄉之黃石,“辟疆結廬,布袍蕭散,種柑蒔柏,擯謝塵紛”。新安自上古以來直至隋唐以前,“禮教未樹,性氣剛迫”。洪經綸抵任土後,面對窮困流離、民不聊生的社會景象,“簡易撫摩,與之更生”;以德化鄉閭,幾成淳風。閒暇時,與名賢士人講論,“詩文酬荅,沖澹純雅”,首建宣歙義學,樂育英才,討論儒術,講義不倦,“稍暇,與士人講論” 【嘉靖《徽州府志》寓賢列傳】,儒生相從學于門下。“沾濡既久,新安士始知中原地区禮教。”撰《五經大義》 十卷集,五卷行於世。长庆二年,猶與博村範觀察使傳正公紀論“止善”之義。當時“去宋朱熹尚數百年,而'止善'之義已深昭於我公矣。”
“採訪使”,唐朝之“外官”。李隆基開元年間,全國每道置採訪使處置使。肅宗乾元元年【758年】改為觀察處置使,“掌察所部善惡,舉大綱”。貞觀初年,遣大使十三人巡省天下諸州。神龍二年【706年】,以五品以上二十人為十道巡察使,按舉州縣,再周而代。任職官階一般五品上,亦有少數三品。
新唐书》志第三十九下,百官四下載:“开元二年【714年】,曰十道按察採訪處置使,至四年【716年】罷,八年【720年】複置十道按察使,秋、冬巡視州縣,十年【722年】又罷。十七年【729年】複置十道、京都、兩按察使,二十年【732年】曰採訪處置使,分十五道,天寶末【755-756年】,又兼黜陟使,【肅宗】乾元元年【758年】,改曰觀察處置使。”
某些史书的描述,或由政治,或因民间误传等,其影响之大,足以导致后代文史家的不自觉因循、历代民众的思维倾向,甚至出现人为的错记、漏记,致使关于经纶公的真实任职与勋绩在正规史述中未能得到正确体现,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与分析的客观实情。
史书中对洪经纶的记载,主要集中在两点上:一为削藩裁兵,一为被硃泚(朱泚)授职。
然而,《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及《奉天录》中的相关叙述,存在诸多矛盾及不一致。如在以符罢田悦兵的表述上,《旧唐书》称“至东都,访闻魏州田悦食粮兵凡七万人,经纶素昧时机,先以符停其兵四万人”。自京师长安洛阳市,通过访问,听说远在几百公里外的魏博田悦违规养兵,就提前下符,遥向魏博方面传达裁兵命令。这似乎并不合理:长安方面对魏博维持庞大军队不知情?为什么不在京师就下达符文,而需要专遣黜陟使呢?这番描述也不免给人以道听途说的感觉。因此《新唐书》对这段文字作了改订,称黜陟使洪经纶是在到了河北省(道)以后,才立刻下符罢兵的(“会黜陟使洪经纶至河北,闻悦养士七万,辄下符罢其四万归田亩”,见《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五)。《新唐书》编写者似乎把历史事件改得更合理了,但据何而改不得而知,《旧唐书》因何而作“至东都访闻”表述,是否部分采掇当时传闻或街谈小说,似亦无从知晓。
同時《新唐書》刪除了《舊唐書》中《高霞寓傳》的大部分文字,稱:“高霞寓,幽州范陽人。其先 不居,孝聞裏閭。德宗初,採訪使洪經綸言之,詔表闕於門。霞寓能讀《春秋》及兵法,頗以感慨自尚,狡多變。”此外,《旧唐书》与《资治通鉴》出于撰述者对历史事件的认识、感受,作了“素昧时机”、“不晓时务”一类评述,但这是在建中元年李适遣黜陟使分巡各道这一历史事件发生以后约160年及近300年后书写的,除了显得肤浅,未必反映历史全貌以外,恐怕亦并非合乎情理、契合于基本史实的史论。(参见本文此前对洪经纶黜陟河北道的评述。)
新唐书》在洪經綸奏旌表高霞寓的時間節點上,將《舊唐書》中的“德宗朝”改成“德宗初”,一字的改動,應有深意。但是,歐陽修的改動忽略了另一個時間的節點。若是“德宗初”奏旌表高霞寓,即780年時,高霞寓尚不足10歲的孩童,足見《新唐書》的一字改動也是自相矛盾,弄巧成拙,然而《新唐書》的修改,卻為後來《資治通鑒》書中的洪經綸被斬一說創造了時間條件。所以,《舊唐書》的《高霞寓傳》,可以作為否定《資治通鑒》二百三十一卷中洪經綸于興元元年【784年】被斬之說的鐵證之一。
被硃泚授职一事,《新唐书》沿袭《旧唐书》说法,但与号称堪比正史的野史“奉天录”亦不一致。皆称权威史籍,该据何而参正呢?几个说法应该皆无所据,只是经过发酵的坊间传闻而已。因为,洪经纶此时已在宣歙观察使任上,远离政治中心,关山阻隔,并无返还京师长安的理由。(见以下辨析。)
至于《资治通鉴》关于洪经纶结局的推测(“丙午,李晟斬文武官受朱泚寵任者崔宣、洪經綸等十餘人”),也是在当年德宗避走奉天约300年以后作出的。以崔宣为例。兴元元年(784年)时,崔宣应该至少在110岁左右,却不料事隔几百年,《资治通鉴》把当年的崔驸马拉来凑数,把当初在则天朝时忠义耿直,却遭受冤屈的崔宣,放到了德宗朝,让驸马爷又受了一次不白之冤(事见《大唐新语•持法第七》),真是匪夷所思。由这一草率的错谬也足可见证史家写史的文学创作一面。到底是因为文史撰著的“资治”考虑,还是由于史料缺乏而作的揣测,抑或是基于什么杂史信笔编写,现代人已经无从确知,但这类编排杜撰是超乎常理的,疑点也是明明白白的。经纶公所以被随手“借用”至此,显然亦是因为唐书的既有记载,已经赋予他以莫名所以的“史实”,而满足了史家的“资政”需要,仅此而已。
这些应当足以说明,史书关于这段历史的所谓相关记载,在以上论证的关键点上,本就缺乏反映史实的底本,很大程度上,实质上倒是文史家针对史事及既存相关史述的创作、发挥占据了相当比例,未可尽信也。
当然,考虑到文史家们在坐论历史时,时间上已经相距二百年左右,其中也涉及兵荒马乱的年代,内中渗杂传闻及个人情绪化的评论,亦属“正常”现象。
然而,设法厘正史实,还历史以其本来面目,总归也是关心这段历史真相的人们的当然责任。尽信史,不若无史也。
建中元年,洪经纶参与并力行李适削藩裁兵之策,实有功于朝廷与社稷;兴元元年,被朱泚授职一事,属捕风捉影,并非真相,而《资治通鉴》关于洪经纶结局的推测当然也并不存在。
洪經綸左遷宣歙觀察使,其宦惠政,肇居歙州休寧,是事實上的歷史存在。
附《舊唐書》(卷一百二十七,列传第七十七)中关于洪經綸的记载:
洪經綸,建中初為黜陟使。至東都,訪聞魏州田悅食糧兵凡七萬人。經綸素昧時機,先以符停其兵四萬人,令歸農畝。田悅偽順命,即依符罷之;而大集所罷兵士,激怒之曰:「爾等在軍旅,各有父母妻子,既為黜陟使所罷,如何得衣食?」遂大哭。悅乃盡
出家財衣服厚給之,各令還其部伍。自此人堅叛心。由是罷職。及硃泚反,偽授太常少卿。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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