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清史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
美国兴起的一种清史研究的学派,该学派与以往清史研究相比,反对“
汉族中心论”,强调清朝统治与历代汉族王朝的区别,强调清朝统治中的
满族因素,大清非
中原地区,清帝国是中亚帝国而非
中华帝国,而中国不过是清帝国的一部分。
在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前期,被译成中文的
柯娇燕发表的《孤军:满人一家三代与清帝国的终结》著作使得其登上学术舞台,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至2005年,是研究“新清史”的黄金时期,此阶段推出了许多新清史专著,至2005年后,没有再出具有创新意义的专著,而是扩大影响阶段,其专著陆陆续续被译成
日语、法文、中文等其他语种出版,此时的若干著作重心与政治相连,热衷讨论中国对边疆地区的主权诉求是否具有合法性。
在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前期,这一时期的成果以发表在
学术期刊上的论文为主,专著较少。被译为中文的
柯娇燕(P.K.Crossley)的首部
历史学著作《孤军:满人一家三代与清帝国的终结》诞生于此期,可以说在这第一阶段中“新清史”学者已初步登上学术舞台,为下一阶段的发展打下了基础。
20世纪90年代后期至2005年,本时期是“新清”研究的黄金时期,也是该学派下的学者们推出专著的高潮时期,我们耳熟能详的大多数“新清史”专著,都是在这一阶段陆续刊出的,其观点的日渐流行表明“新清史”学者的成果至少在美国学术界确实得到了普遍认可。
2005年以后,这一时期是“新清史”学者继续扩大成果的时期。该学者群在这一时期没有继续推出创新意义上的专著,而是以发表论文为主,此外也有些学者开始撰写带有普及性与宣传性的概述性通论,如
欧立德的《
乾隆帝》等著作。同时,“新清史”的影响开始跨出英语学术界,在其他国家产生涟漪效应,一些论文被翻译成
日语、法文、中文等其他语种出版。值得注意的是,其中若干著述的行文重心已经开始越来越多地与现实政治相勾连,热衷于讨论中华民国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对边疆地区的主权诉求是否具有政治上的“合法性”。
强调清朝的满洲特性,认为清朝是一个超越了中国的内陆
亚洲帝国,与中国并非同义语,中国只是清朝一部分,
华族也只是一想象的共同体,把
族群特征的民族性的满洲之道,如
八旗制度、
满语骑射,同等作为维持
满族统治和清朝发展的核心因素。
强调满族是异民族以及
汉族对满族的不认可,认为满族是来自内陆亚洲的外来统治者;“尽管近在咫尺,汉人对满洲人却始终抱有一种“非我族类’的异已观念”,“用那些厌恶旗人的汉人官僚的话来说,旗人者,不仕、不农、不工、不商、非兵、非民也,人们在260多年后谈及这些所谓的“北方蛮人”时还会表现出激动的情绪。
强调建立在“满洲之道”上的满族认同,认为“满汉一家”的说法只不过是维护统治的一种手段,因为
清代统治者总是想尽办法保持和强化满族的民族性特征和民族认同,如大力提倡以国语骑射为核心的满洲之道,这是与之前辽、金、元的不同方式;还在制度上保证
满族的民族认同,在官员的选拔上提供各种便利,在福利、地位上给予优厚待遇,如将八旗兵驻防在北京和全国各地的满城并实行满汉隔离制度,这是区分满族与
汉族的标志性机构。
强调满汉之间的紧张与对抗关系,如清朝统治者视占绝大多数的汉人为威胁处处设防,与汉人对立,认为
八旗存在的最大理由不过是要维持满洲人在清帝国中的统治地位而已,以及各省中的满城则在不断提醒人们注意,是征服者对当地汉人居民拥有至上的权威。
“新清史”无论试图证明
满族通过其民族特性来维持
清代的延续,还是试图使清代历史
去中国化,虽然形式上有所不同,态度有些暧昧,但本质上却与
日本19世纪60年代的“满洲学”一脉相承,继承了20世纪40年代日本军方御用“学者”编撰的《
异民族统治中国史》的观点,实为拾人牙慧之举,又是狼狈为奸之论,对中国学者而言其观点已超出纯粹学术研究的范畴,而表现出鲜明的政治性,是在为证明
中原地区边疆不属于中国寻找理论依据,具有潜在的分裂中国的意图,甚至把中国的新疆称为“东突厥
斯坦”。(李昭勇在《
满族研究》第2期的强调“满洲之道”的“新清史”议一文章中评)
新清史学派的领军人物
欧立德(Mark Elliot)承认自己跟随
冈田英弘教授学习,冈田英弘著有《从蒙古到大清》一书,他不认为元、清是中国的朝代,所以中国不应承继元、清的疆域,欧立德及欧美人认为,
汉族才是中国人,他们不认为中国是多民族国家,
乾隆是“非中国人的中国统治者”,“新清史”的主要论点,貌似欲颠覆并不存在的中国中心论,其实际意图则为切割满汉减缩中国,但全不能成立,反而透露西方学术的
霸权,甚至隐含质疑中国既有疆域之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