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肃出身在一个官僚家庭,父
裴侠,曾任北周民部大夫。裴肃从小性格刚正,并有识量及气度,与安定(今
泾川县北经河北岸)人
梁毗志同道合,交往过密,长成后仕于
北周,初为给事
中士,后不断迁升至
御正下大夫,就在裴肃仕途顺风的时候,北周也发展到他的鼎盛时期。
北周
建德六年(577年),
宇文邕出兵灭
北齐,统一黄河流域,之后又派大军伐陈。这时,裴肃为行军
长史,随大将韦章宽南征,夺陈淮南,将北周领土扩达
长江沿岸。
建德七年(578年),北周武帝死去,继位的
宇文赟肆意胡为,朝政混乱。两年后,北周宣帝也死去,继位的
宇文阐年仅8岁,由外戚杨坚辅政。对此,裴肃叹息道:“
刘彻以雄才定六合,坟土未于,而一朝迁革,岂天道驮!”其意是说
杨坚将篡位,杨坚得知后对他怀恨在心,不久就借故将他免职还家。
后来杨坚受禅,建立
隋朝,杨坚是为隋文帝。隋文帝
开皇五年(585年),裴肃被起用为膳部侍郎,两年后迁朔州总管府
长史,后又转贝州长史,所至以称职而知名。
隋文帝晚年猜忌勋旧,与此同时,隋文帝子晋王
隋炀帝又积极争夺帝位继承人。在这种情况下,太子
杨勇,
王建杨秀、左仆射
高颎等相继废黜。此时裴肃正在
恩州任上,他闻知后特派使臣至京上书隋文帝,请求复高频官职,并给杨勇、杨秀以改过自新的机会。
杨坚看了裴肃的奏书后,认为他出自至诚之心,特召命他入朝。
不久,隋文帝去世,
隋炀帝嗣位,是为隋炀帝。隋炀帝长期未起用裴肃,裴肃也怕生是非,闭门不山。后来执政大臣迎合隋炀帝的心意,授裴肃到荒远的岭南地区任
永平郡(今
藤县东北,北流江东岸)丞。当地多民族杂居,民族纠纷很多。裴肃到任后妥善处理民族关系,很受当地人民爱戴。他在此任职一年多后去世,终年62岁。他死后永平人民对他非常怀念,特为他修庙祭祀。
裴肃,字神封,河东闻喜人也。父侠,周民部大夫。肃少刚正有局度,少与安定
梁毗同志友善。仕周,释褐给事
中士,累迁
御正下大夫。以行军长史从
韦孝宽征淮南。属高祖为
丞相,肃闻而叹曰:“
刘彻以雄才定六合,坟土未干,而一朝迁革,岂天道!”高祖闻之,甚不悦,由是废于家。
开皇五年,授膳部侍郎。后二岁,迁
朔州市总管
长史,转贝州长史,俱有能名。
仁寿中,肃见皇太子勇、蜀王秀、左仆射
高颎俱废黜,遣使上书曰:“臣闻事君之道,有犯无隐,愚情所怀,敢不闻奏。窃见高以天挺良才,元勋佐命,
皇帝光宠,亦已优隆。但鬼瞰高明,世俊异,侧目求其长短者,岂可胜道哉!愿陛下录其大功,忘其小过。臣又闻之,古先圣帝,教而不诛,陛下至慈,度越前圣。二庶人得罪已久,宁无革心?愿陛下弘君父之慈,顾天性之义,各封小国,观其所为。若能迁善,渐更增益,如或不悛,贬削非晚。今者自新之路永绝,愧悔之心莫见,岂不哀哉!”书奏,上谓杨素曰:“裴肃忧我家事,此亦至诚也。”于是征肃入朝。皇太子闻之,谓左庶子
张衡曰:“使勇自新,欲何为也?”衡曰:“观肃之意,欲令如
姬泰、汉东海王耳。”皇太子甚不悦。顷之,肃至京师,见上于含章殿,上谓肃曰:“吾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后宫宠幸,不过数人,自勇以下,并皆同母,非为憎爱,轻事废立。”因言勇不可复收之意。既而罢遣之。未几,上崩。
隋炀帝嗣位,不得调者久之,肃亦杜门不出。后执政者以岭表荒遐,遂希旨授肃
永平郡丞,甚得民夷心。岁馀,卒,时年六十二。夷、獠思之,为立庙于鄣江之浦。有子尚贤。
史臣曰:
食肉目之处山林,藿为之不采;正臣之立朝廷,奸邪为之折谋。皆志在匪躬,义形于色,岂惟纲纪由其隆替,抑亦社稷系以存亡者也。晋、蜀二王,帝之爱子,擅以权宠,莫拘宪令,求其恭肃,不亦难乎!
元岩、
王韶,任当彼相,并见严惮,莫敢为非,谔之风,有足称矣。行本正色于房陵,
梁毗抗言于杨素,直辞鲠气,焉可想。
赵绰之居大理,囹无冤,
柳彧之处宪台,奸邪自肃。然不畏强御,梁毗其有焉,邦之
司直,行本、柳近之矣。裴肃朝
不坐,宴不预,忠诚慷慨,犯龙鳞,固知妇忧宗周之亡,处女悲太子之少,非徒语也。方诸前载,有阎之风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