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景仁(1749年—1783年),字汉,一字仲则,号鹿菲子,是
清代诗人。他出生于江苏
常州府武进区(今
江苏省常州市武进县),是
宋朝诗人
黄庭坚的后裔。黄景仁四岁时丧父,家境贫寒。尽管年少时就有诗名,但为了生计,他从
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开始四处奔波,一生贫困潦倒。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他被任命为
县丞,但在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因病去世。 黄景仁的诗才享有盛名,与
王昙并称为“二仲”,与
洪亮吉并称为“二俊”,是毗陵七子之一。他的诗学风格受到
李白的影响,作品多表达穷愁不遇、寂寞凄怆之情感,也有愤世嫉俗的篇章。他的七言诗极具特色,同时也擅长写词。他的著作包括《两当轩全集》22卷,其中包括16卷诗、3卷词、3卷诗词补遗及遗文,以及《西蠡印稿》。 后世对黄景仁的诗多以“愁苦辛酸”来评价,瞿秋白曾有句诗写道:“吾乡黄仲则,风雪一家寒”。黄景仁在贫病交加中去世,未能得到官职补偿。当时黄景仁的诗作被称是“千百中不得十一“的“诗人之诗”,亦有人把他推为“乾隆六十年间第一”。
人物生平
少年孤苦
朝隆十八年(1753年)丧父,家中叔辈很少,只好由祖母吕孺人监读。
乾隆二十年(1755年)随祖父黄大乐从
高淳区回到祖籍常州,居住在白云溪上游。
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应试。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祖父黄大乐去世。
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祖母吕孺人去世。
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开始写诗。
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哥哥黄庚龄去世;同年参加童子试,名列第一,颇受
常州府知府潘恂、
武进区知县王祖肃的欣赏。
游学江浙
乾隆三十年(1765年)补博士弟子员,在
宜兴市、氿里读书。
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和
洪亮吉结交,从此专心于诗,因为母亲年老,从此客游四方谋生以奉养家人。冬游
扬州市。
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娶妻赵氏,时
邵齐焘在常州龙城书院讲学,可惜没有师傅,便邀请他来受学,为其知遇之恩所感动,便前去受教,不久离去;春游
铜官区;秋前往
杭州市,准备参加江宁乡试。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夏游
徽州。秋参加江宁
乡试。
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春游杭州、徽州。夏游扬州。秋回常州。冬拜访湖南
按察使王太岳,成为王太岳的
师爷。
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春登衡山。夏,回常州。秋,参加江宁乡试,同年邵齐焘去世,认为知己已死,世间已无可留恋,便开始浪游。
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春到秀水,游览安徽,成为太平
知府沈业富的幕宾。秋,参加省试。长子黄乙生出生。冬,到太平,拜访安徽
学政朱筠,在朱筠的幕中校勘文章。
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成为朱筠的幕宾,从师朱筠;三月与会太白楼,年纪最小,穿着白色的袷衣站在
太阳的影下,不一会便写下几百字,其他客人都为之惊叹,纷纷放下笔,因此名声大噪,士子都争相模仿他的诗;又游黄山、
齐云山、九华。秋,游
安庆市、
六安市。冬,游
阜阳市、
凤阳县;十二月回常州。
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春跟随朱筠到庐州、泗州。夏游
徽州,到
杭州市。秋游徽州。冬回常州。
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春游
扬州市。夏回常州;秋参加
江宁区乡试;冬游
虞山,祭拜
邵齐焘之墓,又到江宁。
乾隆四十年(1775年)从江宁前往太平。夏在寿州正阳书院讲学。冬因为觉得自己的诗没有幽、并之地的豪士的风范,于是决定北上,十二月抵达北京;同年著成《
两当轩集》。
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应
爱新觉罗·弘历东巡召试,取二等,被赐予二匹缎,任
武英殿书签官,任主薄。
穷困潦倒
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接母亲和家人到北京居住。秋,参加顺天乡试。
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受业于
鸿胪寺少卿王昶门下。
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秋再次参加顺天乡试。同年将家人送还常州;游山东;冬到北京。
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秋游
西安市,拜访
陕西巡抚毕沅,毕对他的才能感到惊奇,款待他,并援助他为
县丞。冬回北京。
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春到吏部等待任官。
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三月为债主所逼,带病离开北京,跋涉
太行山,到达解州时病发;四月二十五日在河东盐运使沈业富府邸中去世,友人
洪亮吉为其服丧。
个人生活
家族成员
个人作品
一生创作诗词二千多首,留传下的只有一千余首,历经
爱新觉罗·颙琰、
爱新觉罗·旻宁、
咸丰三朝诗人选编刻印的《两当轩全集》,在太平天国战火中毁去。至
同治初年由其孙媳即孙黄志述妻吴氏,节衣缩食,费了十余年时间,历经艰辛,于光绪二年(1876年)重刻《两当轩全集》,计二十二卷,考异二卷,附录四卷,收诗一千一百七十首,词二百一十六首,文六篇,成为坊间的流行本。新版《两当轩全集》补收了光绪本中
漏刻的诗八首,增收咸丰本所附《酬唱集》二卷。同时将黄景仁佚作三篇附在《补遗》之内。
出版图书
主要成就
文学
一生充满悲哀和困顿,他个性倔强,常常发出不平的感慨。所作诗歌,多抒发穷愁不遇、寂寞凄怆的情怀,情调比较感伤低沉的作品则最能体现其诗文成就。写得沉郁苍凉,但语调清新,感情真挚动人。他还作有一些爱情诗,写得缠绵悱恻;有些诗写得慷慨豪迈;有些刻画山水景物或人情世态的诗篇也写得细致生动;怀古咏史的诗篇,也能别出新意。后世评黄氏诗多云“愁苦辛酸”,但这只是其诗的一个层面,其
古体诗常具幽、并豪侠气,是学太白而真能得其神者。亦能词,词作明白晓畅,擅长白描,但含蓄不够。
诗多嗟贫叹苦、啼饥号寒之作,这正是他生活和性情的真实反映,早著才名,孤高自负,但没有得到所期望的社会地位,故而诗中歌颂“盛世”之作甚少,而刻画愁苦之辞为多,出于在爱情上也未谐所愿,他的情诗也是一片凄清悱恻、无限掩抑低徊。而其
山水诗,则虽俊逸清壮,也难藏抑塞愤懑之气,与友朋唱和之作,亦多作不平之鸣。
诗大部分都笼罩着浓重的感伤情绪,这种风格通过他常用的“月”、“酒”、“秋”、“鹤”等
意象得到了深化。“月”在诗歌中很少成为宁静或闲淡的背景,而是或衬托孤寂、或寄托愤激、或渲染郁结。“酒”意象在其诗中则随着生活的日益困窘,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借以浇愁、籍以表狂、凭以忘世。而“秋”
意象的大量使用,则形成了他侍中的“秋气”,即使西风送爽,他笔下的“秋”夜难免淡淡的哀愁,而更多的时候,诗人眼中的“秋气”皆是肃杀、萧条、凋败的象征,用来暗语周遭的客观现实。其诗涉及的鹤,多是“独鹤”、“病鹤”、“笼鹤”、“雨鹤”,自寓之意显然。
性格上的“狂”,使其词风以豪旷为主导,他的豪词,有的清朗疏宕,平淡高逸;有的奔放舒卷,气度开张;有的大开大阖,豪放悲壮;有的苍凉悲凄,也有的恬淡闲适,但“豪旷”是其词作的主要风格。仲则游览过许多名胜古迹,由于是亲身经历,使得他所作的咏古词充满历史的厚重感;安徽是黄仲则幕府游历生活的起点,词人有生三十五年,就有八年时光与安徽紧密相连。因此诗中有着皖文化特色。词在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挥之不去的哀愁情绪,绝大多数抒发的都是他人生的缺憾感、失落感、忧患感,以及历史的苍茫感,这种悲剧情感是仲则词的主要基调。
总之词句句渗透着感人的力量,也渗透着无法掩饰的浓厚的悲剧意蕴。
仲则词的艺术表现手法:
一是善于运用比兴寄托的手法,仲则词中之寄托处处可见。仲则词中比兴寄托的表现,主要有二种类型:以景寄情和索物托情。仲则词重比兴寄托主要受
南宋诸词家和当时词坛的影响;
二是善于运用语典和事典。
三是仲则词善于化用前人诗句入词。
仲则之词几乎篇篇都学习、借鉴了前人诗词的精华之处,他化用前人诗句,尤其是唐人诗句,既能摄前人诗之意韵,又能臻“若自己出”之境。
人物评价
翁方纲:故其为诗,能诣前人所未造之地,、厉、奇、矫,不主故常。
毕沅:自游京邑,声誉益华,卒以不自检束,憔悴支离,沦於丞倅。
朱筠:黄君真神仙中人也。
邵齐焘《劝学一首赠黄生汉镛》:家贫孤露,时复抱病,性本高迈,自伤卑贱。所作诗词,悲感凄缘。
包世臣:先生性豪宕,不拘小节,既博通载籍,慨然有用世之志,而见时流猥琐,辄使酒态声色,讥笑讪侮,一发于诗。而诗顾深稳,读者虽叹赏而不详其意之所属,声称噪一时,乾隆六十年间,论诗者推为第一。
汪启淑:兼长鉴古,以其余技旁通篆刻,文秀中含苍劲;间仿翻沙法制铜印,直逼汉人气韵。
洪亮吉:自湖南归,诗益奇肆,见者以为谪仙人复出也。后始稍稍变其体,为王、李、高、岑,为宋元诸君子,又为杨诚斋,卒其所诣,与青莲最近。
张维屏:夫是之谓天才,夫是之谓仙才,自古一代无几人,近求之百余年以来,其惟黄仲则乎。
袁枚《访元遗山论诗绝句》:中有
黄滔今
李白,《观潮》
七古冠
杭州市。
王昶:上自汉魏,下逮唐宋,无弗效者,疏灵腑,出精入能,刻琢沉挚,不以蹈袭剽窃为能。
郁达夫:黄仲则的诗格,在社会繁荣的
乾隆一代之中,实在是特殊得很的,我们但须看看他的许多同时代人的集子,就能明白。他们的才能非不大,学非不博,然而和平敦厚,个个总免不了十足的头巾气味。要想在乾嘉两代的诗人之中,求一些语语沉痛,字字辛酸的真正具有诗人气质的诗,自然非黄仲则莫属了。
瞿秋白:词人作不得,身世重悲酸。吾乡黄仲则,风雪一家寒。
延君寿《老生常谈》:其真能直闯太白堂奥,东坡而后,罕有其匹。
人物事件
敬重先祖
因为是
宋朝诗人
黄庭坚的后裔,所以每次到
翁方纲家中时,都要向他家中的黄庭坚画像敬拜,经常看着画像,沉思很久。
放荡不羁
住在京师的时候,不会交际,和众人合不来,经常觉得自己和三国时期的
虞翻有着共同的处境,权贵也不能随意召唤他。每天跟着戏子要饭,甚至有时还在红之上,以身说法,打扮得粉墨淋漓,又歌又哭,谑浪笑傲,旁若无人。
仪态优美,站在常人之中如同鹤立鸡群,人们都争着想交往,但他视而不见,因此人们都认为他是伟才,或说他是狂生,但都不是。
自幼爱诗
方上
私塾学艺之时,年少无知,不知道喜好什么,偶然听闻有几本诗集放在高阁之上,便偷偷取来窥看,虽然看得一知半解,但他却自认为看的很透彻,洋洋自得地说:“这个东西是可以喜爱的。”便开始作诗,人们都取笑他,并因为他的诗多是幽苦之语,又对其十分唾弃,但对诗的爱好却越来越大。
九岁应试时,住在江阴小楼,临考了还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同考的学生都取笑他,他却说:“方才想到江头一夜雨,楼上五更寒一句,想要完成全诗,你们不要打扰我。”
和洪亮吉相识于县试,两人被店家安排入住同一间房,从此成为一生挚友。洪亮吉诗与经并重,但并不把诗当饭吃,而黄景仁浪漫气息要重,他对考试科目吊儿郎当,对非圣贤书废寝忘食。常常半夜三更躲在被窝里,每作一首诗或得一句诗,都要把洪亮吉吵醒,与其奇文共赏。
是感性之人,浪漫而又任性;洪亮吉偏理性,行事相对稳重,讲究变通。他俩后来到安徽学道朱筠办公室,从事秘书工作。两人白天同桌弄材料,晚上同窝赏诗文,然则有时他们观点并不一致。有天两人为某事争得厉害,一气之下,跑到徽州游山玩水。洪黄交恶,影响很大。当时
朱筠送了河豚与蒙古酒到其部下武亿家,武亿抱着朱筠大哭,闹得朱筠摸不着头脑,哭完才知道,这武亿是为洪黄失交而哭:“无他,远念古人,近伤
洪亮吉、黄景仁不偶耳。”
后来北上京都,混得略有起色,就意气洋洋,夸大口说:“人谓
长安居不易,误矣”,叫呆在老家的洪亮吉把其眷属迁来皇城根下。洪亮吉力劝,但劝不住,只好垫资,出雇工费,安排人千里送黄家眷。果然在京城活得艰难。两年后洪亮吉到京城,看到老友狼狈模样,再劝其将家属送回故乡。后来洪亮吉到
陕西巡抚毕沅师爷,又不遗余力荐举,使毕沅赠了五百金给黄诗人。收到这笔巨款,把钱全投入买官,打的主意是,卖了
主簿一职,买上地方实职。只是按照
清代政策,捐官之前,得除现职,他新官没得到,旧职停了薪,连饭都吃不上了。
二十多岁时曾与
洪亮吉戏言:“予不幸早死,集经君订定,必乖余之旨趣矣。”而洪亮吉确实把文集收拢了,一字不删编辑出来,并请毕沅出钱,印行了《
两当轩集》出版。
后世纪念
故居
故居位于常州市延陵路马山埠北侧,包括门庭在内总共有5进,最后2进为
明代建筑,其余都为清代建筑,保留下来的就是清代的建筑,于1964年被
常州市人民政府公布为该市第一批文物保护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