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山水是一种园林形式,一般指细沙
砾石铺地,再加上一些叠放有致的岩石,所构成的缩微式园林景观,偶尔也包含
青苔、草坪或其他自然元素。
日本在600年前的
室町时代,从
中原地区北宋山水画中汲取到更多的养分,遵循画中三远(高远、深远、平远)的表现手法,动手成就出较完整的枯山水庭院。
“枯山水”是在室町时代
禅宗思想精神广为传播之后,从禅宗
冥想的精神中构思出来,在禅的“空寂”思想激发下,而形成一种最具象征性的庭院模式,表现“空相”“
无相”的境界。
历史沿革
枯山水之名最早见于
平安时代的造园专著《
作庭记》,真正的枯山水还是起源于镶仓时代,并在室町时代达到了极至,著名的京都龙安寺庭园就诞生于这一时期。在那之后,随着
日本社会的发展和中国文化思想传入的影响,枯山水园林最终发展成为了日本最具代表性的园林形式。它既是日本社会进程的“见证者”,也是日本现代景观设计的“影响者”。
关于枯山水的起源,学界认为是受到
中原地区传统园林造景艺术的影响,但是它在吸收
中国园林造景艺术文化的同时,以自己的文化风格赋予其新的生命力。
13世纪源自
中国佛教的“
禅宗思想”流派逐渐在日本流行起来,为反映禅宗修行者的“
苦行”以及“自律”精神,日本庭院设计开始转向“枯山水”庭园。以
龙安寺方丈南庭和大德寺大仙院的枯山水庭园为代表,可以分为两大类。以前者为代表,是极具象征意义的石庭;以后者为代表,是自然风景式的庭园。
15世纪建于京都龙安寺的枯山水庭园是
日本最有名的庭园精品,也是日本庭园抽象美的代表。在寺庙方丈前片矩形的白砂地上,分布着五组长着
青苔的岩石,此外别无物,因此龙安寺石庭也称“空庭”,意思是以“空相”即“
无相”作为主体,以使观赏者在砂、石的形式之外思索龙安寺布道者的深刻含义。
禅宗内涵
因为枯山水庭园通常存在于禅宗寺庙当中,所以被认为是日本僧侣用于
冥想的辅助工具。虽没有真实的山和水,却用砂石来表现“水”,用石块来表现“山”,用静止的事物来表现灵动的山水,这些静止不变的元素有让人静心的效果。通过岩石的排列组合,白砂的铺陈,抽象化为海、岛、林,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这就是
日本枯山水的境界。
艺术特点
枯山水抽象、纯净的形式给人们留出无限遐想的空间,它貌似简单而意境深远,耐人寻味,能于无形之处得山水之真趣,这正是
禅宗思想在造园领域的凝聚。枯山水景观属眺望园,故除耙制细石之人以外,无人可以迈进此园。更为特别的点是,枯山水庭院会避免种植有香气、有花的树木,而选择栽培无香气、无花朵的常绿植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客人集中心神,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以在砂、石的形式之外思索枯山水布道者的深刻涵义。
空间特征
枯山水均恒定,水是白砂所作,山是石块堆砌,没有了真实水体的不确定性,也没有花开花落、草长草凋的交替。枯山水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唯"不变"二字。这种美是永恒的,是从自然中提取的部分,将片段保留形成永远之美。它不单是一种表现艺术,更是一种象征艺术和联想艺术。
日本园林的形式以及种类繁多,最具有代表性的则是日本的枯山水庭园,如京都龙安寺,在无一树一草的庭园内,经过巧妙的构思,通过
块石的排列组合,白砂的铺陈,加上
青苔的点缀,抽象化为海、岛、林,幻化出另一种境界。通过园林要素之间的巧妙组合及布置,最终给人一种平和的幽寂感,让人身在其中便能感受到浓浓的禅意。
龙安寺中的庭院
布景日本枯山水的典型代表作之一,15块大小各异的假山分布在白砂之上,被理解成大海上的岩岛,也有人将之解读为在海上翻腾的
蛟龙。而这里的“石庭”,据说是最具深意的一幅
写意抽象画,它占地呈矩形,面积仅330平方米,庭园地形平坦,15块石头位置巧妙,无论从庭院的哪一个角度观赏,都不能一次将它们尽收眼底。只有身处主持的位置,方可将15尊石头尽收眼底。石组以苔
镶边,往外即是耙制而成的同心波纹。
耙制细砂纹理
细砂是枯山水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造园者先要精心挑选不同颜色的细砂
砾石,一般为白色、黑色、褐色,然后用
木耙梳理出不同形状的纹理,代表云、海等不同自然景观。
须弥山石
枯山水虽不华丽,但其内敛而神秘的气质,却也隐藏着不少门道。比如,立石的摆放,纹理的设计,都需要极强的空间感和造型能力。而日式园林中众多的装饰和点缀,也能营造出极强的禅意氛围。
先来看石组,一般由大小不一的若干石头组成。此外,通过固定的数量和摆放方法,分别代表“龟山”“
鹤山市”等等。其中最高大的一块石头,往往代表佛教中的“
须弥山”,据说
须弥山是一座了不起的圣山,被视为世界中心的高山。
石灯笼
日语中有“
净火”一词,是指神前净火,意味着用火去净化万物。每当人们在保留火种时就愈感到火具有的神奇魅力。人们不愿让这神圣的火种熄灭,就用笼去罩住它。石灯笼罩住的圣火一般被置放在寺庙内,它后来演化为
日本园林景观中的重要元素。它预示着光明和希望,会给人带来好运。
石塔
原为佛教意义上的建筑。在古代
印度,用石头垒砌成塔状以供奉佛舍利,以求平安。受
佛教文化百科影响,日本也建造了许多石塔作为供奉。江户时代以后,石塔便被作为古色古香的艺术品引入园林。石塔不仅美观,而且有镇宅一方之暗喻,还有驱灾避邪、保佑平安的寓意。
惊鹿
惊鹿是枯山水中常见的元素,它也叫“添水”,是一种类似
永动机的装置。流水灌入竹筒,利用杠杆原理,使竹筒向后倾倒,发出“啪”的一声,用来惊扰驱赶落入园林中的鸟群,后来逐渐演变为具有禅意的园林小品。
水琴窟
简单的说,水琴窟就是在地上挖个洞,流水从洞口流入洞内的小水池,从而在洞内产生如琴声一样美妙悦耳的滴水声。
枯山水庭园的分类
日本有名的枯山水庭园非常多,比如
龙安寺庭园、
大德寺大仙院庭园、
妙心寺退藏院庭园、
东海庵庭园、西芳寺庭园等等。要把这些庭园按照某一特定标准分类实属不易。例如,按照观赏方式分,有回游式庭园和书院式庭园等;若按照庭园的样式来分,常见的有:
平庭式枯山水
平庭式枯山水特点是没有起伏,在平地上搭建的枯山水。如
京都的龙安寺方丈南庭,圆通寺庭园等。
准平庭式枯山水
准平庭式枯山水的特点是在平庭式枯山水的基础上,安放高度较低的假山的样式。比如京都
大德寺本坊方丈庭,聚光院方丈南庭等。
枯池式枯山水
枯池式枯山水的特点是做成池泉庭园那样的水池样式,用白砂代表水,池的形式也会被简化,被称为“象征式枯池”。如
滋贺县的青岸寺庭园,京都
西本愿寺庭园。
枯流式枯山水
枯流式枯山水的特点是用白砂或者
砾石作出象征流水的庭园样式。如
京都的
大仙院庭园方丈庭北庭。
筑山式枯山水
筑山式枯山水的特点是庭园中有使用白砂人工筑造或自然的山。如京都的
天龙寺,
西芳寺等。
代表人物
说到枯山水的代表人物,只要认识两个人就够了:那就是枯山水的开山鼻祖
梦窗疏石和当代
日本枯山水大师
枡野俊明。
梦窗疏石
梦窗疏石,建治元年 (1275)诞生于
伊势国(
三重县),于甲斐国 (
山梨县)度过了幼少年期。是
镰仓市、室町幕府时期的著名禅僧和造园家,他被认为是
禅宗思想式庭园和枯山水的奠基人和创造者,也是诗人、书法家和禅宗“梦窗派”的创始人。他创造的西芳寺园林,是日本最早的禅宗式园林。
枡野俊明
野俊明,1953年出生于
神奈川县,日本著名景观设计师、日本禅僧大师、日本古刹建功寺第18代主持,是日本当代国宝级枯山水大师,像他这样负责建造园林的僧人,在日本被称为“立石僧”,他们把造园当做修行,从中领悟禅宗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