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反思》是著名文学家、研究员
刘再复的作品,被视为“刘氏三论”最有力的代表之一。该书于2010年由
福建教育出版社出版。
“刘氏三论”最有力之代表作,文艺学领域最经典之文本20世纪80年代刘再复先生的“三论”,曾激发了无数人的思辩,那就是被
夏中义教授称之为“刘氏三论”的“
性格组合论”、“文学主体论”、“国魂论”。《文学的反思》即是此三论最有力的代表作品,同时也是刘再复先生的重要学术论著,是中国现代文学中主体论文艺学的最重要的文本。书中,作者对主体论文艺学的提倡与对“文化大革命”期间趋于僵化的文艺学体系的批判是合二为一的,他认为1961-1976年间中国文艺学的最大悲剧便是主体性的失落,表现为:崇尚物本主义和神本主义,信奉机械
决定论,把人看作“被社会结构支配的没有力量的消极被动的附属物”。全书聚焦于学术探讨,论述精辟,见解独到,于今日读来仍获益良多。
文艺学领域的经典,曾激发无数人的思辨,“
刘姓三论”中最有力之代表作,中国现代文学主体论文艺学最重要之本。
每次国内出版社来函表示要再版我的学术旧著,我都有些犹豫。二十多年过去了,新一代人带着新的活力站立起来了,岁月没有抹掉记忆,至今还有人读我的书,当然高兴。但是,翻阅一下过去的著作,总有补充、提升,甚至重构的渴望,总觉得旧作给我留下太多再深化再创造的可能。
就以80年代曾经激发过大家思考的,被
夏中义教授称作“刘氏三论”的“
性格组合论”、“文学主体论”、“国魂论”来说,每论我都有许多新话要说。中义兄在其论著《新潮学案》(上海三联,1996)的第一章(题为“
刘再复:人文美学的主体焦灼”)中说我是“新潮中迅猛泡大的时代之子”。但时代并没有提供给我“清寂的书桌”,而我自己也没有在学识上做好足够的准备就背负社会变革的热情充当弄。
杰·弗赖伊提出“表现的形式基础”学说,认为艺术的创作和欣赏主要着眼于形式。他宣告,审美的情感乃是一种关于形式的情感。前人所遗留下来的艺术珍品,全是以形式结构为主的作品。克莱尔·贝尔的观点与弗赖伊大同小异。他认为艺术的本质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即以线条和色彩组合成的一种独特的方式引起我们的美感。贝尔说;除此以外,其他要素,如写实和叙事要素,均与绘画无关。贝尔这种观念引起人们对艺术形式美独立价值的重视,但也往往导致形式主义。因此,如何看待“有意味的形式”,就成为美学上探讨的一个重要课题,特别是我们这个时代,如何正确对待现代派的
抽象艺术,就不能不涉及形式美的观念。一些现代派艺术,如
巴勃罗·毕加索的画,看起来抽象,但它所包含的意义却比一些写实的具体形象更广阔、更有力,它把具象再现变成抽象表现,表达的内容并不是弱化和简单化,反而是强化和复杂化,这种现象怎样解释呢?关于这个问题,
李泽厚在《
美的历程》中和其他一一些美学论文中,用他创造的“历史积淀”说作了解释。他认为,艺术由再现(模拟)到表现(抽象化),由写实到符号化,正是一个由内容到形式的积淀过程,也正是美作为“有意味的形式”的原始形成过程。因此,那些似乎是纯形式的几何线条,实际是从写实的形象演化而来的。其内容(意义)已积淀(溶化)在其中,于是,才不同于一般的形式、线条,而成为“有意味的形式”。也正由于对它的感受有特定的观念,想象的积淀(溶化),才不同于一般的感情、感性、感受,而成为特定的“审美感情”。但是,随着时代的迁移,历史条件的变化,这种原来的“有意味的形式”就会因其重复和大量仿制而日益成为失去这种意味的形式,日益成为规范化了的一般形式美,原来颇有深刻含义的“有意味的形式”日益变成装饰品,人们已经不管它有什么含义,什么“本质”内容,好像就是为了好看,为了装饰。人们对它的感受已变成一般的形式感了。但是,当艺术变成一种纯审美或纯粹的形式美的时候,艺术本身就会走向衰亡。这时艺术就要摆脱这种状况而要求注入新的、具体的、明确的内容,又走向再现或表现。因此,整个艺术史就形成这样一种“二律背反”运动,一方面艺术引向纯粹形式美、纯粹审美,艺术日益等同于审美,而审美又日益变成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