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之见》是
德国作家、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海因里希·伯尔的代表作之一。长篇小说。创作于1963年。主要写西德战后“经济奇迹”中的小人物的种种遭遇,被称为这一时期形成的“不顺从文学”的重要作品。有根据此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1976年)。
《 小丑之见》(1963)是德国(原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海因里希·伯尔的代表作之一。小说主人公汉斯·施尼尔出生于波恩煤矿大老板家庭,其父亲是个百万富翁。
汉斯不能忍受周围虚伪庸俗的环境,在21岁时毅然离家出走,当了一名丑角演员,没有正式结婚就同虔诚的天主教徒玛丽生活在一起,这在教会和世人眼里是非法的、不道德的。后来玛丽离开了他,同一个有钱有势的天主教徒结了婚,使汉斯的心灵受到严重的创伤。6年以后,在他27岁时,他回到
波恩,坐在火车站广场上卖唱,沦为乞丐,但是他的抗议歌声却被淹没在
狂欢节的欢乐中,这时玛丽也正从
罗马度蜜月归来。作者将小说的情节压缩在一天,通过倒叙手法,以施尼尔这个局外人的视角,对国家、经济、社会、伦理道德、
意识形态等作了全面的揭露、讽刺和批判,认为这一切都是与自然人不相容的。小说由第一人称叙述者的独白、电话谈话、回忆组成。小丑最后的辛酸结局使作品笼罩着悲观失望的氛围,但小丑却是一个挑战的形象。
海因里希·伯尔(Heinrich Boll, 1917-1985),
德国作家。生于科伦一个雕刻匠家庭。1939年如科伦大学学习日耳曼
语文学,同年,
应征入伍,直至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曾受过伤。当过俘虏。对
法西斯主义战争深恶痛绝。1947年开始发表短篇小说,1951年成为职业作家。他的前期作品着要取材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旨在探索战争给德国及其民族带来的种种灾难。五、六十年代,他的作品主要写西德战后“经济奇迹”中的小人物的种种遭遇。70年代,他的创作从内容到形式都达到高峰。他以杰出的成就成了著名的“
废墟文学”的扛鼎者。伯尔的小说创作手法基本上遵循批判现实主义传统,但同时也采用了一些西方现代派手法。他的作品大多是回忆式的,叙述故事情节时,时空概念颠倒跳跃,塑造人物形象时大量采用内心独白。1972年,“为了表扬他的作品,这些作品兼有对时代广阔的
透视和塑造人物的细腻技巧,并有助于德国文学的振兴”,获得
诺贝尔文学奖。代表作有中篇小说《正点到达》,长篇小说《小丑之见》、《与一位女士的合影》、《丧失了名誉的卡塔琳娜》等。
弗兰兹·卡夫卡的《判决》写于1912年,正值奥匈帝国统治时期。虽然新的时代已经来临,但旧的秩序依然顽固强大。《判决》是卡夫卡早期公开发表的作品,作者用简短的篇幅向读者展示了“父权制”下一个高高在上、独断专行的“父亲形象”以及在这种权利衬托下渺小卑微、战战兢兢的“儿子形象”。而伯尔的《小丑之见》是一部发表于20世纪70年代初的小说,主要抨击了资本主义利益至上的宗旨以及对
天主教的不满。小说第十五章描述了主人公同父亲的一次会面,借助对话和心理描写向读者展示了
德国战后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本文将从作品写作手法、父亲的态度和儿子的态度三个方面展开,对两部作品中“父子关系”形象进行对比,并找出其深刻的历史背景以及作品产生的文学流派特征。
一、创作手法。从叙事方式来看《判决》中采用第三人称全知全能型叙述者,和第一人称叙述者相比,第三人称叙述者有“仰视”的效果。这种“仰视”用来表达“父权制”下的父子关系恰到好处。作品中有一处描写当父亲叫到儿子时,儿子“格奥尔格立刻在父亲身旁跪了下来”。这个动作生动地描述了儿子面对父亲时的那种惊恐万分,却又无条件服从的心理,“仰视”之情也油然而生。而在伯尔的《小丑之见》中作者采用了第一人称叙述者,这是作者根据作品需要创造的一个第一人称叙述者,作品中的“我”并不是作者本人。相应的第一人称在这里有“平视”的效果。作品中儿子可以和父亲面对面地谈话,父子在平等的机制上进行对话。这两部作品采用了不同的叙事人称,前者沿袭了传统的叙事方法,同样也体现着父为子纲的模式。后者采用了不常出现的第一人称,使儿子有了可以和父亲“平视”的机会。从时态上来看《判决》中主要采用了过去时,那么读者阅读文本时就有一种间接性和时空感,只能够用旁观者的眼光去审视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是一种被动的阅读。而《小丑之见》中父子见面这一章主要由对话和内心独白构成,因此使用最多的是现在时,展现给读者的是正在发生的事件,读者被卷进事件当中,与作品中人物同呼吸共命运,是一种主动的阅读。从细节描述上来看,在《判决》中有这么两处“格奥尔格感到非常惊讶,甚至在这个晴朗的上午,他父亲的房间还是那样阴暗”和“父亲问道,一面把大张的报纸放到窗台上,把眼镜放在报纸上,并用一只手捂住了眼镜。”这里的一组形容词晴朗———阴暗形成鲜明对比,反衬父亲形象的不可逾越,而用“手捂住眼镜”这个动作也意味深长。眼镜是用来看报纸的,报纸是和外界连接的媒介,父亲的这个动作显示了他的权威性、唯我独尊的地位。而《小丑之见》中最引人注目的细节描述在于父亲说话时作者所使用的形容词“冷冷地、满腹狐疑地、冷淡地、怒气冲冲地、痛苦地、绝望地、忐忑不安地、有气无力地”等。这是一位父亲和自己的亲生儿子见面时的态度,读者从中读出的只有陌生和冷漠,就像一道“墙”横在父子之间。通过对比可以看出,从第三人称到第一人称,从旁观者到参与者,从不可逾越到陌生冷漠,在这个过程中视线慢慢移到“人本身”,逐渐从束缚中跳出来,走向越来越自我和独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