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铜彦,
中国书法家协会第五、六届理事,
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第一、二届主席,
中国文艺志愿者协会第一、二届理事,
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第六、七届理事,
书画频道中国书画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个人经历
张铜彦,能写多种书体,尤擅隶书、行楷和魏碑。书法作品先后入展“
山西省杯全国首届公务员书法大展”、“第二届北京国际书法双年展”、第二届中国书法
兰亭雅集“兰亭书法双年展”、第八届、第十届、第十一届“国际书法交流大展”、“情境书法大展”、第十一届、第十二届国展名家特邀作品展、第六届、第七届“
中国书法兰亭奖作品展(特邀)”、“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全国书法大展”、隶书临创特邀作品入选“全国第二届临帖展”。撰文入编全国第十一届、第十二届书法篆刻作品展览学术文集。多次参加
中国文艺网、
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全国书法名家作品邀请展”,多次担任中国文联、中国书协组织的全国书法大展赛的评委、监委、监审秘书长。多次应邀参加中国文联、中国书协、
书画频道组织的“送欢乐下基层”、“中国书法进万家”、“书画频道进万家”活动。其艺术成就分别载入《中国历代书法家人名大辞典》、《中国当代书法大典·中国书协理事卷》、《共和国书法大系》。2008年隶书作品荣获“第三届
中原地区榜书大展”
一等奖。巨幅隶书作品《
苏轼词赤壁怀古》被人民大会堂收藏,“情境书法大展”隶书对联被
中国美术馆收藏,隶书作品被中央档案馆、
中国国家博物馆、
兰亭书法博物馆收藏,
颜楷作品入编全国高校书法教材。应邀为外交部、中国驻
墨西哥、
古巴、
莫斯科大使馆创作作品。应
中国书法家协会邀请,用隶书书写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被中宣部、中国网络电视台、人民日报漫画增刊制成招贴画,在全国各地公共场所广泛发放宣传。应中国楹联学会之邀,书写的颜体行楷楹联作品,由首都精神文明办印制并赠送北京市劳模。应邀在中央数字电视书画频道《名家临碑帖》栏目主讲
颜真卿《自书告身帖》共15集,并出版发行。应邀为
国家开放大学书法学院远程教育课堂录制颜真卿《颜勤礼碑》临习讲座23集。出版有《当代书画名家作品专辑系列一一张铜彦作品集》、《中国友联画院美术书法精品汇编·张铜彦卷》《中国金融书法名家系列专辑·张铜彦卷》、《张铜彦隶书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张铜彦行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张铜彦魏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张铜彦行楷千字文》、微信版《张铜彦魏碑千字文》、《张铜彦隶书千字文》。主编的《纪念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成立十周年系列专辑》《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第二届(中行杯)全国书法刻展作品集》、《中国金融书法名家系列专辑》由
中国文联出版社、西冷印社出版社、中央文史出版社出版发行。2016年6月,
书画频道独家为其举办“崇尚经典·张铜彦书法展”。
解放军报、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艺术报、中国文化报、
中国书法报、中国书画报、书法导报、书法报、青少年书法报、羲之书画报、中国书法手机报、北京广播电视报、《
解放军画报》、《解放军美术书法》、《中国书法》、《
中华书画家》、《
中华英才》、《人民艺术》、《
人民艺术家》、
人民网股份有限公司、新华网、中国网、光明网、
新浪、
凤凰网、书画频道“书画人生”、
中国工会网“中工明星汇”等主流和专业媒体先后介绍其自学成才事迹和书法艺术成就。1991年被评为“全国自学成才者”。2006年被评为全国产业(企业)先进文艺工作者,2007年和2008年,分别作为先进书家和先进书法工作者被
中国书法家协会评为“中国书法进万家先进个人”。2009年被
中国文艺网评为“送欢乐下基层”活动先进个人。2011年11月,作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代表团代表光荣出席中国文联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作为艺术家代表先后随中国书协代表团出访
日本、
墨西哥、
古巴等国家,随中国文艺志愿服务代表团出席在澳洲举行的“第23届全球志愿者峰会”。2015年1月,应
书画频道之邀,出席“2015
维也纳中国书画
新年音乐会”。
艺术评论
方正圆劲,沉雄厚重——张铜彦隶书管窥
文/孟云飞
张铜彦先生是
中国书法家协会第五、六届理事、
中国文艺志愿者协会理事、
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理事、
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第一、二届主席,是我国当代著名的书法家,其书法造诣之深、功底之厚,早已蜚声于书坛。他诸体兼善,尤以隶书、魏碑及行楷书为人所称道。
博采众长
张铜彦先生的隶书博采众家之长,主要取法古代经典碑刻和墨迹,先后临习过秦汉简、帛书、《
西狭颂》、《
张迁碑》、《鲜于碑》、《曹全碑》、《乙瑛碑》、《
石门颂》、《好大王碑》等,后来尤其偏爱
清代伊秉绶的隶书,对伊氏隶书心摹手追,获益良多。同时,在隶书中大量吸收运用行书、篆书,特别是
颜真卿楷书的结体和笔法,故其隶书既有《西狭颂》、《张迁碑》的方整、《石鼓文》的古朴,又有《乙瑛碑》的古雅、《
帝师胆巴碑》的灵秀;不但有《石门颂》的飘逸、《好大王碑》的遒劲,而且有伊秉绶隶书和颜真卿楷书的沉雄、厚重。铜彦先生的隶书不但是古朴的,它来自汉篆、汉简、帛书和汉碑,在更高的层次上再现了
秦汉古风;而且又是新奇的,因为他深得伊氏隶书的精髓,具有超前的审美自觉。因此他的隶书内涵丰富,风格独特,不但圆劲、敦厚、中和,而且具有大气、静气和庙堂之气,深得同道好评并深受群众喜爱。
在字体的演变上,从篆书到隶书的隶变过程中,浑圆劲健的圆笔逐渐为方整劲利的笔法所替代。尽管成熟的隶书在笔法上方圆兼备,但方笔则成为了隶书笔画最典型的特征。而张铜彦先生的隶书在笔法上方圆并用,但以厚重古朴的圆笔为主导。在他的隶书中有时甚至刻意避开隶书的波这类笔画,而纯用中锋书写隶书。中锋行笔,藏头护尾,法度森严,笔画的粗细比较均匀,隶书的代表性笔画“蚕头燕尾”较为弱化,横平竖直,收笔含蓄,即便有此类笔画,它与别的笔画反差也不明显。另外在他的隶书中横向的笔画往往略细于纵向的笔画,左竖的笔画多细于右竖的笔画,这些突出的特点主要源于他十几年来对
颜真卿楷书的研习。其采用圆劲的中锋篆法写出的笔画浑厚刚劲、圆润率直,给人以古雅、厚重、雄浑、刚劲之感。
张铜彦的隶书在笔法上虽以中锋为主,但险峻、劲利的方笔和放逸、浑厚的圆笔同时运用是其线条的基本特征。从其隶书基本点画的形体看,变连接为分散,其笔法在篆书用笔婉转的基础上,也有明显的提按、藏露、转折等,这样就使得点画更加多姿多彩。其隶书的点画无论是浑圆厚重,还是简洁畅爽,都同样表现出了凝练遒劲的艺术特色。为了丰富隶书的笔法,张铜彦先生曾经对《石鼓文》、以及
吴熙载、
邓石如、
吴昌硕等人的篆书下过很大的功夫进行临摹。因此,他的隶书用笔深得篆书线条的圆厚之理,十分讲究线条的圆浑结实,进一步强化了其隶书线条的质感。
隶书字体从起源到形成,大体经历了
战国至秦的初创阶段,至
西汉完成了隶书字体的正体化,成为当时的通行字体。其中西汉中晚期至
东汉时期是隶书的成熟期,也是隶书字体和书体的共融时期。汉代以后,其它字体取代了隶书的正体地位,隶书字体虽然还不时地被应用,但其实用价值逐渐减弱,艺术价值也被人们所忽视。至明末清初,随着金石学的兴起,隶书的艺术特性重新被文人学者所认识。隶书在沉睡了千余年后,又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开始复兴。
伊秉绶是
清代隶书复兴期的典型代表。张铜彦先生的隶书,尤其是在结体构形方面受伊秉绶的影响很大。
匠心独运
张铜彦先生对字的构形极为敏感,如横画多的字顺其自然,使其高大,笔画少的字,适当压缩,使其方扁。在坚持因字立形这一基本结体原则下,对字的结构加以大胆变形,其隶书风格的基本特点体现在方正圆劲、沉雄厚重,但又不乏灵秀之气。为了使其隶书在保持方正圆劲、雄浑厚重风格的基础上增加灵动和神采,张铜彦独具匠心,把
赵孟頫行楷书中的牵丝映带和行笔的节奏变化,
颜真卿楷书结体中笔画的粗细对比,以及篆书的修长结体等都巧妙和谐地融入隶书之中。其隶书构架的巧妙,表现出他所具有的现代构成审美意识,因此让人感觉新奇,甚至令人不可思议。
伊秉绶在其所著的《默庵集锦》中谈到隶书时曾这样说:“方正、奇肆、姿纵、更易、简省、虚实、肥瘦、毫端变换,出乎腕下;应和、凝神、造意、莫可忘拙。”这个“拙”字是伊氏对汉碑深研、临摹之后的经典总结。张铜彦先生深得伊氏隶书之“拙”的奥妙,他隶书的“拙”体现在结体的方整和线条的平直与平实。其隶书结体虽不以姿媚取胜,在整体风格古拙厚重的前提下,偶以跳荡的笔画来破解整幅作品的沉闷,达到寓巧于拙、平中见奇的“大巧若拙”的和谐境界。
扬雄曰:“书为心画”。我认为张先生的隶书之所以能达到这种境界,与其忠厚诚实、随和朴素、严谨稳重的为人处事风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隶书的结构多是横向取势,意态宏深,长撇大捺,左右开合。而张铜彦先生的隶书不但深谙传统经典隶书结体的横向取势之理,而且着意于字体结构的屈伸变化。他有时根据章法要求或防止字形雷同,常运用伸缩办法来打破隶书扁宽取势的习惯定势,其隶书整体取纵势较多,不乏篆书的韵致。他的结体以纵向取势为基调,篆隶结合,古趣盎然;其隶书一般强调结字的方正与饱满,但又根据上下左右的字与字之间的关系,以及单个字笔画的多少,随机应变地处理字形,使其隶书结体打破了一般隶书均匀扁平的形体,而是有长、有短,有方、有圆,自然生动。章法上横有行,竖有列,总体而言字距大于行距,给人以疏朗清新之感。
张铜彦先生的隶书大量吸取了简帛书、汉篆和楷书的结体,通过开合的巧妙变化,不但避免了笔画与笔画的平行、这一部分结构与另一部分结构的平行,而且充分展示了隶书的动态美感。其点画组合的方式、字形的方扁、偏旁部首的迎让关系以及自己独特的审美趣味,也是形成他隶书与众不同风格的一个重要原因。
唐朝书法大家
欧阳询在谈到用墨时说:“墨淡则伤神采,墨浓必滞锋毫。”墨过淡,易伤神韵、风采;墨太浓,易滞涩笔锋,难以挥洒自如。铜彦先生作隶书,喜用浓墨,因为其行笔比较沉稳,加之书写时悬肘悬腕,中锋铺毫,并使全身之力达于笔端,再使笔尖与纸产生摩擦,甚至还借助身体的呼吸调整,运用提气、提笔、轻功的技法。故能使
黑色乌亮、虚实相间,厚重而不失柔润。笔画尽管光洁,但势之劲利,韵之虚和,力透纸背,神完气足,浑然如一体。
卓然成家
如果从各种字体的书写节奏和笔画之间的关系方面来说,隶书则是一种偏于“静态”的字体,其书写速度、节奏相对比较缓慢一些,张铜彦先生的隶书重在表现静态的构筑意趣,字形方满,而章法又常使其充满,这尤其能表现、突出其隶书厚重的线条构形,所以我本人认为他的隶书尤其适合写对联、匾额、横幅以及大字榜书。其隶书用笔实在、沉稳,与结构的方整共同造就了
托忒克·端方庄严的书法形象。而行书、
草书则是偏于“动态”的字体,书写的速度和节奏则快一些,另外笔画与笔画之间更加注重彼此的呼应。在张铜彦先生的隶书中,颇具匠心而又不会给人矫揉造作之感,藏巧于拙,于工稳中求变化,在变化中求统一,令人回味无穷。在他的隶书中体现了博大与精巧,
秦汉古风与现代意识的巧妙结合,随意出格与法度规范等方面的对立统一。张铜彦先生40余年的书学道路,广涉博取,故其隶书虽然很“工稳”,但不会给人“匠气”之感,而是比较灵动、富有生机,具有行草书的韵致。
张铜彦先生在隶书的创作上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卓然一家,这固然与他的天分和悟性有关,但主要在于他的勤奋和修养。他的隶书上溯先秦、穷究两汉,故能浑厚凝重;他的隶书又能广泛借鉴现当代诸位大家,所以其隶书又不乏现代意蕴。另外由于张铜彦先生良好的人格修养、善于学习、取法乎上,又广交朋友,所以其视野开阔而能取精用宏、食古能化而致数体合一。
张铜彦先生在隶书的研究和创作上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但艺无止境、学海无涯,在书法艺术的道路上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对于一个酷爱书法艺术的人来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在山阴道上没有终点,需不懈地上下求索!(作者系
中国书法家协会教育委员会委员、教授、博士后、著名书法家、书画评论家)
博观约取,和实生物
----张铜彦先生的魏碑情结
文/孟云飞
魏碑作为唐楷之外的另一楷书体系,是我国
南北朝时期北朝文字刻石的通称,大致分为碑刻、墓志、
造像题记和摩崖石刻四种,其中尤以
北魏最多、最精。作为一种过渡性的书法体系,上承
秦汉篆隶,下启隋唐楷法,兼二者之神韵,具独特之魅力。因为魏碑是由隶书向楷书发展过程中的一种过渡型书体,受到的约束较少,用笔较为随意挥洒,结体因字赋形,所以它风格丰富多彩。故,
康有为在《
广艺舟双楫》中赞誉魏碑有“十美”:“古今之中,唯南碑与魏碑为可宗。可宗为何?曰有十美:一曰魄力雄强,二曰气象浑穆,三曰笔法跳越,四曰点画峻厚,五曰意态奇逸,六曰精神飞动,七曰兴趣酣足,八曰骨法洞达,九曰结构天成,十曰血肉丰美,是十美者,唯魏碑南碑有之。”也正是魏碑的这些特点,自
清代以来,研习魏碑者日益增多,至当代为最,但卓有成就者鲜,而张铜彦先生则可以称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取法乎上情独钟
张铜彦先生曾对风格多样的魏碑名作进行梳理,挑选出适合自己的精彩者作为学习对象。他朝摹《张猛龙》与《始平公》,暮习《
刁遵墓志》和《崔敬》,行走在《
泰山经石峪》上,口诵着《论经书诗》,如痴如醉。观千剑而后识器,而当他邂逅了《郑文公》,瞬间有“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之感,从此便矢志不移。
《
郑文公碑》又名《郑羲碑》,全称《魏故中书令秘书监使持节督州诸军事安东将军兖州剌史南阳文公郑君之碑》,刻于
元恪永平四年(公元511年),共有内容大致相同的上、下两碑,用以记述
郑道昭父亲郑羲生平事迹,因郑羲的谥号为郑文公,故简称《郑文公碑》。为区别二碑,称
平度市天柱山之碑为“上碑”,
莱州市云峰山之碑为“
天柱山摩崖石刻”。两碑书风相似,内容基本相同,唯上碑字数较少且字体略小于下碑,文字磨灭较甚,因而下碑比上碑更为著名。总体而言此碑融篆、隶、草于一炉,用笔雄浑圆劲,结体宽博宕逸、蕴藉风雅,气势雄浑开张,章法气魄宏大。极具庙堂之气,有魏碑之冠的美誉。
包世臣、
叶昌炽、
龚自珍等人都将它同南碑之冠的《
瘗鹤铭》相提并论,对它大加赞赏之后名气骤增,
康有为称其为
北魏“圆笔之极轨……体高气逸,密致而通理,如仰人啸树,海客泛槎,令人想象不尽”近代书家
沈尹默云:“通观全碑,但觉气象渊穆雍容,骨势开张洞达,若逐字察之,则宽和而谨束,平实而峻肆,朴茂而疏宕,沉雄而清丽,极正书之能事。”
张铜彦喜欢《
郑文公碑》的端庄、厚重、大气和古拙,于是便选择此碑作为自己学习魏碑的主攻对象。这首先源于《郑文公碑》本身的艺术魅力,其次这种书风也与他的性格相契合。另外,《郑文公碑》的这种书法风格与他主攻的
伊秉绶隶书和颜体行楷书比较一致,而且彼此能互相融合、互相促进。
在当今书坛,大家大都知道张铜彦以伊体隶书和颜体行楷出名,他为了集中精力使自己的这两种主打书体更上一层楼,也曾想放弃对《郑文公碑》的学习,但由于他对《郑文公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甚至“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而且他对该碑已得心应手了,所以终究还是割舍不下。“情之所钟,正如我辈”,在对书法艺术的追求上,张铜彦太痴情了,由于对此碑的感情太深,所以他发誓这辈子仍将它作为自己的主攻书体之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于是,他不断地深入和完善,朝乾夕惕、临池不辍,为此一学就是4O余年。这几十年并不是弹指一挥,个中滋味,唯有自知!为此他还写下一首打油诗:历代书家五体通,流芳百世一两种,我攻隶书和行楷,保留魏碑《郑文公》。这便是他对《
郑文公碑》痴情的明证!
(二)博观约取研技法
当代书坛,浮躁之风时常甚嚣,不少人喜欢随波,企图寻找所谓的终南捷径,于是便从那些非经典的碑刻入手,个性有时固然鲜明,但往往易入左道。窃以为特点并不一定是优点,只有把特点变成优点才能算是成功。张铜彦坚定自信、迎难而上,不轻言放弃,不盲目跟风,追求正大气象的魏碑书风,矢志把传统经典的好东西传承下来,发扬光大。
《郑文公碑》是比较工稳一路的魏碑书风的代表,是魏碑中的经典,易学而难工。如果学习不得要领,把握不住精髓,很容易把字写得很匠气,甚至很僵硬。当今潜心学习《
郑文公碑》的人并不多,而能写好的则更少,大都知其难度大,往往费力而不讨好。
张铜彦的魏碑始终坚持以《郑文公碑》为主线,在此基础上揉进了不少《泰山经石峪金刚经》的东西。“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张铜彦专门到山东莱州云峰山观摩此碑。《郑文公碑》气势豪迈磅礴,历来被认为是圆笔的典型,北派书法家大多从此碑出。临写时应多注意转折和撇捺交接处的用笔方法,谨防流于“新魏体”一路的僵板呆木的外形。他取其篆书中锋用笔,起笔藏露结合,以藏为主。行笔中锋为主,注意提按抖动,追求屋漏痕,锥画沙的效果。收笔方圆结合,以圆为主。关注其部分笔画和结字的厚重与开张,对取其笔画间的焊接效果也进行了深刻的思考。另外,他还从《论经书诗》、《
刁遵墓志》、《崔敬邕墓志》等汲取营养。为了使自己的魏碑写得更加灵动,他近年来还集中临摹了《
灵飞经》以及
赵孟頫的行楷《三门记》、《
帝师胆巴碑》、《妙严寺》和行书《千字文》等。
清人
李瑞清以篆隶笔法入北碑,字写得遒劲、生涩、疏朗、有
金石味,笔道老辣而富有古意。其魏碑“秀者如妖娆美女,刚者如勇士挥”,潇洒俊逸,各具神态。张铜彦先生比较推崇清道人,所以对此也下过相当的功夫。甚至他对近代大家
王蘧常先生“如龙蟠曲,老树枯藤”的
章草亦有所借鉴!这些不但有力地促进了其魏碑的自然和灵动,而且也增加了其魏碑的虚实变化!当代名家大康先生的书法,以厚重著称于世,对他的作品,张铜彦也比较关注。
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天分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对技法的刻苦训练,终究只能是纸上谈兵。所以,在成为艺术家之前,按照匠人的要求训练技法是非常必要的。大文学家
蒲松龄说“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
张铜彦深知技法锤炼的重要性,其魏碑用笔,既有篆书的圆劲,又兼具隶书的果断。中侧并用,方圆兼备,变化无穷。但沉稳扎实是他书法用笔的一大特征,无论在其隶书,魏碑乃至行楷书作品中,其书法线条始终以稳重为首要标准,不敢有丝毫懈怠,行笔力至笔端,追求力透纸背。正如《
笔阵图》所言:“下笔点画,波撇屈曲,皆须尽一身之力而送之。”用笔的内与结字的外拓相辅相成,奠定了他端庄平稳的书风基调。
张铜彦的魏碑从结构上来看,单字或正或欹、或方或圆,融篆势、分韵、草情于一体,集苍劲、工稳、姿媚于一身,在端庄雄强中复含秀丽疏朗,稳健浑厚中蕴蓄奇肆飞扬。而整体上宽博端庄、骨肉匀称,给人的感觉始终是正大的气象。
(三)和实生物成一家
“和”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思想的核心内容之一,
西周末年的
史伯就已经认识到事物的本质及其根本法则就是“和”,他的这个“和”就如同当今所说的二元乃至多元的对立统一。其后,
孔子有“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之说,
孔伋亦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类似有关“和”的论述不胜枚举。事物的萌生、发展,乃至衰亡,也是“和”的展现形式。从人的认识和实践来说,不但要尊重客观世界自然的“和”,还要创造主观世界人为的“和”。人对“和”本质与法则的认识,不但是客观世界的自在过程,也是人的主观世界的能动过程。“和实生物,同则不继。”“和”是不同事物的承继,是多样性的统一,是矛盾发展统一;“同”,只是相同事物的简单叠加,只有量的增加,没有质的变化。“和”确能生成万物。
在魏碑的取法上,张铜彦深刻领悟了“和”的个中
禅定,他所学虽然纷繁丰富,但杂而不乱,自始至终都有个主旋律,其他的都为主基调服务的,主次分明。“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而其魏碑能集众体之长:既有篆书的笔法,隶书的体势,行书的纵逸风姿,又有楷书的端庄。他汲取多种碑帖的有益成分,将它们匀适地融入《
郑文公碑》,因而能丰富、发展,并使其书风不脱离“和”的统一。
布丰说“风格即人”。书法艺术的至高境界是抒情写意,书法是书家精神生命的物化形式。透过书法作品可以窥探到书家的涵养、人格和思想等。
朱和羹《
临池心解》曰:“学书不过一技耳,然立品是第一关头。品高者,一点一画,自有清刚雅正之气;品下者,虽激昂顿挫,俨然可观,而纵横刚暴,未免流露外。”
柳公权云:“心正则笔正。”数十年来,张铜彦始终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诠释着“学书先做人”这一名言。张銅彦性情温和、踏实沉稳、淡泊名利、与人为善,为人处事执两用中、谦和低调,从不以名家自居,不激不励而风规自远。其人正,取法正,故而其书风自然也正。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因为对书法的钟情,张铜彦放弃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潜心书法艺术,孜孜以求,守望经典、临池不辍,还时刻不忘加强书外之功,读书作文、修养身心,以助书艺。“苦心人、天不负,有志者,事竟成。”他的执着与努力,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其书法不但受到了大众的喜欢,在业界也是好评如潮,卓然自成一家。然而谦逊的张铜彦先生却说,学无止境、艺海无涯,长路慢慢,我须永远上下求索!
(作者系
中国书法家协会教育委员会委员、教授、著名书法家、书画评论家)
刚柔相济,端庄大方
——张銅彦行楷书摭谈
文/孟云飞
当今书坛,行
草书似乎有一统天下之势,书者众多,风格各异,成就斐然。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有人偏偏坚持走正书路线,并且一走就是四十多年。他,就是中国书法家协会第五、六届理事,
中国文艺志愿者协会理事,
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理事,
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第一、二届主席张銅彦先生。
毫不夸张地讲,张銅彦是当今行楷书的翘楚。他遍临诸家,篆、隶、楷、行、草无一遗漏,最终将自己主攻的方向定位于隶书、行楷和魏碑上,成绩骄人,不但被业界称道,而且也为广大民众所喜爱。
单就行楷而言,笔者不妨插说几句。
刘熙载《
艺概》中说:“书凡两种:篆、分、正为一种,皆详而静也;行、草为一种,皆简而动也。”从历史上看,没有行楷这一说法,为了便于识记,我们不妨按现在的叫法,以行楷称之。张銅彦在行楷书的研究和书写上极为大胆,颇具开创性,
于正书的临习上,他选择魏碑和唐楷。《
郑文公碑》、《张猛龙碑》、《论经书诗》、《刁遵墓》、《崔敬邕墓誌》、《始平公造像》、《麓山寺碑》以及
颜真卿、
赵孟頫等人的楷书,他都一一用心研摹过,取其精华、去除糟粕。
欧阳修《六一论书》中曰:“善书者以真楷为难。”张铜彦知难而进,临池不辍。他对颜真卿的《颜勤礼碑》、《自书告身帖》爱不释手,反复临摹,以至于形神兼备;又对赵孟頫的《三门记》、《
帝师胆巴碑》、《妙严寺》用功甚勤,以至于惟妙惟肖。颜真卿和赵孟頫虽然同为楷书四大家,而风格却迥然不同。张铜彦勇于挑战,将这两种风格差异很大的书体有机地融为一体,已经取得了显著成效。
当然,广义的正书还包括隶书。广义的楷书诚如
张怀瓘《
书断》所言:“……楷者,法也,式也,模也。”隶书是古今文字的分水岭,不通篆隶,难以成书。其运笔、结体以及汉字的特质,在隶书中有很好的体现。张銅彦先生深谙此理,选取隶书经典名作《
西狭颂》、《
张迁碑》、《鲜于璜碑》、《曹全碑》、《乙瑛碑》、《
石门颂》、《好大王碑》等仔细研究,这不仅对他的伊体隶书创作大有禆益,而且使其行楷书的提升也有了更加深厚的积淀。
张銅彦先生投入了四十余年的时间、精力和热情,上追
秦汉,下至明清,历代名家名帖,几乎尽收眼底,孜孜以求,心摹手追。张铜彦深知,要想写好行楷,只练颜、赵两家的楷书远远不够。必须博观约取、厚积薄发。他曾经说:“我十分赞成
启功先生‘楷书宜当行书写,行书宜当楷书写’的观点。”而后则又把目光投向了行书。
行书的运笔灵活、结体自由、书写便捷,是实用性和艺术性结合的最好字体之一。历代诸多书论家对行书做过一些概括,比如
唐朝韦续认为,
钟繇所谓的行书即行书。唐代书论家
张怀瓘《
书断》对行书的定义是:“行书者,……即正书之小,务从简易,相间流行,故谓之行书。”
刘熙载《艺概﹒书概》言:“盖行者,真之捷而草之详。”
清代张潮在《
幽梦影》中说道:“楷书需如文人,草书需如名将,行书介于二者之间。”而元代
刘有定在《衍极》里说得更为透彻:“行,楷之行也……”将行书和楷书的关系进行了恰当的阐释。铜彦先生深受这些书论的启发,对《怀仁圣教序》、《赵孟頫临兰亭序》、《
赵孟頫行书千字文》、《董其昌行楷千字文》等反复揣摩、临写,悟得个中三昧。
总体而言,张銅彦先生是在颜、赵两座楷书高峰的基础上,参以其他书体,才产生了伟大的中国创造,此诚如
孙过庭所言的“凛之以风神,温之以妍润,鼓之以枯劲,和之以娴雅。”在立足传统的基础上,诞生了适合时代的“混血儿”——“三分赵貌,七分颜光”的行楷书法。其行楷书笔划浑厚、笔势雄健、字势开张、点画丰满,拙中藏巧。
苏轼:“书必有神、气、骨、肉、血,五者阙一,不成书也。”张先生的行楷书,神完气足、骨力遒劲、血肉丰满。
古人云,学书“一须天分高,二须识见广,三须用功勤。”天分高下,张銅彦先生的书法作品大家一看便知,见识不仅包含了对历代法帖的品读、文化的继承,也包含了他丰富的生活阅历。说到用功,张銅彦属于苦学一派,他的才华在勤学苦练中得到升华。为了心手双畅,数十年来张銅彦坚持做日课、临池不辍。
清代周星莲云:“至于熟极巧生,直变化大,并执笔、运笔之法亦皆忘之,所谓心忘手,手忘笔也。”“心不厌精,手不忘熟。”在书法的学习上,他从不投巧、不炫才,端端正正,务求字之真态,力求写出自己的真性情。在学书之道的漫漫征途上,张铜彦坚持一路走来,毫不懈怠。他多次书写过这样一副对联:“读书众壑归沧海,下笔微云起泰山。”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
杜甫的名句:“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此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天分的高下,见识的多寡以及用功之多少,似乎已无需赘言,一幅对联足以将其涵盖了!
张銅彦先生为人朴厚,性格温润,在楷书领域,他将颜真卿、
赵孟頫最重要的楷书书迹作为范本摹写,汲取营养,有其必然的根源。
周星莲《
临池管见》言:“唐书为玉,……唐书如圣。”可见,表面上书家对于书体的选择是兴趣所致,实则是他志趣、性格、修养的映照。张铜彦说:“学书先学做人。我始终想做一个正直、诚实、忠厚、率真的人;学书讲真功夫。”
颜真卿彪炳万代,书法是其招牌,品格是其底蕴。
朱长文评价颜真卿云:“鲁公可谓忠烈之臣也,……其发于笔翰,则刚毅雄特,体严法备,如忠义之士,临大节而不可夺也。扬子云以书为心画,于鲁公信矣。”这里,显然不仅仅是书体的偏好了。颜鲁公的凛然大意,深深地打动了张銅彦先生。这里,是跨越千年的穿越,是仰慕,也是自我期许。而另一位书法大师
赵孟頫,却是温润娴雅,清爽超逸:“嗟乾之资,唯一清气。人秉至清,乃精道气。……清气所萃,乃臻瑰奇。允矣魏公,玉壶秋冰。”所谓写字在于修心,此言不虚。
张怀瓘“或寄以骋纵横之志,或托以散郁结之怀。”元代
郝经“书法即心法也。”
盛熙明“夫书者,心之迹也。”书法是书法家心灵轨迹的外在展现,是生命意识的具象思考。他展现着着自我丰富的内心世界,思考着书学的涅。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物质材料层面,张銅彦先生也是极其讲究的。他所用的墨汁,毛笔,宣纸,都是专门定制的,他说,只为一点,就是希望能将书法作品尽善尽美地呈现给大家,达到物质和精神的高度统一。
张銅彦先生是当代书坛的一种现象,他是罕见的。在仕途看好时,急流勇退,专事翰墨;在行草书大兴之时,他坚守隶、楷。他曾自作诗云:“历代书家五体通,流芳百世一两种。我攻隶书和行楷,保留魏碑郑文公。”此举似乎令人费解,然细细察之,这与他的人生阅历和性格、志趣则不无关系。苏轼在书论中强调:“书法备于楷书,溢而为行草。未能正书,而能行草,犹未尝庄语,而辄放言,无是道也。”张銅彦的外在履历和内在追求内外相称、表里如一,之所以选择行楷书作为自己的书法阵地决非偶然。他14岁离开故里、燕赵之乡而入军营,长期辗转工作、生活在
山西省、内蒙等地,后又调入北京,在
国家银行从事美编、宣传工作,继而从政。故乡文化的厚重,风俗民情的淳朴,军营生活的严谨和领导岗位上的干练、内敛,更增加了张銅彦的沉稳、厚重,欣赏其书法作品,就会更加理解地域对人的熏染、人的性格对书风的陶,如
刘熙载《
艺概》所言:“书者,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
张怀瓘说,学书与创作规律有三:顺性,得法,通变。张銅彦把握了规律,勇于取舍,他成功了!
戊子年的一天,为人朴厚、目光坚毅,表情自信的张銅彦先生在其书法工作室,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品味着室内的满室书香。恰似
欧阳询在《八诀》中所说的“澄神静虑,端几正容,秉笔思生,临池志逸。”他诗兴大发,挥笔写下了《行楷之梦》:
两体互补,相得益彰。三分赵貌,七分颜光。
结字笔顺,赵楷称强。告身笔法,独特大方。
游丝连带,提速韵扬。丰富用笔,继承改良。
行楷实用,大众赞扬。雅俗共赏,力求流芳。
“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愿张铜彦先生的书法艺术,尤其是行楷书法,获得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矫若惊龙般地遨游于艺海!
(作者系
中国书法家协会教育委员会委员、教授、博士后、著名书法家、书画评论家)
作品欣赏
张铜彦书法作品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