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马贞氏(?—1246年),昭慈皇后乃马真氏,本名脱列哥那,是
孛儿只斤·窝阔台孛儿只斤·窝阔台的第六位哈敦,
孛儿只斤·贵由孛儿只斤·贵由的生母,被称作“六皇后”。
南宋嘉泰四年(公元1204年),脱列哥那被
成吉思汗赏赐给第三个儿子窝阔台,成为了窝阔台的哈敦,即乃马真后。成吉思汗逝世后,窝阔台继承其父汗位,脱列哥那逐渐靠近权力中心。
淳祐元年(公元1241年),窝阔台因病去世,脱列哥那临朝称制,在不经与宗王商量的情况下夺得了国家政权,史称"
乃马真摄政"。摄政后,脱列哥那为独掌大权不断排除异己、结党营私,在位期间平定和林危机,发兵南宋两淮地区,并积极谋划立长子
孛儿只斤·贵由为汗。在
乃马贞氏监摄国政时期,蒙古宫廷动荡不定,矛盾错综复杂。在大汗权利的争夺中,脱列哥那与贵由母子间逐渐失和,后蒙古汗贵由即位,夺其母权。脱列哥那失权后于淳佑六年(公元1246年)逝世,
孛儿只斤·忽必烈追谥昭慈皇后,太宗庙。
人物生平
改嫁蒙古
脱列哥那的出身存在争议,一说出生于乃蛮部落,一说为太阳罕不花之女,最初是篾儿乞部首领
脱黑脱阿之子忽秃的妻子。篾儿乞部与以
成吉思汗为首的蒙古部积怨已久,多次交战。公元1204年秋季,脱黑脱阿所统帅的篾儿乞部在合剌答勒忽札兀儿地区(今
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附近)被乞颜部打败,部众被成吉思汗降服,只有脱黑脱阿父子等少数人逃脱。成吉思汗为奖励在战争中表现优异的三儿子
孛儿只斤·窝阔台,便将忽秃逃走后留下的妃子之一
乃马贞氏赏赐给了他。脱列哥那从此成为窝阔台的第六位妻子。窝阔台对才艺和权术过人的脱列哥那宠幸有加,从而使这位排行第六的哈敦的地位大大胜过了窝阔台的长妻木格哈敦。
南宋宝庆三年(公元1227年),
成吉思汗在征伐
西夏的战争中因病离世。两年后,窝阔台继汗位。这就为脱列哥那接近
蒙古帝国的权力中枢,亲身参与皇权之争提供了契机。
临朝称制
任人唯亲
按照
蒙古族的传统习俗,在部落原首领死后而新首领即位前的过渡时期,由原首领的遗孀主政。因为
孛儿只斤·窝阔台的长妻并未生育,且在继窝阔台以后不久就逝世,作为诸长子之母的
乃马贞氏便在部分蒙古宗王的支持下,宣布称制,并负责国政。
脱列哥那在位时期,为巩固地位、独掌大权而排除异己、结党营私,委派了若干亲信充当朝内命官。法蒂玛便是其中之一,此人原为
波斯女俘虏,善用巫术,受到脱列哥那器重后权倾朝野。法蒂玛为其铲除了
中书丞相田镇海和燕京行台断事长牙老瓦赤,并把大商人奥多剌合蛮拉拢至朝堂,取代牙老瓦赤的职位。
脱列哥那对人才的任用主要以
蒙古族为主,
汉族较少,但并不排斥汉人。摄政期间,受到
乃马贞氏器重的
汉人士大夫代表有
耶律楚材(汉化的契丹人)、
杨惟中、刘敏等。耶律楚材在蒙汉两族中皆负声望,脱列哥那为扶立贵由曾争取过他的支持。杨惟中曾任
河南道经略使、江淮京湖等路经略使,《
元史》称其“以一相负任天下”。刘敏在脱列哥那摄政时期主管汉地政事,以燕京行尚书省长官为职,独任行省。
在脱列哥那摄政期间,诸王公贵族滥发诏旨牌符,并四下结党,各行其职,
蒙古帝国濒于覆灭状态。
平定和林危机
脱列哥那大权独揽的行为招致众多宗王不满,其中左翼宗王之首
铁木哥斡赤斤萌发了武力夺取汗位的野心。
南宋淳祐三年(公元1243年)夏,斡赤斤率大军迫近和林(即哈拉和林,今
蒙古国中部
杭爱山南麓),妄图颠覆
乃马贞氏政权。蒙古汗廷一时动荡不安,局势错综复杂。脱列哥那为平定和林危机听从奥都剌合蛮的建议,西迁避难。与此同时,
孛儿只斤·贵由所帅大军已返抵叶密立(又作叶密里、业瞒城,今
额敏县东南)的消息也传来。斡赤斤见篡位图谋难以实现,便诡称为奔丧而来,退兵东返,和林危机平定。
强立太子
孛儿只斤·窝阔台窝阔台一共有七位儿子,分别是贵由、阔端、
孛儿只斤·阔出、哈剌察儿、
合失、
合丹、灭里。前五位儿子的生母都是脱列哥那,而合丹和灭里的生母都是业里讫纳妃子。窝阔台最初选定的继承人是第三子阔出,但阔出于公元1236年死于征宋的战争中,窝阔台遂指定阔出之子
孛儿只斤·失烈门为汗位继承者。但在窝阔台去世之后,
乃马贞氏却违背太祖生前的意愿,决心将自己的亲生儿子贵由捧上
可汗之位。1246年,诸王室为推举新的最高统治者召开大会,但是脱列哥那及其党羽在宗亲们尚未全部赶到之前,就依靠自己的势力强立了贵由为大汗。实际上,新大汗贵由自儿时起便体弱多病,难以亲自料理朝政,故朝纲政事的决断多出于脱列哥那的意见,实际行政权力被牢牢掌握在脱列哥那手中。
失势离世
从公元1241年
孛儿只斤·窝阔台病逝到1246年贵由汗登基,其间脱列哥那监摄国政长达5年之久。将贵由汗扶上宝座之后,
乃马贞氏仍然紧握持汗廷大权,贵由对此极为不满,母子关系因争夺最高实际统治权而逐渐崩裂。贵由先是清除了母后的宠臣法蒂玛,然后又再次起用了镇海、牙老瓦赤等人,并当众查收了宗王贵族们私自颁发的令旨牌符,后来还设法处死了奥多剌合蛮。脱列哥那在贵由的有力打击下逐渐失去权力和宠臣,于1248年在迁移斡尔朵(蒙古语,意为行宫)的途中病逝。
元朝至元三年(公元1266年)十月,元朝太庙始成,元世祖忽必烈制尊谥庙号,为
乃马贞氏上谥号曰昭慈皇太后。
家族成员
历史评价
脱列哥那,是一位对
蒙古族历史产生了重要影响的政治人物。元太宗窝阔台于1241年冬驾崩后,自1242年春开始 ,她一直担任着
蒙古帝国的最高统治者。
蔡美彪评价道:“由于她的领导作用,否决了窝阔台传位皇孙
孛儿只斤·失烈门的遗诏,并将她所生的皇子
孛儿只斤·贵由扶上了蒙古大汗的宝座。在贵由即位以后,脱列哥那后也还在积极参与国家政务,直至离世。争夺汗位的斗争,是脱列哥那摄政时期一切政治活动的中心。”费志尼书载:“脱列哥那哈敦原来是一个非常机智和能干的女人,” “就大多数说,外族和亲属,家人和军队,都倾向于她,并接受她的统治。” 关于
乃马贞氏的史料遗存较少,
文言文史料则更为稀缺,且史学界研究指出部分史料对脱列哥那的评价并不尽合于事实。
主要争议
历史学界关于脱列哥那的研究与争议较多,主要有4个方面。
1.也可合敦大皇后是否为脱列哥那
蔡美彪曾为1240年河南济源紫微宫碑拓本中“此碑所刊懿旨称为也可合敦大皇后懿旨并诸妃子懿旨”一句作注曰:"此也可合敦当即脱列哥那六皇后乃马真氏”,受到史学界学者普遍赞同。但经重新考察之后,蔡美彪认为也可合敦大皇后就是脱列哥那六皇后这一论断证据不足,需要重新考订。目前学界普遍看法为也可合敦大皇后实为孛刺合真。
罗果依在《脱列哥那1240年懿旨评注》一文中提及“《
元史》中汉字‘六’是‘大’字之误”,而《元史》这一错误的产生,是源于陈怪《通鉴续编》的一条记事,这一说法曾受到国内外学者普遍赞同。
蔡美彪则认为《元史》中将脱列哥那称为“六皇后”绝非笔误,这一观点受到南京大学元史研究室承担的国家社科基金会重大招标项目“《元史》会注考证”研究的认可。
3.乃马真后摄政年份及卒年
关于
乃马贞氏正式称制摄政的时间,诸史料所载不同,甚至出现了同书相异的情况。《史集·贵由汗纪》记载她在木哥哈敦死后执政,“约有三年” 。《元史·后妃表》载“ 后摄国凡四年” ,《元史·后妃传》载“后称制摄国者五年” 。 目前学界普遍认为
乃马贞氏称制摄政的时间应是自1242壬寅年春至1246丙午年秋七月,前后约有四年又四五个月之久。关于乃马真后的卒年,不同史家观点各异,波斯文与汉文史籍所载也有较大差距。
志费尼《世界征服者传》称贵由汗即位两三个月(即1248年),
乃马贞氏去世,拉施特《
史集》、
柯劭忞《
新元史》同。但《元史·后妃传》载乃马真后“至元二年崩”(即1265年)。两种说法相差约二十年。
乃马贞氏摄政时期,耶律楚材的地位与作用仍然值得考辨。部分学者因《元史·耶律楚材传》载耶律楚材廷争一事认为这一时期耶律楚材不受重用,但
蔡美彪认为乃马真后对其有所倚重和信赖,耶律楚材同样对她竭尽忠诚。
研究书目
因为历代史料对
乃马贞氏的描述较少,故关于脱列哥那的研究,主要围绕着“乃马真后摄政”、
孛儿只斤·窝阔台窝阔台、耶律楚材等事件或人物展开。主要的研究论文或相关书籍有蔡美彪的《脱列哥那后史事考辨》、刘迎胜的《\u003c元史·太宗纪\u003e乃马真皇后监国部分笺证》、布鲁诺德尼科拉的《蒙古统治伊朗时期的女性:1206—1335年的可敦》(Women in Mongol Iran:The Khatuns,1206—1335)、拉施特的《史集》、志费尼的《世界征服者传》 、雷纳·格鲁塞的《蒙古帝国史》、多桑的《多桑蒙古史》等。与《元史·太宗纪》相关的主要史料有《元朝秘史》《圣武亲征录》拉施都丁《史集》、宋子《耶律楚材神道碑》与元末
陈𣐕《通鉴续编》。较重要的研究成果主要是屠寄的《蒙兀儿史记》与德国学者阿布拉莫夫斯基的《太宗纪》德文译注。
相关作品
在2013年由
徐小明导演的历史电视剧《
忽必烈传奇》(又名《忽必烈传奇》)中, 角色
乃马贞氏由演员蔡雯艳饰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