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义人》改编自李薄茧同名小说,是由企鹅影视、善为影业出品,
吴倩、
李佳航、乔振宇、胡意旋主演,
臧溪川执导,黄芬、曹笑天联合编剧的悬疑古装电视剧。讲述了少女蔺如兰不顾挚友孟宛反对,赌上自己的名节状告绣楼主人吴廉,但最终孤立无援自尽以证清白。七年后,孟宛等与如兰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九个人因不同缘由汇聚在一起,组成“九义人”为如兰之死翻案复仇的故事。该剧于2023年9月15日在
腾讯视频同步播出。
剧情简介
少女蔺如兰(胡意旋 饰)不顾挚友孟宛(吴倩 饰)的反对,赌上自己的名节状告城中雅士烟雨绣楼的主人吴廉(乔振宇 饰)性侵,然而却多方投告无门,孤立无援,最终如兰选择以自尽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其好友孟宛卧薪尝胆七年,攒聚与如兰案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刘薪(李佳航 饰)等“九义人”集结成一支复仇战队,为如兰谋定翻案。而当年少女被埋没于时光里的挣扎和奋战,也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浮现出来。
分集剧情
第1集
七年前,少女们齐聚一堂,期待着吴先生的到来。每年这个时候,吴先生总会请画师来给少女们作画。而且吴先生自己也会作画,这都是每年的惯例。这些少女都是烟雨楼的绣女,而吴先生乃是这绣楼主人吴廉,他不仅技艺高超,长得也十分英俊,自然是万千少女眼中的才子。
孟宛与好姐妹蔺如兰也是这绣楼的绣女,技艺算是少女中的上乘,可似乎也因此遭到了别人的排挤。这日,高程程故意撞到孟宛的手,使得她的针戳中了即将完工的绣布上。蔺如兰见状,站起来为孟宛打抱不平。蔺如兰虽生得小巧,但气势逼人,那高程程自知理亏,只能向孟宛道歉。
许久之后,吴廉终于姗姗来迟。他生得英俊,气质也温润如玉,不怪少女们倾慕于他,因为就连风也偏爱这般翩翩公子。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陈嬷嬷将少女们聚集起来,打算照例作画。可丁茹却迟迟不见踪影。有少女打算去寻,可刚走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一阵可怕的惨叫声。
第2集
月影绰约,轻丝舞动,如兰身穿一身红嫁衣,站在井边莞尔一笑。一旁的孟宛见状,脸上不由得浮上欣慰的笑。可下一秒,那红嫁衣便纵身跃进井中,孟宛急忙跑去,只抓住那轻如蝉翼的红丝绸。孟宛从噩梦中惊醒,外头便传来唤她的声音。
此时已是七年之后,孟宛成了徐之暘的妾室,徐宅的小娘。这夜,徐宅大娘子突然中了碳毒,香消玉殒。府中的丫鬟议论纷纷,觉得是孟宛投毒谋害。那丫鬟小玥更是嚣张,竟敢在孟宛面前叫嚣。孟宛喜怒不形于色,只狠狠打了小玥一巴掌。
昨夜,孟宛的确到过大娘子顾曼姝房中,悉心照料重病在床的她。顾曼姝突然提到了
盛如兰,让孟宛该做个了结了。随后,她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十分郑重地感谢孟宛这些年对自己的照顾。在遗书中,顾曼姝特意叮嘱徐之暘,定要将孟宛扶为正妻。只是扶正妾室,传扬出去终究是不妥,徐之暘便让孟宛改名换姓,以顾式亲妹之名成为徐家的填房娘子。
第3集
七年前,刘薪还是淮州府衙捕头,丁茹的案件也是他在负责。刘薪为人圆滑,可又是个直性子,向来不喜不公之事。吴廉本想借由国公夫人之名打发了他,可却被他暗地里嘲讽了一番。
暴雨已至,如兰伤心至极,一头扎进雨中。孟宛连忙追去,见对方误会自己与吴廉私通,只好说出实情。与吴廉纠缠,并非孟宛自愿,而是受他逼迫。丁茹出事那晚,孟宛在井边看到过一枚男士玉佩,而整个绣楼里能进后院的男子只有吴廉一人。所以,丁茹的死并非意外,而是自。
所有进入烟雨绣楼的绣女,都会得到一份丝绸床单,孟宛也不例外。而在与吴廉第一次同房之后,丝绸床单便被换成了麻布的。或许在吴廉眼里,这些被他破过身子的人,根本就不配用那些白色丝绸了。蔺如兰一一打开绣女们的房间,发现她们用的也都是麻布床单。
第4集
七年后,陈之远找到刘薪,希望他不要为了当年之事责怪自己。刘薪拿了桌上的珠钗,直言自己并无责怪之意。陈之远为刘薪改了清白之籍,还为他在外地谋了一份差事。可刘薪却不领情,直言自己在淮州还有未完之事。
夜里,刘薪本想好好教训一顿吴廉,可却被陈之远背叛。陈之远原本打算让吴廉走另一条路,好给刘薪一次机会。可吴廉却赶尽杀绝,吝啬给出这个机会。刘薪本就不打算全身而退,眼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与吴廉来个了断。可惜吴廉身边的人,武功不在刘薪之下,任刘薪怎么气愤,也近不了吴廉的身,甚至险些让他的人抓了去。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冒出一位不见踪影的高人,几颗石子就替刘薪解了围。刘薪也不再纠缠,趁机逃了出去。官兵在吴廉的命令下,急忙追了上去。危急时刻,刘薪收到一封密信,此信为他指明了出路,助他逃出了官兵的追捕。刘薪来到城南驿站,发现早有人等在此处。刘薪见到这人,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第5集
七年前,柳三娘住在袁嵋的园子里。因为貌美无双,舞艺绝伦,被众多男子垂涎,纷纷向袁嵋讨要。而袁嵋却觉得,自己府中的女子都不是物件,更没有出借一说。期间,几个人说到了烟雨绣楼,却没有留意到柳三娘脸上一闪而过的怒气与不安。听闻友人的闺女要去烟雨绣楼学习,陈之远赶忙劝阻,将蔺
盛如兰的事情说与他。
如兰找到丁茹家,直言自己相信丁母所言,丁茹是冤死的。可丁父却不愿再纠缠此事,更不愿意上堂作证。在他的认知里,一位女子若是在婚前失了清白,那便是要了她的命,更是要了整个家族女子的命。丁母心里不甘,也不忍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蒙冤而死,甚至死后还要背负污名。可她也没有办法,若上堂作证真的可以让恶人绳之以法,或许丁茹也不会选择自戕了。
第6集
七年前,因为上堂作证一事被遣出淮州城。一转眼,七年已过,柳三娘成了浔阳城最炙手可热的花魁娘子,人人都想一睹她的芳容。而也只有有权有势的官员公子,才得以有此机会。可见了柳三娘,一红袍公子却嗤之以鼻,指责三娘以色侍人,实属卑贱。三娘也不恼,直言男子天生孔武有力,去战场上卖力气博功名逞英雄,而女子天生一副好皮囊,以色侍人又岂会是淫贱。
话音刚落,刘薪便从天而降。得知刘薪此行目的,柳三娘便请他上座。刘薪告诉三娘,有个叫赵寅的京城官宦子弟,平日里素爱在青楼厮混,近几日他到了这浔阳城,若是得到他的青睐,扳倒吴廉指日可待。可三娘却觉得刘薪实在愚蠢,如今再翻开旧账,无非是让
盛如兰再承受一次世人的玷污罢了。
吴廉找到了一位道士,请他作证说明刘薪所言都是妄言。虽有了证据,可国公夫人心中还是无法释怀,便请来孟宛,让她找来淮州城的其他绣品。不管那些绣品如何精美,国公夫人总是看不上眼,最后只能妥协,亲自到烟雨绣楼去。这一次,她还叫上了孟宛。
第7集
七年前,沈牧初来乍到,就撞见一捕头向梁家佃户索贿。年少又嫉恶如仇的他,与那捕头动起手来,要求对方立刻还钱。可他却不是对方的对手,只好打算去找淮州
知府主持公道。眼下,陈之远正为了
盛如兰的诉状发愁,哪里有闲工夫理他这等小事,那捕头抓准了这一点,也不阻拦,只管沈牧去讨罚。
因着如兰的诉状,蔺家药铺被迫关门,那药学夫子也拒绝蔺家长子的入学。如兰很是自责,蔺家长辈更加内疚,恨当初将如兰送入那腌的烟雨绣楼。尽管生活变得困难,可蔺家四口人却有爱如初。可那吴廉却不依不饶,竟让吴娘子到蔺家提亲,大张旗鼓地宣扬要纳如兰为妾。
提亲的礼数倒是周全,在外人看来,吴家着实重视如兰,甚至觉得如兰的确是因为诬告寻得了这等如意郎君。可知晓内情的蔺家,只觉得这等礼数属实是讽刺,怎么也不肯让媒婆进门。谁料那媒婆口无遮拦,竟直言是如兰高攀,底下不明所以的好事者纷纷附和,最后就连蔺家主君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就在这时,蔺家长子站出来,大声呵斥了媒婆,将他们撵了出去。今日之事很快就会传得沸沸扬扬,如兰今后的婚事自然是不会顺利。而蔺家父母也不着急,大不了就养活如兰一辈子。
第8集
七年后,当年那个一身正义却只是一介无名小卒的沈牧,摇身一变成为了如今威风凛凛的京城来的都头。在三娘和刘薪遇危机时,他如一道及时雨,熄灭了吴廉的火。三娘和刘薪还未知沈牧的立场,便趁乱躲了起来。
吴廉本想趁乱游水出逃,可却被一把刀拦住。那把刀在月色下发出冷光,惹得吴廉背脊发凉。吴廉询问来者何人,对方却不明说,只道是一旧人。他步步紧逼,想要逼迫吴廉赴京认罪。可那吴廉却不知悔改,趁其不备想要溜走。沈牧一时气急,再次将刀架在吴廉脖子上。就在这时,刘薪突然出现,劝阻沈牧不要冲动。沈牧却误以为刘薪成了烟雨楼的鹰犬,便将利刃指向了他。吴廉本想趁机逃走,可却还是被沈牧识破。沈牧觉得麻烦,索性一掌将吴廉劈晕。
沈牧对刘薪步步紧逼,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刘薪无奈,只好跳进水里暂避。临走,还不忘劝说沈牧不要轻举妄动。许久之后,刘薪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划着一小船回来,船头还立着一位不知面貌的女子。靠了大船,那女子缓缓揭开外袍。沈牧借着月色,认清了那张熟悉的脸。
第9集
吴家提亲一事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许多好事者不管有没有真的提过亲,都来掺和一脚。这不,有一
王姓人家,就自称之前与蔺家定了亲,还说如兰同时勾引县令家的公子。蔺家本不愿掺和外面这些杂事,本想着清者自清,可眼下,污水都泼到自家门前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那王六却拿出如兰的庚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事者哪里分辨得清什么事真什么是假,只道如兰不守妇道,不知检点。蔺家一家都是和善之人,哪里骂得过王六那样的流氓,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眼下,药铺也开不成了,蔺母便决定带着如兰到福元寺去去晦气。
拜了佛,烧了香,如兰却仍旧觉得心中烦闷,便独自到后山散散心,谁料竟遇到一伙凶神恶煞的人,他们似乎还在找一个受伤的男人。如兰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打算回去,可一声轻轻的呜咽却让她停下了脚步。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人高马大的壮汉,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只有嘴里偶尔发出的旁人难以听到的声音证明他是活人。如兰本不想招惹是非,可心里实在难以放下,便在山林中找来草药,为壮汉简单诊治了一番。
第10集
七年后,冯大摇身一变,成了镖局的镖师。可他的种种行经,惹得大当家的很不痛快。就在大当家气得要把他赶出去的时候,就有人指名道姓让冯大押镖。冯大有些疑惑,走出镖局发现来人竟是一位小娘子。那小娘子长得很是眼熟,还和他说起了旧事。
淮东路提点刑狱公事娄明章与夫人微服私访,敲打各路官员,暗查官商勾结,贪污腐败。这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凶险。这不,路过淮州城外的一处山林时,他们就遇到了一伙劫财的劫匪。这娄明章也不慌不忙,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就在这时,冯大犹如从天而降,赶走了这伙劫匪。娄明章仿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扎眼一看就知晓来的这伙劫匪和冯大是一伙的。冯大无奈,只好一掌敲晕了娄明章与其夫人。
在冯大的护送下,娄明章与夫人安全抵达了淮州城。然后又在冯大的监视下,娄明章马不停蹄赶往
知府衙门,盘问吴廉赵寅走私一事。那陈之远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还想着转移话题,以接风洗尘为由献尽殷勤。可他这主意属实是打错了对象,最后不仅得不到一点好处,还落得个停职查办的结果。
第11集
七年前,黄记绣坊的老板黄娇娇还做着丝线坊,为吴廉的烟雨绣楼提供丝线。眼下,吴廉正为了紫色丝线发愁,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正巧,黄娇娇听闻此事,私下试验过许多次,终是染出了紫色丝线。加之打点了管事的陈嬷嬷,吴廉便将此后丝线的生意都交给黄记。
吴家又送来聘礼,这一次,蔺家父母的态度软了下来,都觉得这是
盛如兰最好的归宿。就连一向疼爱支持她的哥哥,也在这时动摇犹豫了。如兰气急,将一盒首饰狠狠摔在地上,随后跑了出去。孟宛赶忙追上,劝慰她道,眼下有了认证物证,还有讼师帮忙,一定能够打消蔺家父母将她嫁进吴家的念头。
夜里,丁母拿着一方帕子来找如兰,上面记录着丁茹在烟雨绣楼时,吴廉对她的所作所为。若这帕子在公堂之上呈出,丁家父母定会被人说三道四,就连丁家的其他女眷,也可能不得安宁。丁母哪里不知道这些,只是她不愿意让如兰成为第二个丁茹。
第12集
七年后,黄记绣庄已经开得风生水起,能够自产自销,不再依仗烟雨绣楼的生意。这日,陈嬷嬷突然找来,称要买黄记绣庄的紫线。黄娇娇一脸愁容,称这紫线实在没有库存,若真要,还须等个三五日。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甚至还有些热心肠的模样,可在烟雨绣楼讨生活的陈嬷嬷,又岂会听不出黄娇娇这言外之意。她立刻收起讨好的笑,甩甩袖子离开了。
为了接近娄夫人,国公夫人特意向吴廉要来新的烟雨绣。因为没有紫色绣线,吴廉改用了金线。虽没有预想地那般逼真动人,但金线也展现出十足的华丽。国公夫人也趁机敲打吴廉,提醒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若再出什么差错,便再没有人可以救他。
看到这烟雨绣,娄夫人自是欢喜得不行。可无功不受禄,再怎么欢喜,娄夫人也无法接受这贵重之礼。见状,孟宛便出言劝说,一字一句都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娄夫人也不好再推辞,便接受了这烟雨绣。娄明章见了这新衣服,也惊喜得不行。可听闻这是烟雨绣,便赶忙劝夫人还回去。娄夫人好不容易得了至宝,哪里舍得送回去。娄明章无奈,只能答应夫人,留下这新衣服,并陪她去会会国公夫人。
寒暄之后,娄明章便趁机问起七年前的案件。国公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心虚,随后说起了一些当年关于如兰的旧闻,不过也就是一些诋毁的话语。就在这时,几位裹着红色披风的女郎闯了进来。国公夫人看得一头雾水,忙将疑惑地眼神甩给孟宛。只听孟宛低声说了一句“不是”。话音刚落,那些女郎就脱掉披风,露出里面的衣服。那衣服松松垮垮,可图案却与娄夫人身上烟雨绣的新衣服别无二致。
国公夫人和娄夫人吓得惊慌失措,娄明章更是有些气恼。眼看着事情发展得越发不可控,柳三娘突然从外面进来,称是姑娘们走错房间了。看到眼前这场闹剧,孟宛情不自禁笑了出来。可这难得的真诚的笑容也只是一闪而过。宴席之后,吴廉很是得意地赶来,可却被国公夫人破了一盆冷水。
还有两个月就是太后的诞辰,可因着昨夜之事,国公夫人哪里还肯和吴廉合作。于是,第二日,徐家的大门几乎要被淮州城的绣坊老板们踩踏了。大家等了许久,孟宛的丫鬟兰翠却告知今日不见客。几位绣坊掌柜无奈,只好先行离去。原来,是黄娇娇提前打点了徐府,得以单独与孟宛见面。孟宛似乎早就等着黄娇娇前来,她并未查看黄娇娇带来的绣样,而是开门见山称要去黄记绣庄走一趟。
黄娇娇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与担忧,可最后还是领着孟宛到绣庄走了一趟。可孟宛似乎对黄记绣庄的绣品并不满意,反而提到了院子里晾晒的几件旧衣裳。黄娇娇自知藏不住,便带着孟宛进入密室。三年前,黄娇娇下乡收桑蚕,遇上几个逃难来的女人。她见那些女人可怜,便将她们藏到自己的桑蚕筐里,之后带回城中,养在家中。
当时,黄娇娇开丝线坊攒了一些钱,又发现这些女人会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刺绣,便是金绣,两下一合计,黄记绣庄和淮金绣便都经营起来了。孟宛来到黄记绣坊,直言一个月后便是太后寿诞,国公夫人身负献礼重任,如今她已经弃用烟雨绣,却还未能找到能够取而代之的东西,眼下正如热锅蚂蚁一般急得心乱如麻。所以,孟宛劝说黄娇娇,大可一试。黄娇娇本就是一介商人,自然是要抓住这桩生意。
这日,黄娇娇兴高采烈地跟着孟宛来到国公府,本想着此后可以飞黄腾达,可没想到却撞见了一桩丑闻。国公夫人已经从吴廉那里知晓孟宛的真实身份,也清楚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计谋。事已至此,孟宛也不再遮掩。她提醒国公夫人,当务之急不是保住罪恶滔天的吴廉,而是自保,况且自己定会继续揪住吴廉不放。国公夫人怒不可遏,将孟宛与黄娇娇赶出了府,并扬言不许她们再踏入国公府半步。
至此,黄娇娇算是明了这一切的真相。不过,她也并不气恼孟宛利用自己。其实,她对于当年如兰一事也心存愧疚。她虽是个商人,却明白女子在这世道生存的不易。所以,她不怨孟宛的欺瞒,甚至还想助他一臂之力。这夜,她激动万分地来找孟宛,称国公夫人打算启用她的淮金绣了。孟宛也是喜出望外,她本以为今日这步棋是走错了,没想到竟真让她成功了。于是,她赶紧让刘薪到街市去,寻找下一位同盟之人。
第13集
李春风每日都会给刘薪送来东西,向他打探烟雨绣楼的事情。而刘薪却并未对他说实情,只是让他别掺和此事,因为不管蔺如兰怎么折腾,她的结局只有输。而事实果真如刘薪所言,折腾了这么许久,如兰还是输了,倏地一败涂地,输得稀里糊涂。
孟宛将母亲支走,随后忍着疼痛独自去找赵玉诚兴师问罪。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日赵玉诚口口声声谁做讼师是为了公道,现在想来真是讽刺。谁料那赵玉诚根本不顾什么表兄妹之情,不仅承认自己与吴廉的无耻勾当,甚至还出言不逊,欺辱孟宛。
随后,她赶紧去找如兰,想要和她说出自己当日未去的苦衷。可话还未说出口,高程程就找了过来,对着孟宛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和辱骂。孟宛也不屈服,反诘道,既然她已然看清吴廉的真面目,可为何那日还是没有站出来说出实情。高程程恼羞成怒,狠狠打了孟宛一耳光。如兰赶紧上前护住孟宛,将高程程赶了出去。
也许是被高程程打得疼了,也许是心中愧疚,孟宛的泪水已经浸满了眼眶。客人如兰也不怪她,甚至庆幸她昨日没有出现,不然就会和自己一样,遭受更多的屈辱。孟宛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握紧如兰的手,提出和她一起远走高飞。见孟宛如此坚决,如兰也随即答应了她。
夜里,母亲突然找过来。她不由得庆幸,庆幸丈夫这几日混迹于酒肆没有回家,不然闻到屋子里浓烈的药味定会发怒。孟宛忍不住询问母亲,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和离吗。母亲不禁苦笑,女子一旦和离,就意味着在这世上再无立身之地。可孟宛却觉得,也许是母亲太过懦弱,离不开父亲罢了。听到这话,
孟母内心一阵酸楚,哭着回了房间。
半夜,娘俩就在各自的房中暗自神伤,心中思绪万千,如何也无法入眠。那几日不回家的父亲终于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一身的酒气和臭脾气。孟宛听到动静,起身查看,可看到母亲的那一瞬间,她又抽回了脚,将门栓紧紧扣上。孟母也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看到了孟宛,她嘴里想说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最后只是关上了门。
这日,孟宛收拾好行囊,准备外出赴
盛如兰的约。可母亲却咳嗽不止,像是要把五脏六腑给刻出来似的。孟宛终究是不放心,便放下行李外出为母亲抓药。可谁料,孟母只是为了支走孟宛,然后去寻如兰,请求她劝说孟宛留下。因为她们今日若是出了淮州府,以后就只是流民,这辈子只能隐名埋姓颠沛流离。如兰也从孟母口中得知了那日的真相,知晓孟宛的生活是如何水深火热。她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目光坚定地望着淮州城,只道自己今日从未来过这里。待孟宛收拾好一切来到城门口的时候,这里早已经没了如兰的踪影。她就站在约定的地方,一直等,等到天上下起倾盆大雨,等到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天地。
如兰闯入烟雨绣楼,找到了吴廉。谁料吴廉仍旧不知悔改,见到如兰今日男装模样,竟恬不知耻出言调戏。如兰气不打一处来,指控吴廉害了许多人。
赵明诚,王六郎,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吴廉的手笔。可吴廉却觉得,这些人不过蝼蚁,看着他们在手里一一死去的样子很是有趣。他警告如兰,若她老老实实,便不会有今日的结局。看着人面兽心的吴廉,如兰气得要动手打死他,可又无奈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刻,如兰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心如死灰”,她仿若觉得自己好似突然掉进了一片漩涡,任她怎么呼喊,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身世越陷越深,最后沉溺与水中。回到家后,她的灵魂似乎真被漩涡带走,只留下一具躯壳。她让母亲买来红布,开始亲手缝制自己的嫁衣。
第14集
七年后,穷秀才李春风还是一介穷秀才,兜里没几个钱,可账却算得一清二楚。渐渐的,他口中的“借”,因为有借无还,自然被人当成了偷。更甚者,为了拆东墙补西墙,他当真做了扒手,几乎偷遍了整个淮州府。不过这一次,他被刘薪逮了个正着。但刘薪还是小瞧了李春风,不仅没能和他说清楚来由,甚至还被他诬陷偷了别人的钱。
刘薪气不打一处来,追上他后直接将利刃飞过他的脸庞,直直插在大门上。刘薪也不和他废话,直接询问他都否还认得烟雨绣楼。这烟雨绣楼在淮州城人尽皆知,李春风想要否认也没辙。于是,刘薪便让他到烟雨绣楼寻一个女人。
听闻黄记绣庄接了国公府的一个大单子,吴廉不由得眉头紧皱,立刻前往国公府探明真相。等了许久,国公夫人终于露面。她告诉吴廉,自己不打算追究他过往的事情,但是自己走到今日的地步属实不易,所以不愿意因为他而让自己的后路全部被斩断。随后,国公夫人以茶代酒,和吴廉了结了关系。
孟宛为了还昔日姐妹一个公道,不惜以身入局,筹谋七年,娄明章很是佩服,也想查明真相以肃律法。可惜眼下并无实际性证据,扳倒了他的靠山,于他而言也不过如同挠了一下而已。若想找到线索,吴大娘子或许是一个突破口。章榕儿常年深居简出,最近却常常到福元寺烧香拜佛。据寺里的长老称,章榕儿曾说过一句颇有深意的话——证据就在眼前,但所有人都视而不见。
孟宛再三分析着这句话,认为证据很有可能就在烟雨绣楼当中。于是,她便拜托李春风趁夜溜进烟雨绣楼查探一番。待绣女们都已熟睡,李春风便在厨房制造了些事端,将吴廉引开。随后,他悄悄来到
聂氏宗祠,见到了章榕儿。他开门见山,直接询问章榕儿那句话有何深意。那章榕儿紧握着佛珠,可心中似有浪潮翻涌不休。她强作镇定,赶走了李春风。
李春风无奈,只好告辞。就在他思虑着那句话时,无意中听到吴廉提到了书房。他溜进书房四下翻找,可仍旧一无所获。正打算打道回府,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停下脚步走向梅花图。他拿出看家本领,用小刀仔细划开梅花图的四周,打算将其盗走。就在这时,吴廉赶了过来。李春风加快动作,在吴廉进来之前拿着梅花图逃了出去。看着空荡荡的绣框,吴廉气得几乎暴跳如雷,怀疑是孟宛所为。于是,他便作下决定,要与孟宛来个鱼死网破。
赶回小院,李春风直言今晚一无所获。可刘薪却了解他的为人,知晓他一旦行动定不会空手而归。见李春风还想隐瞒,刘薪只好亲自动手,收走了他身上的梅花图。两人争抢着,无意中发现了暗藏在梅花图中的玄机。孟宛小心剪开梅花的花蕊,发现里面绣着每一位被吴廉欺辱过的绣女的名字,包括已经死去的蔺如兰,包括如今成为徐
王若弗的孟宛,包括已经
皈依佛门的田小玲。
第15集
七年前,田小玲来到福元寺,请求佛祖保佑心上人秋闱高中。回到烟雨绣楼时,她听到了绣女们在讨论
盛如兰的事情,便好言相劝,莫要多言他人之事。可那些人却反过来嘲讽她,只会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田小玲不愿与她们争辩,径直走回了房间。她拿起桌上的一张纸条,心中万般欣喜。而上面的落款,正是李春风。
这边,孟母仍旧想着要把孟宛嫁进赵家,尽管她也清楚赵玉诚的为人。见孟宛还是不肯,她气不打一处来,指责孟宛一心只想着要逃。听着母亲的话,孟宛突然明白,如兰为何昨日失约了。她赶紧来到蔺家,想要再劝劝如兰,可无奈对方不肯见客。孟宛只好找到蔺家哥哥,拜托他助自己一臂之力,取消吴家的这门婚事。
随后,孟宛找到吴廉,以丁茹的事情威胁他取消婚事。吴廉同意解除婚约,不过他有一个条件。吴廉认为,当初
盛如兰在烟雨绣楼学习了绣艺,如今又反过来毁了绣楼的名声,应当把她当初学的都还回来。至于如何还,吴廉觉得,自然是要废了刺绣的手指。话音未落,孟宛便走到案前,拿起水杯就砸向了自己的手指,替如兰还了这“债”。孟宛警告吴廉,若他不信守诺言,自己大不了鱼死网破。吴廉不动声色,只让孟宛回去告诉如兰,以后好自为之。
如兰以取回私物为由,并在吴大娘子的准许下,回到了烟雨绣楼。那吴大娘子见到这位未过门的妾室,倒是胸怀宽广,恭喜她终于想明白了。谁料如兰根本不领她的情,甚至反过来询问她,晚上是否会做噩梦。
盛如兰回到当初的房间,第一日走进这里的欣喜与期待仿若昨日。可时过境迁,自己的人生已经被吴廉毁得面目全非。她拿起吴廉当初送给她的簪子,领着一些绣品来到丁茹自戕的井边祭奠,正巧遇到了田小玲。如兰记得这位姑娘,她是当时搬进丁茹房间的新绣女。如兰不愿田小玲再重蹈覆辙,便好意提醒她,这烟雨绣楼还是趁早离开的好。可田小玲却不为所动,于她而言,她只想在这名动京城的烟雨绣楼里学得一门手艺,旁的事情全与她无关。听到这话,
盛如兰也不好再多言,只是送给她“保重”两字。
在蔺家哥哥的帮助下,孟宛终于见到了如兰。可不管她如何劝说,如兰就是铁了心地要嫁进吴家。这天正好是
七夕,如兰得以外出游玩。正巧遇到了田小玲,如兰本打算与她打声招呼,可对方却对她视若无睹,只当一个陌生人匆匆走过。一旁的李春风不由得感叹,这蔺家小娘子也属实可怜。他忍不住提醒田小玲,在绣楼里定要保护好自己。田小玲直言,自己与如兰不同,那样的困境自己是万万不会遇到的。
如兰继续走着,又遇到了一位熟人——沈牧。见沈牧心事重重的样子,如兰知晓他心中于自己有愧,便笑着和他说,若自己日后有事需要他帮忙,他一定要答应。看着如兰的笑脸,沈牧轻轻点了点头。一旁的孟宛看到这场景,脸上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来。
随后,如兰便走到了孟宛身边,将一盏河灯放入了河中。所有人的河灯上都写着愿望,可唯独如兰的河灯,没有一笔一划。孟宛脸上的笑不禁僵住,可什么也没有说。月色正美,两人不禁忆起了过去。
第16集
七年后,孟宛剪开了落梅图的每一朵花蕊,心中百感交集。而李春风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田小玲。孟宛看出他脸色异常,便询问他是否认得此人。李春风并未回答,而是将落梅图扭作一团,打算离开。正巧冯大和刘薪此时赶来,拦住了他。事已至此,李春风不得不将真相公布。
那年
七夕,李春风送给田小玲一盏兔子灯,亲眼看着她回到了烟雨绣楼。可那日之后,田小玲就好似人间蒸发,寻不到任何她的踪迹。就这样,李春风提着那盏田小玲说过之后再收下的兔子灯,找寻了她七年。可没想到,再找到关于她的消息,是在这张落梅图上。
于是,几个人发挥各自的专长,终于找到了田小玲的父母,并得知了当年田家举家连夜搬迁的真相。七年前,如兰状告吴廉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田家父母便打算将女儿接回家,可当时田小玲怎么也不肯。不知过了多久,绣楼的陈嬷嬷主动要求田家接回女儿,称田小玲与外男纠缠不清,私德有亏。可当田父赶到时,田小玲已经神志不清,日日想着自寻短见。无奈,田家只好举家搬到了京城。对于田父而言,无论那陈嬷嬷说得如何有理有据,他都相信自己生养的女儿不会做出那等事情。
只是当年路过淮州城外的清水庵时,田小玲就下定决心留在那里了。清水庵不接待男香客,孟宛便亲自前往,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与复仇的计划告知于她。可说了许多,等来的只有一句“世上再无田小玲”。主持见孟宛如此坚持,便告诉她,田小玲刚入庵时,夜夜噩梦,自己也是通过她的一封信件知晓了她地遭遇。主持敬佩孟宛的勇敢,可也提醒她,重提往事并非每个人的意愿。
孟宛思考良久,并未多言其他,只是提醒主持,近日许会有一男子登门,望她宽限一二。这夜,李春风果真溜进了清水庵,提着那盏破旧但依旧明亮的兔子灯。可当初许下诺言的田小玲,却不愿见他。一直到李春风走远,田小玲才敢出门,望着那盏兔子灯失神。
吴廉亲自登门拜访徐府,称烟雨绣楼出了一批新绣样,特意送来给徐夫人瞧瞧。孟宛款款迎上去,十分客气地向吴廉道谢。吴廉却直言这只是礼尚往来,她往烟雨绣楼送了礼物,自己自当是要还礼的。说着,他便走向带来的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烟雨绣。
孟宛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当年的绣品。惊恐、忧虑、无措,这些情绪在她脸上犹如针线划过轻薄的布料,只留下一点颜色。随后,她镇定地接过绣品,毫不在意地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可吴廉仍旧不依不饶,直言徐大娘子本名孟宛,曾在烟雨绣楼学习绣艺。
他本以为借此可以挑拨孟宛夫妻俩的关系,谁料关于孟宛的身世背景,徐之旸都清清楚楚,甚至毫不介意。吴廉看着两人琴瑟和鸣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只好告辞。可在出门的路上,吴廉趁着四下无人,还想欺辱孟宛。幸而这一次,孟宛的背后有一群朋友。
第17集
七年前,
盛如兰亲手为自己缝制了红嫁衣。那抹红色,实在鲜艳,并非妾室可以用之。可今日,如兰若是不穿上这件嫁衣,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听到这话,蔺母泣不成声,眼里满是心疼与无奈。可如兰脸上始终笑着,还劝慰父母不要担心自己。
哥哥背着如兰从后门走出院子。如兰一身红装,那一针一线都由她的双手牵引,每一处落针,都是她曾经在烟雨绣楼的理想。可现在,这精美的红嫁衣,竟显得那么刺眼,那么可笑。如兰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像任何一位要嫁给心上人的新娘子,可却都不像在这不公的世道讨要一个公道的蔺
盛如兰。
孟宛看着这样的如兰,只觉得心如刀绞,可却又无能为力,甚至不敢抬头看她远去。轿子渐行渐远,轿中的如兰收起笑意,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劲。很快,轿子就送进了吴家。可天公不作美,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竟突然下起了大雨。人们急忙躲雨、赶路,没有人关心吴家今日的喜事。
如兰苦等了许久,吴廉还是没有过来。无奈,她只好到厨房弄了些吃食,亲自给吴廉送去。看到当日在公堂之上据理力争的如兰,如今也只能在自己眼前做小伏低,吴廉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得意。他嘲讽如兰,想来她也是这般委曲求全的。
盛如兰脸上依旧笑着,并未反驳,而是一副顺从乖巧的模样。她告诉吴廉,自己曾设想过无数次嫁给他的场景,大婚时两人站在烟雨绣楼最高处,看着淮州城的万家灯火。
如兰能有这样的觉悟与改变,吴廉自是十分高兴,便不吝抽出时间陪她登上烟雨绣楼最高处。可上了绣楼,如兰却又变回了公堂那般“任性”的模样。她直言,自己现在才知道,当初的那种爱慕不过是自欺欺人,吴廉当初的甜言蜜语也不过是哄骗,而他最终也会孤寡终身。吴廉被如兰的这番话激怒,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只见如兰掏出一支簪子,似是要刺杀吴廉。可下一秒,那簪子竟扎到了如兰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吴廉的。
收到状纸的捕头匆匆赶来,可只见如兰一袭红装,犹如一张簿纸从烟雨绣楼最高处飘然落下。待孟宛赶到时,如兰的红嫁衣还多了一抹猩红,呛得人如鲠在喉。吴廉被带回了衙门,可只过了一个雨夜,便以如兰诬陷结了案。沈牧为如兰鸣不平,主动击了鸣冤鼓。人证物证俱在,本以为这是一场没有争论的诉讼,可那晚与沈牧前往烟雨绣楼的捕头却临时变节,隐瞒了真相。沈牧对淮州府衙门失望至极,主动脱了身上的官府。
而孟宛,还是无法面对如兰的突然离世,终日以泪洗面。她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她被吴廉强迫,无处诉说更无处鸣冤,只能请求母亲退学。可母亲竟把她赶出了家门,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孟宛无处可去,便萌生了寻死的念头。然而就在她鼓足勇气挂起白绫时,如兰犹如一道春风,吹醒了孟宛已死的心。
第18集
七年后,孟宛抚摸着如兰的墓碑,思考着清水庵主持的那番话。重提旧事,若是让无辜之人受到牵连,那便是孟宛的错;可若因犯了错,便要将这些年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全都放弃,她又觉得不甘。孟宛起身,眺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郑大娘子的事情让孟宛更为担忧,她害怕再与吴廉纠缠下去,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这本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可三娘却觉得,自古成大事,总会有牺牲的人,而田小玲就是扳倒吴廉的最重要的一步,她应当为正义牺牲。听到这话,一旁的李春风愤怒地将酒杯摔到地上,辱骂三娘为轻贱女子。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孟宛赶忙打断了他们的话。
这日,有人送来密信,约三娘到天水茶坊。可三娘在淮州城的行踪只有孟宛他们知道,这又是何人?为了解开谜题,三娘独自赶往天水茶坊赴约。而正如她所猜测的,邀请她的人就是吴廉。而吴廉不仅知道三娘的行踪,还知道他们七位所有人的底细,甚至清楚他们在小院的每一言每一语。
许久之后,三娘回到小院,就被其他人死死盯着。原来是李春风瞧见三娘与吴廉见面,怀疑她叛变。三娘冷笑一声,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说出来,并直言他们其中有人已经被吴廉收买。此话一出,七人心中都犯起了嘀咕,纷纷指出自己心中怀疑之人。最后,七人不欢而散。
是夜,三娘收拾东西打算返回浔州城。孟宛去劝,可也无果。无奈,她只好拜托刘薪盯着小院周围,看看这背后反叛之人到底是谁。刘薪在竹林里游走,竟无意中发现了三娘,便忍不住怀疑她。三娘白眼一翻,直言自己若是奸细何故在这里偷听。于是,两人便分工合作,守住小院东西。
不一会儿,三娘便瞧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女子身影,随后悄悄跟了上去。而也因此,她听到了吴廉接下来的行动——明日吴廉将北上寻来三十万撑腰。三娘赶紧离开,将此事告知孟宛。可最后,三娘还是决定离开。只是离开之前,她将一双鞋子交给孟宛,拜托她转交给刘薪。
回到浔阳城,见到了熟悉的孔雀,还有思念她的袁嵋,三娘才觉得一颗心有了着落。与袁嵋谈起了京城之事,三娘忽然意识到,吴廉所说的三十万许指的就是禁军。这下,三娘心中犯起了难。她只好询问袁嵋,自己是否应该到京城一趟,或许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袁嵋只是告诉三娘,若心中牵挂,那就去做,若是再也回不来,那自己就和这孔雀一道去寻她。
一入京城,吴廉便直接到了大理寺,似是要去寻一位熟人。而三娘到了京城后,先去找了老友罗琼,请她帮忙将自己送进禁军大营。罗琼虽不认识禁军,可也识得一些官妓。于是,三娘混进了大营,探查到了吴廉与禁军的勾当。她赶紧将所闻记到纸上,拜托罗琼定要将此送出去。为了掩护罗琼,三娘只能以身涉险。
罗琼急急忙忙冲出大营,就撞进了刘薪怀中。当年,罗琼也在淮州城待过,自然认得刘薪,于是便按照三娘的叮嘱,将密信交给了他。孟宛得到消息,实在想不明白,文绣院院使芝麻大小的官,吴廉为何费尽心思也要谋求此官。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吴廉的真正目标是大理寺右寺——专审京师百官
刑事案件。
第19集
吴廉回到烟雨绣楼,望着那幅失而复得的落梅图,思绪不由得飘向了远方,那是一段令他众生难忘的时光。儿时,吴家主君与夫人老师争吵,吴廉便总是喜欢和
姨母陈映雪待在一起,看着她刺绣,听着她唱歌,与她一起消磨着后宅漫长的时光。
可不是每次,他都有机会逃离父母的争执。而每当这个时候,父母总会指桑骂槐,互相不服气。而吴廉,就是这个“桑”。小小的吴廉就这样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也没法解脱。于是,在父母吵得火热没空搭理他的时候,他就会悄悄溜出去找陈映雪,在她那里才能勉强吃上一口热乎饭菜。
陈映雪最爱绣梅花,她还送给吴廉两个绣着梅花的香囊。吴廉握着香囊,突然十分郑重地告诉陈映雪,往后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梅花。看着一针一线在小娘手中幻化成一幅美丽的图案,吴廉也想试一试。而陈映雪也很是欣慰,总是耐心细致地教导他。
这日,吴廉陪母亲到郊外染坊查账。趁嬷嬷外出,吴廉便在染坊里闲逛,可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回家之后,父亲便询问他今日的见闻。可吴廉却谎称自己一路都在睡觉,在染坊也待得不久。离开父亲那里,吴廉便径直走到了陈映雪房中,自顾自拿起绣布绣了起来。待陈映雪回来,他便请求她教自己。这世上,哪有男子刺绣的事情,陈映雪担心吴廉会被责怪,便劝说他好好用功读书。可小孩子若是下了什么决定,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坚持,吴廉也不例外。无奈,陈映雪只好叮嘱他,万不可将此事告知他的父亲。
吴廉也很用功,绣艺越发出色。可不知是谁知晓了此事,带着家中的几个兄弟闯进他的房中,将他的绣布全部翻找出来,一股脑地扔到院里。很快,吴廉父亲也知晓了此事。于是,吴廉便跪在院中,任由那狠厉的鞭子打在他的身上。不仅如此,吴廉父亲还迁怒陈映雪,将她狠狠打骂了一番,还要罚她禁足院中。这夜,吴廉从小道悄悄溜进陈映雪的院子,见她脸上依稀可见的巴掌印,心中满是愧疚。陈映雪轻轻抚摸着吴廉的头,说自己在这院中有他探望才是三生有幸。明日,陈映雪就要到郊外庄子去了,临走,她劝慰吴廉,定要用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
为了给小娘多准备一些盘缠,吴廉一大早就拿着自己的玉佩到当铺去。可等他回到院子时,陈映雪已经将性命交给了三尺白绫。吴廉失魂落魄地回到陈映雪房中,呆呆地从天明坐到天黑。不知不觉,天已白。吴廉下定决心离家学习绣艺,将来成为一名真正的刺绣先生。不知多了多少个春秋,烟雨绣楼终于建了起来。
烟雨绣楼渐渐做出了名堂,竟得到了淮州城富绅章家的赏识。于是,似乎是顺理成章的,吴廉与章榕儿拜堂成了亲。刚开始,吴廉对章榕儿极好,回门的时候也是做足了女婿的礼仪。可对于章榕儿的肢体接触,他却很是排斥,甚至有些嫌弃。吴廉突然提到要收徒,让章榕儿亲自去张罗。章榕儿并未察觉什么不对,加之对吴廉心中有愧,便按照他的吩咐,招来了许多年轻女子。
眼看着这群姑娘们欢欣雀跃地进来,吴廉便让陈嬷嬷准备一张大号的绣布,打算绣一幅落梅图。可绣了许多年,他越觉得这服落梅图变得小气了些。于是,他打算举整个绣楼之力,绣一幅让世人称颂的烟雨绣。
第20集
刺绣大会上,各地的刺绣名家会聚在一起,切磋交流刺绣技艺,也做展销之用。而今年的刺绣大会,就在淮州城举行。往年,也有不少南洋富绅专门乘船到淮州城,淮州城的刺绣可谓闻名海外,算得上是件紧俏货。经文绣院选拔,五年一届的刺绣大会,今年由烟雨绣楼承办。百姓们议论纷纷,都觉得是吴廉搭上了京城的人。
不过,这也不是小老百姓可以左右的,他们更关心的是,吴廉会请哪一位名妓到烟雨绣楼献上一舞。而吴廉本人早已有了人选,那边是被他在京城捕到的柳三娘。三娘性子刚烈,哪里会答应吴廉。更何况,她也清楚,吴廉就是想利用自己引出孟宛等人。可无奈,三娘此时已是吴廉砧板上的鱼肉,她的反抗只会让吴廉更加确定,此举定能引得孟宛现身。
孟宛得知吴廉请了一
莘瑶琴,猜想那人定是三娘,便赶紧前往郊外小院。可眼下,七义人分崩离析,早已不在这小院之中。孟宛望着那一盏盏升起的灯笼,点燃了那枚焰火。绝望的三娘透过屋顶的缝隙瞧见这绚丽的焰火,心中便瞬间有了希望。而其他人看到,只是微微一愣,随后赶路的赶路,喝酒的喝酒,低着头往前走。
孟宛焦急等候,希望大家看到这焰火能够想起曾经的约定——当焰火发出,他们七人无论如何都要汇聚一起。许久,竹林外隐隐约约冒出亮光,一众人踏着焦急的脚步赶来。孟宛定睛望去,来的不是心中所愿,而是徐之旸。一上来,徐之旸就责问孟宛与外男在此私会。听到这话,孟宛的心莫名往下一沉,随后冷冷地说道,这小院中的确住着两位男子,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
徐之旸本不愿相信下人的话,可今晚却听到孟宛亲口承认。他心中五味杂陈,似乎当真要搜一搜才能了却什么心事。就在这时,沈牧及时赶到,向徐之旸袒露自己皇城司的身份。其余五人紧接着陆续赶到,纷纷站到了孟宛身后。孟宛面露喜色,劝说徐之旸先行回府,待今晚过后自己定会一一向他解释清楚。
刺绣大会在月色之下正式开始,七义人分工合作,得知了三娘被困的房间,偷到了吴廉身上的钥匙。众人赶到房间时,只见三娘被一根十分粗壮的铁链绑住腰肢。三娘的腰肢本就纤细,在那足有拳头粗的铁链衬托下,竟有一种腰斩的模样。孟宛赶紧将三娘扶起,想要用从吴廉身上偷来的钥匙解开铁链。可三娘却告诉他们,这都是吴廉的圈套,钥匙是假的,底下的官兵也全都是吴廉从京城请来的。
三娘本就不愿伙伴们为自己涉险,她一边劝说众人赶紧离开,一边捡起他们带来的火油,打翻了一旁的烛火。三娘脸上带着笑,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众人也按照她的叮嘱,将剩下的火油洒满整个绣楼。很快,那熊熊烈火包围了整个烟雨绣楼,似乎是带着三娘的愿望,让这肮脏的烟雨绣楼瞬间塌。
虽早已在烟雨绣楼内外部署了禁军,可吴廉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眼下这个样子。他望着几近灰烬的烟雨绣楼,心脏处一起一伏,眼中倒映着快要将人吞噬的火舌。
第21集
三娘这辈子,离经叛道,从不将世俗的礼法放在眼里,过得也是恣意快活,孟宛自愧不如。可是就是那份恣意快活,却是被伤了千百遍后,换来的超脱与放下。或许,流连于烟花柳巷的三娘,也想过要安安稳稳地度过此生吧。众人在郊外为三娘做了一块碑,当着三娘的碑,大家举杯起誓,定要打赢这场仗。
好好的刺绣大会,因为昨夜一场大火付之一炬,许多刺绣商户忍不住痛心疾首,可怜自己那些精心挑选运来的绣品。而李春风和刘薪也不忘火上浇油,开了一场说书大会,把那吴廉背靠何山,何以办得这刺绣大会说得一清二楚。黄娇娇顺着话茬,以刺绣商户的身份呼吁大家,冤有头债有主,这刺绣大会乃吴廉一首操办,出了事自然也是要找他的。众商户本就满肚子苦水,这下有人起头,自然是纷纷响应,往那烟雨绣楼而去。
面对大家的声讨,吴廉也不慌不忙,直言自己也是昨晚大火的受害者,若要找债主,自然是要去找文绣院。见吴廉想要祸水东引,撇清自己,黄娇娇急忙上前,责问这贼人为何专挑他烟雨绣楼烧毁,莫不是为了私人恩怨有意报复。而既然是私人恩怨,他吴廉自然要负起责任。商户们也破拐子破摔,威胁吴廉最好尽快做出答复,不然就向官府捅破他那些事情。吴廉无奈,只好承诺,七日之内定会给大家一个答复。
孟宛以茶代酒,感激娄明章的帮助。娄明章直言,自己此举也是为了保淮州安宁,职责所在无需感谢。孟宛随后又说,今日前来实是为了请罪。娄明章公务缠身,本就是打算回京述职,却因为自己而留在这淮州府。状告吴廉一事历经曲折,人证物证都难以求得,所以案件迟迟不得进展,还差点让吴廉高迁京城,入仕官场。娄明章劝慰她,审理案件本就复杂,更何况是一件七年前的旧案。可京城频频催促,娄明章也无法久留,只给孟宛十日的时间。
为了尽快找到新的人证,孟宛写了四封书信,让大家分开去寻信上之人。而田小玲,也在这四人之中。李春风没有接下孟宛递来的信件,因为这一次,他打算亲自起笔,劝说田小玲下山。启程之前,孟宛将所有事情告知徐之旸,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听闻了孟宛和
盛如兰的遭遇,徐之旸心中痛惋。他紧握孟宛的手,劝说她放下过往,从此安心在这宅院中度过余生。孟宛缓缓抽回自己的手,七年来第一次唤了他的名字。徐之旸眼眶红润,心中惊喜,可也只能远远望着孟宛的背影渐行渐远。
孟宛与刘薪来到十里巷,见到了蔺家哥哥。此时的蔺家哥哥,早已没了早日的风雅倜傥,只剩下岁月冲刷的痕迹。得知孟宛此行目的,蔺家哥哥回头望了一眼妻子,见妻子薇薇点头,他便转过身来郑重地答应了孟宛,七日之后前往堂上为如兰作证。
这边,吴廉也没有闲着。他威胁章榕儿,陪自己回了一趟章家,想要借助章家攀上京城的关系。章家主母本不愿意吴廉越爬越高,便百般推辞。可吴廉却早已下了决心,即便与自己的岳母撕破脸皮。他说出了当年之事,直言章榕儿新婚失贞,若不是自己当年没有揭穿,章家怕早已被口水淹没,哪里还有今日这好名声。
第22集
见吴廉咄咄逼人,章榕儿不愿再忍受,便主动提出了和离。可若不是男子同意,女子怎能轻易和离。况且,章母也深知吴廉的为人,若今日不答应他,章榕儿日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于是,章母便打算为吴廉添一添京城的冷茶,换取他的一纸和离书。
很快,京城便传来了消息,吴廉已成了文绣院的
院使。章榕儿迫不及待,命丫鬟收拾好自己从娘家带来的嫁妆,熄灭了吴家
聂氏宗祠里的烛火,马不停蹄返回了章家。孟宛等人得知此事,觉得很是蹊跷,便快马加鞭抄近道拦住章榕儿。孟宛上前说明来意,邀请她到清水庵看看。
章榕儿不愿再理会任何有关于吴廉的事情,便不愿正眼瞧孟宛,更不愿意陪她去一趟清水庵。孟宛无奈,只好让刘薪强行坐上马车,牵着她的马往清水庵而去。在清水庵上,章榕儿见到了田小玲,可仍旧不愿意承认自己认得她。孟宛拉住她的手,劝说她留下,也许今日正是她洗清内心浑浊的机会。
章榕儿眼眶湿润,将当年的真相告诉孟宛。当年,她被表哥一半哄骗,一半强迫地破了身子。从那日开始,她的命便被一个又一个人拿捏在手里。若是有罪,那这些年所受的都已经还清。如今,她终于有机会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终于可以脱离这些旧事,所以不愿再招惹是非。
听到这些,孟宛不禁有些恼怒。若章榕儿今日离开了,只不过是从吴家的偏院搬到了章家的偏院,那些在绣楼里受欺受辱的姑娘们永远会游荡在她脆弱的心中。章榕儿收起眼泪,告诉孟宛,自己私下还有一个小账本,那上面都记录了
吴廉所做的那些脏污之事。
吴安悄悄跟踪章榕儿,听到了她与孟宛的一言一语,抢在孟宛之前拿到了账本。为了引出七义人,吴廉特意在书房设了圈套。而入套的,就是李春风。李春风被吴廉擒住,满身满脸都是猩红的鲜血。他向吴廉求饶,直言账本就藏在自己怀中。
吴廉一向谨慎,便让
吴安去取。果然,李春风并未打算真正地合作。就在吴安俯身的时候,李春风突然抽出一枚小刀,胡乱地朝空中挥舞,随后直奔吴廉而去。可他终究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吴安控制住,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吴廉取得了账本,便命人狠狠殴打李春风。就在这时,孟宛及时赶来,警告吴廉最好放了自己和李春风,否则娄明章就会赶来。可吴廉似乎并不畏惧,自顾自地将账本焚烧尽。危急时刻,刘薪及时赶到,救下了孟宛和李春风。
李春风身受重伤,终究还是没能逃出烟雨绣楼。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叮嘱孟宛,若田小玲还是不肯下山,千万不要逼她。
七夕这夜,田小玲按照约定来到院中,果真看到了许许多多闪耀着微光的图纸灯笼。可最后等来的不是心上人,而是李春风的死讯。
这日,大家守在李春风的家中,一边为他清理生前的欠款,一边等着田小玲而来。可等了许久,田小玲还是没有现身,倒是娄明章差人来邀请他们到府上一聚。娄明章告诉众人,眼下吴廉当上了文绣院院使,即便找到了他犯罪的证据,自己也是鞭长莫及。这一餐饭,众人都很是沉重,可也都知道娄明章的离开实属无奈。
娄明章和娄夫人带着遗憾坐上了往京的马车,而孟宛早已等候在城门口,打算拦下马车公开伸冤。就在她准备上前的时候,田小玲突然出现在娄明章的马车前。
第23集
七年前,如兰堂上伸冤,状告吴廉奸污。孟宛作为证人,因为小产没能及时赶到。而这一次,她已有能力站到田小玲的身边,与她一同当众状告吴廉。娄明章心中像是松了一口气,当众宣布明日升堂。孟宛知晓此事很快就会传得人尽皆知,徐家免不了要受到影响。于是,她赶忙返回,让徐之旸签下休书。
徐之旸已然看到了孟宛早已留在桌上的休书,可他只是呆呆地盯着那封墨迹未干的纸。见孟宛回来,他眼中不禁泛起红血丝,质问孟宛在徐家就没有可留恋的事情。孟宛不敢看徐之旸的眼睛,只道在徐家的七年,是自己一生中最好的光景。而今日,她要亲自为当年之事划上一个句号。徐之旸无奈地长舒了一口气,直言自己会换一张和离书与她。可只有休书,才能让徐家划清界限。孟宛赶紧拿来笔墨,请徐之旸签下休书。
徐之旸将一个盒子交给孟宛,询问她今后的打算。孟宛没有接受,只是说会先去黄记绣庄暂住几日。很快,来接孟宛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外。徐之旸有些哽咽,想要亲自送送孟宛。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孟宛并未让徐之旸送自己。只是走到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来,向徐之旸行了一个大礼,感激他这段时日的照顾,提醒他日后保重。徐之旸只是轻轻扬起嘴角,目送着孟宛离去。待孟宛转身,他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保重。
众人都猜想,
吴廉今夜就要对田小玲下手,可只有孟宛清楚,自己才是他眼中钉。于是,她特意让田小玲回到清水庵去,自己独自留在黄娇娇的院子里。月亮高悬,吴安果然赶来。不过,孟宛也早有防备,从娄明章那里要了官差守在院子内外。
第二日一早,人们议论着赶到府衙,很快就将府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而这其中,就有当年烟雨绣楼的绣娘高程程。面对田小玲和孟宛的状告,吴廉应对自如,巧舌如簧。可他似乎低估了七义人的决心。刘薪调查到吴安的身世,得知他是因为吴廉救过妹妹的命,才甘愿在他手下。便好言劝说,让他不要再助纣为虐。沈牧带来了当年为吴廉做假证的赵玉诚,黄娇娇也亲自上堂作证,自己当年亲眼看到赵玉诚在如兰状告期间去到烟雨绣楼。
赵玉诚与吴廉本就是利益合作,眼下自然是不愿再与之合谋,便将当年真相和盘托出。与此同时,沈牧也从赵玉诚府中搜到了当年被他调换的丁茹的亲笔书信。随后,吴安被押了上来。可他却突然反水,诬告是孟宛以心上人为要挟,让自己上堂指控吴廉。而昨夜之事,完全是自己与她的私人恩怨。就在众人心中慌乱之时,田小玲缓缓褪下外袍,露出了肩膀上的梅花图案。
七年前的那个晚上,田小玲在绣坊遇到吴廉,便打算匆匆退下。可当时的吴廉似乎饮了酒,颇有兴致的拉住她讨论绣艺。后只因田小玲一句“落梅未免太过凄凉萧瑟,还是开在枝头的梅花更有傲骨”,吴廉被惹恼,便将她强行按在绣坊的绣台上,用绣花针一针一针在她肩膀上刺下这朵落梅。
可尽管如此,还是不能让吴廉定罪。孟宛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淮州城的百姓们。她知晓,这其中一定有当年绣楼的同伴,便出言劝说她们一同站出来。话音一落,堂下瞬间安静下来。一些姑娘们早已红了眼眶,可还是没有人站出来。高程程不忍再留,便转身离去。孟宛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赶忙请求娄明章设一白色屏风,让受害者手写名字在上面,不至于影响了今后的生活。可此事并无先例,娄明章并未应允。最后,只能放了吴廉和吴安。
第24集
今日在公堂之上没能将吴廉绳之以法,田小玲不免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没有帮到大家。几人连忙劝慰,尽管今日还是被迫让吴廉继续逍遥法外,但他这些年在淮州城苦心经营的声誉也算是毁了。一旁的刘薪更为恼火,咒骂吴安关键时刻反咬一口。孟宛倒觉得,吴安定是一早就做好了打算,先是与刘薪假装合作,最后在公堂上演这出能够让
吴廉全身而退的戏码。
太后懿旨很快送到了国公府,借着吴廉之事警告国公夫人,日后当谨言慎行。国公夫人心中一惊,不明白这件事情是怎么传到太后耳朵里的。思来想去,她倒是想到了孟宛。前些日子,孟宛拿着黄记绣坊的淮金绣而来,提醒国公夫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先行向京城告发吴廉罪行。只是当时,国公夫人并未听从她的建议。没想到,孟宛竟擅作主张,替她告了这状。不过,国公夫人也清楚其中利害。先领罪认罚,太后那边自然不会太过刁难,况且太后也十分喜欢淮金绣。无论如何,孟宛的这次擅作主张,对国公夫人百利而无一害。
为了查清楚当年真相,还天下清明,京城那边特意下旨,让娄明章留在淮州城严审吴廉案。
谈起如兰,田小玲有些悔恨。当初,她心中明白,如兰所言皆为事实,只是当时她眼中只有可怜没有同情。因为父亲是私塾先生,所以她自幼读了许多书,认为自己与其他的绣女们不同。所以那日,她才没有理会如兰的劝说,觉得那些事情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里,孟宛感慨万千。那落梅图上的名字里,或许也有姑娘与田小玲一样,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其实作孽的始终都是吴廉。她给田小玲沏了一杯茶,轻轻拂过她的肩膀,柔声细语地让她好好睡一觉。田小玲望着那杯茶若有所思,似乎是想明白了这么多年来的执念。
衙门接到一封来自淮州百姓送来的匿名信,内容都是从前为吴廉所害女子或是其亲人写下的亲笔书,还有不少淮州百姓来到衙门前请愿,希望重审此案。娄明章不假思索,便猜到这都是孟宛的手笔。其实,从那日知道吴廉设法得到文绣院院使之职后,孟宛便做了两手准备。
这其中一件,是她悄悄在淮金绣里藏了控告吴廉的信,并让黄娇娇呈送给太后。随后,孟宛卖了一个关子,让娄明章随自己到一趟烟雨绣楼。娄明章将绣楼里的绣女和嬷嬷们聚到一起,询问他们有何话说。吴廉得知此事,并不慌乱,毕竟这些人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里。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个说出真相的,竟是他身边最亲近的陈嬷嬷。一番询问过后,孟宛也告诉大家,章榕儿已经将她们的卖身契交由自己,所以她们不必再受吴廉牵制。
眼下有这么多人证,自然有理由将吴廉带回府衙严加审问。可就在押送
吴廉回府衙的时候,有人突然赶到烟雨绣楼,指名道姓要找吴廉。吴廉赶紧转身,直言自己就是。那人便将一个包裹交给他,称里面是他的文书和官印。听到这话,吴廉顿时松了口气,脸上浮起笑意,接下了他的“保命符”。凡当朝官员犯案,需送往京城大理寺,淮州府自然是无法直接惩办吴廉的。可娄明章也不理会他,命人将他押了下去。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任吴廉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娄明章谨遵
皇帝旨意,严惩吴廉。此案终于有了了结,孟宛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多年来的筹谋、隐忍,在这一刻终于结出了果。那些被玷污的灵魂,在这一刻,犹如被那向上飞扬的孔明灯,照亮,洗涤。之后,孟宛到牢房中询问吴廉,可曾后悔过。吴廉并未答话,只是举着残破的手继续绣着那一朵杂乱的落梅。待孟宛离开,吴廉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小娘。印象中,小娘还是那般温柔,那般关心他。可他不知,自己难道真的错了吗。孟宛走到了牢房大门,后面就传来吴廉吞针自尽的消息。
若只为一人执念,则心量狭小。譬如一灯,只一灯之明。可只一灯之明又如何,只要此灯心中长明,今日得以转燃,便是万家灯火,旭日东升,能将这无尽的长夜照亮。
第25集
时间回溯,那落梅图上的落梅如烟消散,没有女子们的名姓,也没有吴廉的罪孽,就只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绣布。如果,发生的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吴廉一家会围坐在桌旁,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吴家父母不再相互指责、争吵,不再咒骂吴廉没有出息,只会满怀期待地鼓励他,将来考取功名。若吴廉不喜欢,也没有人强迫他,他可以和母亲一起开家铺子,可以和小娘学习刺绣,可以做任何他喜欢的事情。而或许,他会因为厨子做的梅花点心不好吃,选择成为一名厨子。他会昼夜不辍,仔细钻研,最后成为闻名于京城的点心专家,他会在赶往京城的路上,救下奄奄一息的吴安。
如果,他们不必成为九义人……
孟宛及,邻居都称赞她遇到了徐家那样的好人家。可
孟母却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婚姻大事还是要看孟宛自己的想法。她也听了孟宛的话,和丈夫和离,不再隐忍,不再怯懦。对于孟宛要去南洋经商的想法,她也不会反驳,不会质疑。
刘薪还是那个邋遢样,但已然是一双儿女的父亲。那一双儿女的母亲,自然就是
豆花西施。外出回来的刘薪,赶紧到
豆花摊去,将自己精挑万选的珠钗戴到妻子头上。然后,他领着一盒豆花,来到一座院子里。院子传来悠扬的琴声,还有姑娘们甜甜的笑。刘薪不忍打扰,便停在院门。
那抚琴的正是袁嵋,而柳三娘就坐在一旁。一曲毕,袁嵋毫不留情地径直离开。三娘忙拉住袁嵋,询问他为何总是冷眼待人。那袁嵋长袖一挥,愤愤然回道,自己并非卖笑。三娘知晓袁嵋这是误会了自己,赶忙解释,自己只是不解以他说才情,为何被困于这勾栏瓦舍。三娘向她伸出橄榄枝,劝说他同自己离开。
沈牧被人追赶,慌忙下躲到了三娘的轿中。三娘未问其来处,就替他解了围。之后,三娘才得知,眼前这小郎君,行的是劫富济贫之事,走的是维护正义之道。此次来到淮州城,只因他听闻墨风绣楼有人走私绣品,他便打算去拿些绣品出来分发给贫苦百姓。
沈牧溜进绣楼,却被楼主冯大抓个正着。得知沈牧来意,冯大也是十分无辜,直言自己一向光明磊落。可看到那些仿制绣品,冯大瞬间明了,便厉声质问陈嬷嬷。陈嬷嬷也十分委屈,冯大整日沉迷
刺绣,丝毫不理会绣楼财务。绣楼生意本就不太好,冯大又不收贫苦绣娘的学费,这一来二去,绣楼便入不敷出了。陈嬷嬷无可奈何,只能出此下策。两个大男人知晓事情原委,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只好相互道歉。
为了往后绣楼的营生,冯大便让陈嬷嬷到黄记绣坊一趟,与那黄娇娇做个买卖。一百贯买下墨风绣楼的针法后,黄娇娇马不停蹄赶去招待国公夫人。因着黄记的淮金绣,国公夫人很得太后欢心,今日前来,是为了与黄娇娇辞别,她将要回京了。多日的往来,使得两人如同姐妹,国公夫人便劝说黄娇娇,与自己一道赴京。黄娇娇婉拒了国公夫人,只因她当初开这绣坊,就是为了做百姓都能穿的起的衣裳。
李春风进京赶考,一去就是三年。田家父母劝说田小玲,不要再等李春风,赶快穿上
嫁衣嫁给另一户人家。可田小玲怎么也不肯,一气之下就放下话,若再逼自己,自己就去清水庵做尼姑。说完,她冲出家门。可没想到,李春风早已等在门口。原来,李春风落了榜,实在没脸回来。可田小玲却丝毫不介意,牵着他的手便跑了出去。
路过一户将要举行婚礼的人家,两人便走了进去,借这宝地拜了堂。而此时的新娘子,正在屋里梳妆打扮。望着镜中的自己,如兰喜笑颜开,满心欢喜地准备奔赴自己的如意郎君。蔺家哥哥背着如兰进了喜轿,一家人眉眼都带着笑意。走过大街,如兰与孟宛相遇。两个姑娘只觉得对方很是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七日后,便是
元宵节。大家携着自己的亲朋好友走上街,赏花灯,看淮州城的绚丽烟火,和谐美好。曲终人散终是意难平,但黄粱一梦换了人间。只愿这梦永不醒来,哪怕是今生不复相见。
角色介绍
参考资料:
电视剧制作
制作团队
拍摄过程
2022年10月26日,该剧举办开机仪式。2023年1月13日,该剧正式杀青。
电视剧配乐
歌曲
参考资料:
纯音乐
参考资料:
宣传与播出
前期宣传
2021年8月,该剧通过国家广播电视总局的拍摄制作备案。2022年10月26日,该剧官宣参演阵容,并首发烟雨绣楼概念海报。2023年1月13日,该剧首发剧照,同日发布杀青特辑。1月21日,该剧发布福兔燃灯海报。6月19日,发布蛰伏破局版预告。9月9日,该剧宣布定档,同时发布定档预告、七年回望版海报。
播出信息
收视情况
参考资料:
作品评价
专业评价
《九义人》从叙事结构到传播价值,无不显现着由表及里的反套路创新。故事虽发生在古代,却同样具有现实意义。透过孟宛、蔺如兰、柳三娘几位女性角色,我们看到了女性之间的相互帮扶与相互成长;透过九义人众人拾柴的“复仇者联盟”故事,我们感受到以平凡之力守护心中正义、光明终会战胜黑暗的亘古真理。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借古鉴今关照社会现实,或也正是《九义人》这类古装题材作品的意义所在。(新华网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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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截止时间:2024年3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