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往事不寂寞》是记念《
三联生活周刊》创刊号出版十年编辑的文集,给刊物的成长留下一点记忆。文章是由曾在或正在编辑部工作的同事们提供的,他们从个人角度讲述的故事,涉及周刊从创刊至今各个时期的生存状态,酸甜苦辣,五味杂陈。限于篇幅,删去了部分重复的内容和过于冗长的感想。数十位读者朋友也写来文章。
刺杀孙传芳的传奇女性
施剑翘,追随
司徒雷登40年,
袁世凯之子
袁克定的残烛之年,我的母亲
龚维航,1976中国政治大地震,我所经历的东京大审判,父亲
储安平之死。
李菁是2001年到的生活周刊,2001年我们刚被赶出净土胡同,在安贞大厦找到了一个安逸的家,她就来了。刚来时候,我对她没有印象,依稀中似乎听李鸿谷介绍,她是刚来的记者。那时候李鸿谷也是刚从武汉到周刊不久,立足未稳。社会部有一个与高昱几乎同一年入职的老兵王珲,李鸿谷难以调教。随后几位都是在李鸿谷之后入职,如
巫昂,本名陈宇红,福建人,这个笔名可充分展示她身上那种不会枯竭的欲望。如郦毅,个子高高,说话似乎总胆怯着细声细气,她是高昱的同学。如金焱,一个喜欢穿靴子的哈尔滨姑娘。2000年我说服李鸿谷到北京,就是希望他能拉出一支可在周刊开始采访突破的队伍,改变周刊原来不以事实轻易地说三道四的习惯。为了充分调度他的可能性,我把原来做社会报道已经形成定势的高昱专门调去搭起一个经济部,把地盘腾给李鸿谷。与社会部相对,经济部当时几乎全是男丁:高昱加上陆新之,加上李伟与
黄河。
社会部这些女子中,当时李鸿谷自然最看好与亲近金焱,金焱也确实在周刊新闻突破的开端充分展示出了其魅力。我记得她第一篇令我们激动的稿子,是通过采访各种当事人,还原了
郑州市一家银行4分钟的抢劫案所有的细节。在当时要从半月刊转向周刊的迫切氛围中,这样的报道显然有里程碑的意义。随后,
石家庄市凌晨发生爆炸案,她当天晚上23点赶到现场,一个小女子,要了一辆出租车就闯进当时被封锁的禁区,以致警察在后面驱车追赶,直到将她俘获。
父亲去世3周年时,被运回北京安葬。记得当时给准备了一辆火车,父亲的棺木在前头母亲在后头。几乎所有旅顺人都出来看,附近的农民头一天赶着马车来、晚上住在马车里就为了等着看热闹。据说现在有些老人还能记得当时的“盛况”。送葬的队伍很长,按照规定,抬灵柩的人要64人,加上路上换班的那套人马,一共128人。
队列的最前面是“金…”、“银山”、“马”、“车”;为了赶制这些供品,旅顺所有纸店里的存货都被抢购一窄。送葬的亲友多达数百人,因为队伍太长,从旅顺家中到火车站整整用了一天。
那一次也是我第一次到北京。父亲被葬在“架松”,也就是现在的劲松一带。我们家的墓地有两处:
十八里店有一处,在架松也有一处。因为墓地咀有一棵数人合抱粗的
松树,
松枝用上百根木料支撑,所以才有“架松”之名,虽然这棵树已在40年代末枯死了,但地名沿用至今。父亲去世时,正在东京
御茶水女子高等师范留学的三姐显珊也回来奔丧,之后她再也没回去,偌大的家后来就剩下三姐、十六姐――我喊她“小姐”和我3个人,加上十几个佣人。按照那时的规矩,王爷身边的女人如果没生男孩就不能被册封,像我母亲17岁生了我大哥,因为头胎就是男孩,所以她被册封得早。而三姐的母亲刚生下她就去世了,我父亲挺可怜她的,所以父亲在世时她在家里耀武扬威的,大家对这个三格格有点又恨又怕。父亲一去世,她没什么靠山,也没地方可去,就把我俩要过去,我俩分的家产都归了她――她如果不争取我们,她也没什么财产。三姐后来办了一所学校,还买了个农场,但她什么也不懂,她养的果树起初还结挺大个儿的
苹果,到了后来却变成像海棠果那么大。三姐后来认识一个女传教士,每次来家里教我英文,存她影响下,三姐和十二姐、十五姐都信了
基督教。三姐终身未嫁,最终死在教堂里。
我在旅顺待到13岁。我毕业那年,溥仪的“满洲国”也成立了,我去
长春市上了很短一段时间的学。那时我几个哥哥在“满洲国”谋得了。一官半职――同母的大哥金宪立任“齐齐哈尔市长”,后来他跟人闹别扭也不干了,要去日本;当时
川岛芳子也在长春,哥哥们也怕我受她影响,就把我一起带到
日本了。
我们到日本被安排读日本的贵族学校。一起去留学的都是满清后代,比如
郭布罗·婉容的弟弟润麒,溥仪的妹妹、醇亲_乇府的三格格都是我们同学,他俩后来成了一对夫妇润麒年轻时候特别淘气,一不高兴就掏出枪冲天上放两枪,不过后来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他的脾气也变了。前一段听说他还好好的,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