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夺
20条人命的杀人犯
刘贵夺1984年出生于黑龙江龙江县,“太平洋大逃杀案”主犯。
2011年6月17日至7月25日,鲁荣渔“2682”号渔船在智利附近海域进行作业期间,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劫船事件。据报道,渔船搭乘的刘贵夺以及其他11名同伴在返航途中发动了劫船行动,导致了16名船员的死亡,同时还有6人失踪。船员合同上的报酬问题是导致发生杀戮的直接原因。在出海前,刘贵夺相信只要在船上忍受两年,就能获得至少9万元的报酬,然而,即使刘贵夺是业绩最好的船员,但在三个月内他只能赚到8563.2元,悲观和失望情绪在船上迅速蔓延,他们开始产生暴力反抗和劫持船只的念头,并最终爆发了危机。
2013年7月19日,威海中院对此案进行了一审判决。判决结果是,被告人刘贵夺和姜晓龙等5名主犯被判处死刑,另外6名被告人则分别获得了死缓、无期徒刑和有期徒刑的刑罚。山东高院于2015年1月21日作出刑事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最高法核准。最高法复核认为裁定核准死刑。
人物经历
早年经历
刘贵夺于1984年出生,身高约1米73,身材瘦削。他来自黑龙江龙江县,这个村子靠近内蒙古,主要以种植玉米为生,生活主要依赖于农田的收成。刘贵夺很早就开始外出打工。十五六岁那年,由于天旱,全村的庄稼都没收成,很多村民都外出谋生。刘贵夺也跟随他们去了秦皇岛,帮助别人养殖。他在母亲冯国兰的眼中算得上是个孝顺的儿子,经常会带些稀罕的水果回来。虽然他很年轻就外出打工,但冯国兰接到电话时,她会哭,而儿子也会哭,因为母子俩都希望对方不要受苦:“只要够吃就行了,不要受苦。”冯国兰说道。电话通讯并不方便,他们都感到难受,因为彼此都想念对方。
成为船员
刘贵夺在大连市劳动中介的帮助下来到石岛港,像许多80后农民工一样,他在初中辍学后先在家务农,然后外出打工,做过销售员和建筑工人。石岛是北方最大的国家级渔港,位于黄海边,离威海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与大连隔海相望。刘贵夺希望能够在这个渔港谋得一份稳定的工作,尽管他只有在2000年左右做过船员、两天的出海经历。在石岛,刘贵夺与当地的荣成市鑫发水产食品有限公司有限公司签订了合同,成为了远洋渔船"鲁荣渔2682"上的船员。作为石岛的第一艘大洋鱿钓船,"鲁荣渔2682"从2000年5月开始进行海上捕捞作业。它和其他石岛的远洋渔船一样,主要在西南太平洋的阿根廷外海和东南太平洋进行作业。
出海前,基于地缘和人缘,有一些小圈子,第一个是三个黑龙江人组成,刘贵夺就是三人中拿主意的。王树彬介绍,三人此前就认识,像“死党”一样,1976年出生的姜晓龙爱耍根电棍吓唬人,而1987年出生的刘成建个子矮一些,看上去挺老实。第二个主要由四个内蒙古自治区人组成,他们都是蒙古族,相互用蒙古语交流,为头的是身手敏捷的包德格吉日胡。第三个就是所谓的“大连市帮”,以来自大连的管理人员为主,他们是渔船当然的控制者。船长李承权,身材高大,脾气暴躁,庭审时给一名家属留下的印象是,“脾气倔,人挺横,是那种不让人说一个不字的人”。 “大连帮”内,还有一个经常一起吃饭、闲聊关系亲密的“小团伙”:为人豪爽的温斗,“心眼实诚、爱抱怨两句”的姜树涛,“为人热心,当过潜水员”的岳朋以及王树彬、刘刚等人。
发动船员
船员合同上的报酬问题是导致发生杀戮的直接原因。在出海前,刘贵夺相信只要在船上忍受两年的艰苦生活,就能获得至少9万元的报酬。根据合同约定,他每年可以得到4.5万元的保底工资,加上提成钓鱿鱼的收入,两年后预计能够积攒一大笔钱。对于刘贵夺等船员来说,这个承诺是他们在船上坚持的动力和信念然而,半年过去后,刘贵夺等人的梦想破灭了。在船上,尽管刘贵夺是表现最好的船员,但在三个月内他只能赚到8563.2元。他后来供述道,在2011年6月初,每天工作18个小时还算是少的,还有连续工作一天两晚不睡觉,大家都非常疲倦和筋疲力尽最终换来的是欺骗,船员们的“淘金梦”瓦解了,悲观和失望情绪在船上迅速蔓延,他们开始产生暴力反抗和劫持船只的念头,并最终爆发了危机。劫船的计划在船上酝酿了一个多月。根据刘贵夺的供述,最初提出这个计划的是包德,然而实际上,刘贵夺才是真正发动这场暴力反抗的“头领”。
行动的前一天,和一个叫梅林盛的船员在厕所碰见,刘贵夺问:“你就钓这么少的鱼啊?”梅笑了笑。刘贵夺后来供述,“我们钓的鱼少一点就少一点,钓多钓少没关系,意思是要劫持船只,相互一笑,我心里就明白梅林盛肯定要加入我们了。”最后,暴力反抗的想法,一共赢得13名船员的支持,其中还包括船上唯一的大学生马玉超,但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劫船带来的严重法律后果。原告方律师张文普分析道,不诉诸暴力的话,船员其实可以集体罢工、谈判,甚至委托家人去找公司协商,或者在岸上起诉。从实际情况看,公司和船长的某些行为,其实早已堵死了谈判、协商的通道,暴力反抗在这艘船上似乎不可避免。首先是包括刘贵夺在内,共有18名船员没有船员证。没有船员证,就堵死了这些船员的退路。根据合同约定,船员出海途中返回的费用,全部要由船员自己承担,协商或者打官司这条解决路径,早就被公司自己堵死了,问题的关键是公司用了假公章和船员签订劳动合同,出海之前,公司就已经“谋划”要把这些船员当作“黑工”使用,在劳动权益上没有基本保障,加上船长个人粗暴的管理方式,使得渔船上缺乏基本的人权和规则,给整艘船埋下了残暴的种子。
劫船回国
2011年6月17日23时许,在该渔船补充燃油后,刘贵夺指使黄金波、王鹏破坏船上通讯设备,安排姜晓龙、刘成建等人把守舵楼门口、舷梯等位置,后伙同包某1、双某等人持宰杀鱿鱼的塑料柄尖刀、铁棍闯入舵楼船长室。
刘贵夺吩咐双喜把船长捆上,结果双喜拿来了一根比大拇指还粗的绳子,刘贵夺阻止了,按照刘贵夺最初的计划,只要通过暴力控制船长把船开回国,并没想到要杀人。这时,大副付义忠、伙食长夏琦勇、船员刘刚想上去救船长,付义忠被包德等人用红布条绑了起来,另两人被吓唬了回去。悲剧的是,夏琦勇退回去后又鲁莽持刀想闯过去救船长,这不仅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还因为这起流血事件,把整艘船引向了杀戮的深渊。夏琦勇持刀冲到舷梯口,被姜晓龙拦下,姜晓龙供述,他对夏琦勇说,“让你下去就下去,没你什么事儿。”在制服夏琦勇的过程中,刘贵夺大喊一声,“刘成建把他腿打折了”,以此吓阻其他船员。夏琦勇死后,就再没有遇到反抗,船顺利起锚,被绑的付义忠也恢复了自由。但是,暴力劫持死了人,暴力就成了唯一的规则,刘贵夺开始把船上的救生衣、杀鱼的刀具都控制起来,并和包德带人日夜轮班走岗,防止其他人和船长联系后改变了回国航程。
他们采取用铁棍击打、持刀捅刺、绳索捆绑等手段将李承权控制并致其腿部受轻伤,后胁迫其用卫星导航设定回国航线,由王鹏掌舵,将该船劫持。
内讧造反
返航途中,为了防止其他船员反抗,刘贵夺等人使用船上白槽钢自制了9把尖刀,并分别携带。2011年7月,他们的渔船航行到太平洋夏威夷以西海域。刘贵夺声称他们发现有人打算造反,据证据显示轮机长温(34岁)想要破坏船上的设备并阻止劫船回国。此外,他们还发现船的油耗每天突然增加了几倍。于是他们开始对被怀疑造反的人采取行动。2011年7月20日晚上,刘贵夺在舵楼里注视着杀人过程:温斗下舷梯时,被包德用刀捅透了身体,温斗惨叫,刘贵夺随之将音乐调大来遮人耳目,刘贵夺下去察看杀人现场。当夜,温斗、姜树涛等六人遇害,在这场杀戮中,“造反”成了杀人的标准。与温斗住同一间屋,但平日不爱闲聊、只闷头忙着修机器的王延龙,刘贵夺问他“参与大车(温斗)造反了没有”。回答“没有”的王延龙活了下来。 而刘贵夺定下的“造反”罪名就成了渔船上的死罪,以罪名杀人,稳住了其他船员,便于各个击破。杀人当夜,马玉超在神情恍惚中失踪。第二天,与温斗等六人关系亲密的两个船员遇害。而一个叫薄福军的船员,则被当做“叛徒”被处死。
划分敌友
杀完9人之后,在船上一直处于观望的“中间派”的船员,船长李承权、船员崔勇、段志芳,出于对安全的担忧而要求入伙,船上的力量开始重组。 刘贵夺召集了一次会议来决定是否批准船长入伙。刘贵夺称,“我说加入我们有好处,船长懂的事情多,他说在日本有亲戚;坏处是船靠日本岸了,能把我们都供出去。”,最后刘贵夺批准了船长的加入。新的力量加入后,就成了进行内部清洗的主力。在杀完9人间隔2天后,7月24日,可以与刘贵夺相抗衡的“内蒙古自治区帮”遭到清洗,就在刘贵夺开始起疑心的当口,告密者再次出现了——同样是内蒙古人、1991年出生的黄金波,在刘贵夺和包德这两个团伙中充当着“双面间谍”的角色。刘贵夺的计划是让新入伙的船长李承权和崔勇杀包德,但告诉包德是要杀崔勇,并让包德把刀交给李承权。是否沾血,成了划分敌友新标准,被划做“内蒙古帮”的6人遇害后,此时,是否沾血成为了划分敌友的新标准。
妄图脱罪
刘贵夺和他的制造团伙为了逃避司法机关的侦查,采取了一系列欺骗手段。他们指使船上剩余的船员编造各种借口,例如生病或受伤等,通过船上的卫星电话让家人向他们提供的银行账户汇款。其中,有两名亲属信以为真,先后共计汇款了10000元。直到7月25日,鑫发公司所属的一艘渔船在朝鲜东海域发出求救信号后,公司逐级向有关部门求援。最终,渔船于8月12日返回山东荣成市石岛港。
在这期间,刘贵夺和李承权还组织其他被告人多次开会,编造谎言,建立攻守同盟,并且将船上多余的救生衣、部分作案工具、被害人和失踪人员的物品以及记录案情经过的日记本等物品绑在铁锤上沉入海中,企图销毁证据、制造假象以及掩盖真相,以逃避法律的追究。
被判死刑
威海市中院于2013年7月19日作出判决,判处刘贵夺、姜晓龙、刘成建、黄金波、李承权5人死刑,后除刘成建外的4人提出上诉。山东高院于2015年1月21日作出刑事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最高法核准。最高法复核认为,刘贵夺、姜晓龙、刘成建、黄金波等人,以暴力、威胁手段结伙劫持船只。后为控制该船,又滥杀无辜或自相残杀,造成16人死亡6人失踪,性质特别恶劣,情节及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在共同犯罪中,刘贵夺起组织、指挥作用,姜晓龙、刘成建、黄金波行为积极主动,李承权身为船长为自保而参与杀人,后期行为积极主动,起主要作用,五人均系主犯,均应按照其所参与或组织、指挥的全部犯罪处罚。故裁定核准死刑。
相关事件
这起悲惨事件最初引起公众关注是因为在2016年春节期间,一篇名为《太平洋大逃杀亲历者自述》的特稿被发表,讲述了曾经经历了这场海上凶杀的一名刑满释放者的故事。在这起事件中,有33名船员出海,但仅剩下11人生还,该特稿一经发布就引起了惊人的1000万+的阅读量,吸引了不少影视公司的注意。乐视影业最终以高价买下了这篇特稿的独家电影版权。当时,乐视拥有了这个热门IP后,开始计划多部作品的开发。2016年12月,他们率先推出了《太平洋大逃杀》的广播剧,邀请了经验丰富的影视和配音演员,如张译姜广涛等参与配音。广播剧上线不久,播放量就超过了500万。然而,由于乐视后来生态链的崩塌,电影开发计划一直被搁置。
人物评价
在辩护律师眼中,他白皙文静,表面满不在乎,内心深怀恐惧;在原告律师眼中,他描述杀人场景时语气亲切,叫被害者的昵称“双喜儿、王哥儿”,让人不寒而栗;而对于被害者家属而言,有人说他“看上去还像个挺正直的人”,有人则对他充满仇恨……(潇湘晨报评)
目录
概述
人物经历
早年经历
成为船员
发动船员
劫船回国
内讧造反
划分敌友
妄图脱罪
被判死刑
相关事件
人物评价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