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盛哉!余谓世有非常之人,而能为非常之事,不然,则天道之幽玄,道源之深,孰能究其实哉?夫破白云,攀仓藤,翠阜,登层峦,涉万仞之险,升泰岳之巅,下视寰块,自以为高也,孰不知披天风蹑鸿毛,履长虹跨苍,遨游乎太虚之表,日月,握星斗,青冥,俯视尘壤,其志又何其大也!自非咀三灵之华,吸九光之芒,漱紫琼之腴,嚅元气之真者,安能游神玄、驾景阆风、履空青而阐天道哉?今是书之作也,若义驭之出沧溟,日之破昏暝,可以涤凡尘之俗陋,藻太华之神英。是以驻心灵域,探
至道於
天津市;默契太玄,握神枢於紫极。而日尝迹至真之神奥,究造化之枢机,亦有年矣。於是剖玄黄之未造,混茫於先天,泄泰鸿未露之机,明太素生物之始,上自溟之未判,下至人文之始着,自有
道教以来,三皇建极,五帝承天,其奉道而修天道者,其教之事物有未备,言奥有未宣,制度有未传,仪制有未正,余乃考而新之,非余则孰能为焉?於是三沐熏修,质於神明,告於天帝,大发群典,钻类分徧,悉究其事,大宣玄化,其天地之始分,造化之始判,道统之始起,仪制之式,器用之备,衣冠礼乐之制,天心灵秘之奥,道门仪范之规,立为定制,举道门之所用,皆载此书也。於是命其名日《天皇至道太清玉册》。自开辟以来,至於今日,上下百千万亿斯年,有国有家者,莫不上奉天道,下修人事,所以建圆丘以祀天,立方丘以祭地,皆以天道为尊也。凡命之端,必曰:奉天承运。《
周书》曰:上天眷命。《汤书》曰:明王奉若天道,未尝不奉天道而承天运也。吁!玄风之不振也久矣。余於是,使道海扬波,再鼓拍天之巨浪;神光骤发,重开绝域之幽阴。正所谓望洪涛之暨天,非起於垮池之中;睹玄翰之汪秽,非出於章句之徒。余岂敢自矜者哉!是书也,乃若叱咤风霆,鞭苍龙而沛时雨;其宣道也,若翱翔天宇,驾黄鹤以凌空明。其制度也,若恍兮振灵籁於丹霄;其制物也,若豁兮发神台於银汉。一新玄造,何其壮哉!遂寿诸梓,使天下后世知夫天皇之大道有如此之盛者,不亦伟欤!皇明第二甲子
正统之九年正月之九日也,
南极洲遐龄老人仙书。
长时期来,道教在民间流传,缺少统一的管理和制度与高水平的思想文化建设;久经战乱之后的明初,道教更存在沦落与混乱现象,因此
朱权以拯救道教为自己的责任。
今是书之作也,若羲驭之出沧溟,果日之破昏暝,可以涤凡尘之俗陋,藻太华之神英。是以驻心灵域,探
至道于
天津市;默契太玄,握神枢于紫极。而日尝至真之神奥,究造化之枢机,亦有年矣。(《
自序》)
他还叙述了历史上“胡夷”对
道教的攻击与损害,因此说自己编此书是受天命拯救道教的:
太清授以蓬莱玉玺、
太阳金符,令余下降人间以匡天道,使振玄风,握灵枢而阐玄化也。于是立勋三界,注名天府,又何伟欤!乃作是书,发天地秘藏之奥,袭日月霄汉之光。彼磷火之纵横,妖芒顿熄;令玄风之普扇,大道开通。使千载之幽阴,重开于化日;继万年之道统,再续于今时,以明吾中国圣人之道焉。(《原道》)
全书二卷,十九章,汇集了
道教义理、源流、经典、神仙、道术、斋醮科仪、典章制度等,非常全面。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他以理论建设为重点,以理念贯穿各章节各个方面。
道教沦落的标志之一是理论之不讲,惟余方术末流。《太清玉册》将《原道》一文冠于全书之首,是有针对性的。《原道》阐说“道”的本质、道教起源和一些相关的根本理念。《开天辟地章》是对“道”与天地万物的关系的阐述;“道教源流章”是对道教的产生和发展过程,以及历代重要尊神的叙述。《天皇龙文章》是历代
道教经典概说与部分经典著录。法咒、设施、服饰、仪轨、制度等的解说。自《干运造化章》以下则是对道教宗教每一章都贯穿着理念和相关说明,当然不免也容纳了许多神活和荒诞不经之说。其中还有对佛教的指斥。有关设施、制度建设各章取自典章和现实生活之外,又有他的许多补充创新体现在
南极洲长生宫的建设中,在《太清玉册》中都有说明,二者密切关联。
朱权是名道家学者,修养极高,被改封
南昌市后,深感前途无望,即韬光养晦,托志冲举,多与文人学士往来,寄情于戏曲、游娱、著述道家,结交道家第43代天师
张宇初友善,拜为师,研习道典,弘扬道家义理。朱权于南昌郊外构筑精庐,曾于西山岭创建道观与陵墓,成祖
朱棣赐额“南极长生宫”。所撰
道教专著《天皇至道太清玉册》八卷,成书于正统九年(1444年),收入《续道藏》。
朱权多才多艺,自经子、九流、星历、医卜、黄老诸术皆具,且戏曲、历史方面的著述颇丰,有《
汉唐秘史》等书数十种,堪称戏曲理论家和剧作家。所作
杂剧今知有十二种,现存有《大罗天》、《私奔相如》两种。作品和论著多表现道家思想。生平好宏装风流,群书有秘本,莫不刊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