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多塞(法文名Marie Jean Antoine Nicolas de Caritat,英文名Jean Antoine Condorcet,1743年9月17日—1794年3月29日),
利奥六世、政治理论家、数学家、经济学家,是法国十八世纪的伟大思想家之一。他是
启蒙运动最年轻的代表人物,被誉为“百科全书派的最后一名成员”。他与
亚当·斯密一起被称为古典
政治经济学的奠基人。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将孔多塞与
孟德斯鸠、
伏尔泰、
让-雅克·卢梭并列,称其是“在法国为行将到来的革命启发过人们头脑的那些伟大人物”。
孔多塞出身于贵族家庭,幼时丧父。少年时代在耶稣会学院受教育,后进入巴黎纳瓦尔学院攻读数学。22岁时,孔多塞写出《论积分学》,在知识界崭露头角,三年后成为著名数学家。26岁起,他开始为《百科全书》撰稿,并在32岁时担任了法国科学院常任秘书。1781年以后,孔多塞发表了一系列有关概率和
统计学的学术论著,在这期间,他的学术声誉达到了高峰,并于次年当选为
法兰西科学院院士。在
启蒙运动时期,他兼任
柏林科学院和
圣彼得堡科学院的院士,参与了启蒙运动和
德尼·狄德罗主编的百科全书的首次增补工程和重农学派经济学家蒂尔戈主持的经济政治改革。1789年
法国大革命爆发后,他开始时投入政治斗争。作为
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重要奠基人,孔多塞起草了
吉伦特省宪法。随后,他提倡共和制、主持制订了著名的公共教育计划、起草了一部其时最民主的宪法。1793年7月,执政的雅各宾派以“反对统一和不可分割的共和国的密谋者”为罪名追捕孔多塞,他被迫隐居
巴黎达9个月之久。这期间,他写出《
人类精神进步史表纲要》。1794年3月27日他被捕入狱,两天后死于囚室,时年50岁。
孔多塞秉持人人平等、天赋自由与民主共和的
社会主义。他从人类理性不断进步的观念出发,将自然科学方法应用于社会科学,从而形成自己的历史哲学。他彻底否定
耶稣会的教育传统,拥护公共教育。他从
让·达朗贝尔的科学立场出发,创造了“社会数学”一词,主张把数学和哲学结合起来,广泛应用于描述和预测人类现象。孔多塞的主要著作有《人类精神进步史表纲要》《简论分析对从众多意见中作出决断的概率的应用》等,他还为《百科全书补遗》撰写了许多辞条。他是
伏尔泰、
让·达朗贝尔和
安·罗伯特·雅克·杜阁的追随者,他的思想在许多方面影响了18世纪末法国的社会政治理论和活动。
人物生平
早期生活
1743年9月17日,孔多塞出生于法国一个贵族家庭,其父亲是个军人,在他出生一个月多就去世了。他的一个
叔父是奥塞尔的
主教,成为他的监护人。因为母亲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孔多塞直到8岁,还一直穿着白色裙子生活。11岁时,孔多塞被
叔父送到兰斯的耶稣会学院受教育,在此期间他曾获得二年级的
优秀奖。15 岁时,他进入巴黎纳瓦尔学院攻读数学。1758年,孔多塞到
巴黎的纳瓦尔学校学习,1959年至1760年期间,孔多塞致力于学习数学,他于1759年8月获得业士资格,同年9月他对论文的答辩引得
让·达朗贝尔将其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毕业后,孔多塞的母亲和
叔父决定让孔多塞去从军,但是想成为数学家的孔多塞坚持自己的想法,与家庭抗争了两年。1760年至1762年,孔多塞闭门谢客,钻研数学题,向科学院递交了第一篇论文,虽然被否定了,但是他依旧热心数学研究。
1962年,19岁的孔多塞与家人和解,获得重返
巴黎并从事数学家的职业。初到巴黎的孔多塞过了几年简朴生活。1763年,孔多塞结识了
约瑟夫·拉格朗日,他请孔多塞将其研究成果寄到都灵科学院,孔多塞与1764年提交了一篇论文,成功归纳和简化了
莱昂哈德·欧拉的
方程式,这一次,孔多塞获得了赞扬。之后他继续撰写《常微分方程、偏微分方程和有限差微分方程的积分法》一文,并于1765年发表在《科学院史》上。此时的孔多已经成为了一个数学家。1766年至1769年间,孔多塞关于
纯粹数学的四篇《都灵论文》使他在人数不多的数学界声名鹊起。1768年,朗达贝尔面对孔多塞的成功,一心想让他进入科学院。1770年,年仅26岁的孔多塞接替勒卢瓦的位置,晋升为合作院士。
政治活动
1772年,孔多塞接替科学院秘书格朗让·德·福希,开始撰写1666年至1669年间谢世的所有科学院成员的小传。随后,他又撰写当代院士的小传。从1773年到1790年,他总共撰写了61篇这样的颂词,构成一部真正的科学史。在1776年至1777年间,他同达朗贝尔合作负责《百科全书·增补卷》的数学部分时,他负责撰写了第一版几乎没有的
数学分析条目。1781年,当庞库克又以《系统百科全书》为名再次出版有新内容的版本时,他也同样参与其事。由于
让·达朗贝尔已经没有精力实际参与工作,因此当时只有孔多塞一个人还体现着第一代百科全书派的思想。
从 1770年初以来,达朗贝尔就病了。当年9月16日,孔多塞陪伴达朗贝尔去旅行疗养。9月25日二人抵达费尔内,与
伏尔泰谈论政治和哲学。在此期间,孔多塞与伏尔泰结下了终身不渝的友谊。这次在费尔内的两周造访使孔多塞开始力求使自己的科学研究工作服务于改善人的状况。这次旅行是孔多塞一生中唯一的长途旅行。
1771年,孔多塞向科学院提交了三篇关于积分问题的论文。翌年,他在继续完善他关于积分问题的思想的同时,又对法国当时很少论及的概率问题发生了兴趣。这一年,
让·达朗贝尔萌发将孔多塞选任科学院秘书之职二段想法。他建议孔多塞撰写数学家方丹的颂词。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孔多塞撰写了11篇,于1772年底按预定时间发表。1773年3月6日,科学院增选孔多塞进秘书处。
1772年到1774年间,孔多塞写了几百页的著述,揭露教会的压迫、神甫的暴戾和教徒的虚伪。1774年,孔多塞参与了
伏尔泰提出的拉巴尔骑士案纠正事件,孔多塞担负起谋划及各项奔走活动。同年5月10日,
路易十五因患天花而驾崩。7月20日,蒂尔戈代替布瓦内斯出任海军大臣。8月24日被任命为财政总监,并担任国务大臣,进入了最高
枢密院。蒂尔戈一住进马扎然宫,就把孔多塞招到身边。他责成孔多塞就科学活动考虑一个广泛的改革方案。在蒂尔戈担任大臣期间,孔多塞做的主要事情还是关于运河工程及其对水利科学的推动。
1775年,蒂尔戈推荐孔多塞担任了货币稽核,蒂尔戈委任他孔多塞致力于统一度量衡这个关键问题。孔多塞一到造币厂,就跟蒂耶一道投入了这项工作。此后,孔多塞一直致力于为蒂尔戈效力。他不停的写文章为蒂尔戈的
经济政策辩护、抨击蒂尔戈的政敌内克尔。1776年5月12日蒂尔戈被撤职,10月份内克尔执掌了法国经济的牛耳。孔多塞保住了他的职务,但只隶属塔布罗管辖。
启蒙运动
1777年6月,内克尔开始独自领导财政总监署,7月6日,孔多塞提出辞职。此后,其主要工作除了研究工作和撰写已故院士的颂词之外,他还负责同外籍院士的通讯联系、参与专业会议以及一些行政工作。这段时期,法国社会制造神奇和荒谬成了时髦,在这种“科学”和“伪科学”鱼龙混杂的情况下,孔多塞致力于对抗
江湖骗术。
让·达朗贝尔送他的外号“
秃鹰”。与此同时,他完成了运河委员会研究报告的定稿工作,他还同博絮一起对
流体阻力做了大量研究工作。同年,孔多塞以“塞纳尔森林的隐士”的化名,在《巴黎报》上发表两篇文章,呼吁废除奴隶制。1778年5月30日,
伏尔泰去世。教会拒绝为他举行葬礼,当时国家的高层和一些人对伏尔泰以及作品进行诋毁,孔多塞撰写文章为伏尔泰辩护。
1781年3月18日,蒂尔戈在大学街的寓所中悄然去世。孔多塞及其悲痛并为这个自由派大臣写下了一篇最美的颂词。这一年,他进一步深入研究了黑人问题,并孔多塞发表了一部更具历史性和法律性的著作,为新教徒辩护,成了新教徒利益的辩护人。同时,孔多塞跟博絮和
让·达朗贝尔一起继续研究流体阻力。对于庞库克1781年开始进行的新版百科全书的工作,他也从若干方面积极参加了。他与博絮和
拉朗德合作,在
数学分析领域补充新条目。1781年11月21日,莫尔帕斯去世。四天之后,作家索兰去世。
法兰西学院于是空出了一个位置。次年1月21日,孔多塞以16票当选进入法兰西学院。
1783年10月29日,达朗贝尔逝世,他将自己的全部文稿留给孔多塞,孔多塞成了他全部遗赠财产承受人。孔多塞对于
让·达朗贝尔的离开异常悲伤,他并在11月12日的科学大会上流泪表示达朗贝尔给了他父亲般的爱。1985年,孔多塞根据“猜测学”的规律,完成并发表了《简论分析从众多意见中作出决断的概率的应用》一文,这是孔多塞著名的
悖论。孔多塞将论文敬献给蒂尔戈的同时,还完成了一本向他致敬的传记。同年,孔多塞再次被确认担任科学院终身秘书一职,他与其他几个法国人一起被授予
纽黑文公民的称号,以感谢他们站在美国一边,表明他体现着
启蒙运动的精神。
1786年1月,孔多塞在刚刚成立的公立中学里讲授了首堂数学课,与此同时,孔多塞在沉默了10年之后,恢复了对政治的热情,他发表了《第二格先生传》,阐述蒂尔戈的思想,表达了对共和制宪法与教育
世俗化即教育权利的看法。同一时期,孔多塞开始思考撰写一本纪念
美国革命的书来完整表达其
社会主义,其后孔多塞被卷入三个车轮邢犯案件,最终此案件中的三个被告被无罪释放。也因为此案,孔多塞结识了索菲·德·格鲁希。二人于订婚日当天举行了婚礼,并于1786年12月28日在
维莱特城堡举行了结婚降幅仪式。二人随后住到造币厂,此时的孔多塞收入高达22000利弗尔。
宦海沉浮
1787年5月26日,马斯·潘恩来到法国,与孔多塞夫妇二人建立友谊。孔多塞从
托马斯·潘恩的新作《钮黑文一个资产阶级给弗吉尼亚一个公民的信》中,提出了妇女命运的问题,即承认妇女的权利。孔多塞从此时开始着手撰写他的政治著作《论省级大会》,来阐述他“民主国家”的完整理论。高等法院于7月26日提出要求召开
三级会议,向绝对
君主制提出异议。宫廷和高等法院之间的冲突开始了。
1787年末至1788年初的这个冬天,孔多塞把全部精力用于研究概率问题和整理《欧拉致一位德意志公主书信集》的第二卷。当法院和内阁间重新爆发更激烈的争吵时,孔多塞则认为同黑人奴隶制斗争更重要。他于1788年4月4日加入“黑人之友协会”,后又成为该协会的真正领导者。4月22日,他被任命为章程定稿委员会成员,他构思并撰写了章程。国王于1788年7月5日宣布召开
三级会议,8月8日
枢密院决定于1789年5月1日召开三级会议。同一时期,国王召回了内克尔。1788年秋天,政治团体“君子社”出现了, 孔多塞很快就成为其创始人之一。次年,孔多塞在芒特区选举大会和巴黎选举大会中接连失败。他在9月加入了国民
自卫军,负责其组织工作。1789年9月18日,圣日耳曼德普雷区将他选进了新市府。孔多塞和市府其他三个委员被指定就调向首都的军队提出报告。
10月5日上午,国王和其家人被迫离开
凡尔赛宫,
巴黎从此成了政权的唯一中心。市政府与君王一起采取安置他的适当措施。孔多塞是前往杜伊勒利宫的代表团成员。国民议会也到巴黎与国王会合了。为了安抚各省,市政府决定向它们发出一封《告各省书》,布里索撰写了一个草稿,孔多塞、拉克雷泰尔和维热和他一起修改。10月13日,孔多塞与另外三个同事为市议会起草一个内部规章。他成了主要执笔人。11月3日,他通过个人投票被选为主席。12月3日,他被任命为24人委员会成员,负责起草呈送国民议会审议的
巴黎地位的方案。12月4日,同事们指定他担任委员会主席职务。此时,孔多塞在巴黎市政府内的威信达到顶点。
1790年春天,孔多塞与
吉尔贝·迪莫捷和米拉波创建“1789年协会”。1789年协会通过出版《1789年协会报》来对舆论施加影响,此报纸由孔多塞负责。孔多塞从1790年6月到8月,根据自己对俱乐部作用的看法,定期在上面发表些文章。因为缺少捐助,这年9月,报纸停止出版。孔多塞由于既讨厌社交生活也讨厌政治活动,于是跟“1789年协会”疏远了。孔多塞在1789年11月24日和12月4日主持了黑人之友协会之后,孔多塞与移殖民一派在报纸上展开论战。1790年1月21日,黑人之友协会再度发起攻势。它向议会递交了一份请愿书,要求就原则废除贩卖黑人立即举行表决。巴纳弗负责提出报告。却没有提及贩卖黑人问题,导致岛上爆发了暴力浪潮。
1790年春天,孔多塞与索菲的女儿埃丽扎出生了。1790年的头几个月,孔多塞完全投入了科学院的活动。1790年7月14日举行联盟节。巴黎市政府安排了
仪仗队。孔多塞为其成员的市民代表大会代表排在一队志愿兵和军事委员会之间。1790年8月举行了市政选举,孔多塞没有当选。同一个月内,一个法令撤消了他的货币稽核职务,他不再是市府代表,只保留着他在科学院的职务。1790年秋天,他为4月17日逝世的
本杰明·富兰克林致颂词。而后他继续和
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
约瑟夫·拉格朗日,博尔达和蒙热一起进行选择度量衡制的工作。在这一年,内克尔继续用借债的办法应付出现的经济问题。孔多塞不反对发行银行票据,但是反对强制流通。他认为发行这种纸币可能会造成失衡,而这到一定时候就会对革命造成灾难。除财政问题之外,对于税务改革问题,孔多塞建议创立财产税以替代旧的人头税即“人口税”,穷人则免缴此税。
1791年1月,为了任命
巴黎机构而举行了新的选举,孔多塞又失败了。这个时期,他在政治上最有意义的变化是退出1789年协会,重返
雅各宾俱乐部。同年年4月8日,孔多塞和另外六人一起被任命为“国家金库”行政主管。同样在这一年,由孔多塞、布里索和格雷古瓦领导的黑人之友协会为争取混血儿的平等权又递交了一封请愿书,要求采取措施以准备废除奴隶制。1791年5月15日,议会通过文件,给予其父母是自由人的混血儿以政治权。
1791年6月21日早上,
路易十六知他的家眷在夜里出逃了
巴黎。孔多塞认为国王出逃事件是宣布共和的良好时机。在6月的最后几天,孔多塞与
托马斯·潘恩和阿希尔·迪·夏特莱一起创建共和协会。7月8日在王宫杂技场,孔多塞对社会联谊会作了关于共和制的讲演,听众达2000人,非常成功。与此同时,孔多塞、潘恩和迪·夏特莱创办《
共和报》为共和创造舆论。7月17日星期天早晨,
战神广场爆发冲突,此次流血事件民主派和立宪派分裂。孔多塞遭受到了敌视与仇恨,保王党报刊对其群起而攻之,并转而攻击他夫人。他与
吉尔贝·迪莫捷因为对国王的态度与战神广场事件而彻底决裂。在这场政治风暴期间,孔多塞继续他的科学研究工作。7月19日,他将其关于度量衡的报告寄给了
汤玛斯·杰佛逊。
宪法修改完毕之后,
路易十六于9月14日接受了宪法。9月26日,孔多塞当选进入立法议会。在新议员中,孔多塞威望很高,10月30日,著名中间派人士帕斯托雷当选为议长。孔多塞被指定为议会的六位秘书之一。后当选为
雅各宾俱乐部任期半个月的主席。1792年1月25日,孔多塞当选为议会副议长,2月7日又升任议长。2月16日,他让出了自己的议长职务而登上了讲坛。1792年3月吉伦特派内阁诞生了。1792年3一4月间,孔多塞倾注了很多精力撰写关于公共教育的报告,并在议会上宣读他关于公共教育的报告。他要求议会将审议教育报告列入议程,最后以失败告终。
1792年4月到6月,孔多塞同
马克西米连·罗伯斯庇尔发生冲突,二人互相指控,罗伯斯庇尔将孔多塞堪称最顽固的敌人之一。这一年,吉伦特派在巴黎的处境困难,罗伯斯庇尔对此毫不留情的指责他们。6月13日,议会接到国王一封信,信中宣布解除三个吉伦特派大臣罗兰、塞尔旺和克拉维埃尔的职务。就是在这个时期,按照
俄罗斯叶卡捷琳娜二世和
普鲁士王国弗里德里希-纪尧姆的命令,人们将孔多塞从
圣彼得堡科学院和
柏林科学院除名了。7月18日,非常委员会增加候补成员,将成员增加至21人。7月21日,孔多塞被推向主席职位。8月9日,
巴黎发生暴动。
路易十六被赶出了杜伊勒利宫。此时的议会是在吉伦特派控制之下。8月10日起,孔多塞开始着手召集一个
国民公会,宣布共和制。1792年9月20日,孔多塞被指定为议会秘书。9月21日晚上,国民公会为其领导机构增选了一位副议长,孔多塞当选。9月22日,国民公会决定“从今以后所有公共文件将标共和元年的日期”。此时的孔多塞则被看作吉伦特派的一位领袖人物。负责起草了“吉伦特派宪法草案”,由于两派的政治见解不和,该草案未通过。当从1792年10月开始,孔多塞就一直在同吉伦特派反对巴黎市府及其各区的路线拉开距离。孔多塞就不再是吉伦特派的同路人了。1792年11月,法国开始审判
路易十六。在这次审判中孔多塞赞成路易十六有罪,缺不赞同执行死刑。然而,1793年1月21日10时20分,路易十六登上断头台。
1793年5月28日夜晚,一个9人秘密暴动委员会在主教府组成。31日拂晓,
巴黎各区代表来到议会,不仅要求撤消12人委员会,还要求逮捕22名吉伦特派的主要议员、其在委员会中的成员和两位部长。6月2日,巴黎各区的许多代表再次投票决定到家里逮捕29名吉伦特派议员以及克拉维埃尔和
阿尔贝·勒布伦两个部长。吉伦特派失败了。因为山岳派的宪法事件,孔多塞指控战胜吉伦特派的人是君主派和联邦派,于1793年7月8日被下发了逮捕令。
遭遇追捕
逮捕令一发出,夏博就亲手拟定了公安委员会给其下属官员苏莱的命令,要他“赶赴孔多塞公民的住所,将其逮捕并封存他的文稿”。从1793年7月的这个晚上起,直到1794年3月底的一个早晨,孔多塞从未离开过掘墓人街21号。他藏匿在
克洛德·韦尔内夫人处。她隐藏他、保护他。在此期间,孔多塞于10月4日写完了《
人类精神进步史表纲要》第一稿。为了保护索菲,孔多塞与索菲离婚了,于1794年1月14日向奥特耶市政府递交离婚书。1794年3月13日,圣鞠斯特向
国民公会宣读“关于国外乱党”的报告。议会通过了一项强化恐怖政策的法令。其第8条规定:“被控阴谋反对共和国而逃避司法审查者不受法律保护。”所以,孔多塞如果被捕,只要验明正身,不经审判即可处决。更有甚者法令第6条规定:“在自己家里或在其他地方窝藏他们(不受法律保护者)的人将按其同谋者对待和惩处。”
孔多塞为了给妻子和女儿留条生路,与妻子协议离婚;为了不至殃及对于韦尔内夫人,他偷偷离开了掘墓人街21号。后来,孔多塞经过两天两夜的流浪,终于到达絮阿尔家时,但是他们并没有把他留在家中住。此时的孔多塞已精疲力竭,腿部又受了伤,身上又无证件。孔多塞离开了絮阿尔后被逮捕。审问中,孔多塞自称皮埃尔·西蒙,出生于
埃纳省圣康坦县里伯蒙镇,职业是随身男仆。例行手续办完之后,监视委员会认为这个叫皮埃尔·西蒙的人未能提供任何证件以证明其公民身份,相反,他的公民身份极为可疑,决定由国家宪兵将他解送卡里泰县的监狱里。
1794年3月29日即他被监禁的第三天,下午4时,看监人安托万·谢沃尼走进他的囚室,发现他趴在地上,他死了,时年50岁。依照法律,治安法官然后将尸体转交镇特派员,让他去埋葬。第二天,3月30日上午,专载穷人遗体的柩车将孔多塞的遗体运至布尔—埃卡里泰镇公墓。孔多塞的遗体葬入公共墓穴。
思想观点
政治思想
人人平等的原则
孔多塞把人人平等视为一条保障理性发展的基本原则,是反对政治压迫和宗教压迫的最有力武器。孔多塞提出随着理性的发展,平等的思想和实践在不断进步。孔多塞抨击君主专制制度这造成了人们之间政治上经济上的不平等。除此之外,孔多塞在平等思想方面,还体现在他为妇女争取与男子同等的公民权所作的努力。孔多塞是当时第一个也许是唯一的为妇女发声的人。孔多塞则在其《纽黑兰一个资产阶级给弗吉尼亚一个公民的信》中,第一次庄严承认了妇女的权利。孔多塞谴责了对妇女的权利剥夺,他认为,按照平等的原则,妇女不仅应该有
选举权,而且还应该有被选举权,有担任公职、发挥自己能力的机会。1788年,孔多塞发表了《关于接受妇女公民权》的文章,他反驳了反对妇女参与政权的种种借口,他强烈要求,法律不能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剥夺妇女的平等权利。
除了为妇女争取与男子同等的政治权利外,孔多塞还致力于反对贩卖黑奴和奴隶制度的斗争。孔多塞在他的著作中提出奴隶制是一种罪恶,他提出了废除奴隶制,实现人人平等的具体设想,即解除奴隶主任意买卖任何人的强权,然后要为黑人提供受教育的权利,开发他们的理性,最终黑奴才能真正达到一种平等的地位。1787年,孔多塞加入了黑人之友协会,积极同黑人奴隶制作斗争,成为协会的真正领导人物。在
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爆发后,孔多塞不再仅仅满足于把对奴隶制的斗争当作一场思想战斗了,而是将其变成了激烈的政治斗争。1789年孔多塞发表文章要求将“那些拥有奴隶的男人或其妻子拥有奴隶的丈夫”从三级会议中驱逐出去。
天赋的自由权利
孔多塞大力批判封建旧制度剥夺了人民的自由。孔多塞坚决反对让一种宗教占支配地位,孔多塞即使不赞成宗教信仰,仍然提出人们有信仰任何一种宗教的自由权利。在他看来,给予人们以宗教信仰自由,加以通过广泛开展教育,发扬理性力量以提高民智,传播科学知识以破除迷信,最终会使人们抛弃宗教的狂热信仰;同时,孔多塞深受
伏尔泰的影响,也很注重言论和出版自由。孔多塞也把言论和出版自由视为一个真正的公民所必不可少的,并且更进一步地,赋予出版自由的基础--印刷术的发明以极高的历史评价;在经济方面,作为一位资产阶级思想家,孔多塞十分赞同工商业经营自由和财产私有自由。经济上他最主要的主张就是实现
经济自由主义,认为保障工商业自由就是为人们提供了均等的机会,是人们自由权利的重要内容。孔多塞还要求保证粮食的流通自由,而且认为国家非到万分关键的时刻不应该限定物价;他极力反对侵犯人们的财产自由,并且把稳定财产所有权看作当时革命形势进一步发展的重要保证。
民主共和的理念
孔多塞坚持共和思想,把共和制度当作当前的迫切需要而不是一种遥远的梦想。1791年面对国王出逃事件,孔多塞就指出这一时刻应该做的是宣布共和。1791年7月,孔多塞在真理之友联盟会上发表的演讲中再一次提出共和制度的必要性。孔多塞坚决反对以旧有的
君主立宪制来统治法国,他采取各种行动来促进共和事业的发展。1791年7月初,孔多塞和
托马斯·潘恩等人创办了《共和报》,创刊号上的《告法国人书》从思想上澄清因为人们不知道而加以诽谤的共和主义。孔多塞曾多次在该报上发表文章和评论,提出《人权宣言》宣告公民平等却又存在一个超越人民的国王,宣称全部最高权力来自人民却又将行政权力交给一个世袭君主,这些都是自相矛盾的。只有宣布共和,才能保证人民的自由与平等,才能保证人民享有法律保障的和天赋的全部权利。
同时,孔多塞还倾注了极大的心力起草一部共和宪法。1793年 2月,孔多塞完成了宪法草案,其中表达了他关于共和制度的构想。草案明确宣布了平等权,还提出了得到互助救援的权利。另外,为了保证人民能够最直接、最广泛地享有最高权力,孔多塞在宪法草案中始终强调公民有在基层大会上表达意愿的权利,提出所有年满21岁的法国人甚至在法国居住满一年的外国人均可参加基层选举大会。
孔多塞一直谴责战争,他认为战争会给人民带来无法估量的灾难,会加剧国内政治、财政及社会的动乱,因此只有将国与国之间的纷争诉诸于国际仲裁,才能避免这些灾难。孔多塞梦想将平等、自由的共和理想推行到全世界各地,起草了分别致
瑞士、
德国、
英国、
西班牙等国的呼吁书,呼吁
欧洲各国人民在
法国大革命的榜样下去争取他们的自由。
历史哲学思想
孔多塞从人类理性的不断进步的观念出发,认为人类的理性力量可以使人们摆脱愚昧无知的生活状态,从而改造人类社会。他试图用理性来考察人类历史,将自然科学方法应用于社会科学,从而形成了他自己的历史哲学。
历史过程阶段划分理论
孔多塞认为理性在人类历史进步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他的《史表》被后人视为18世纪学者奉为理性进步的代表作。在书中,他将以往的人类历史划分为十个阶段。一是原始社会阶段;二是畜牧阶段;三是耕稼阶段;四是人类精神在
希腊的进步阶段;五是科学的进步阶段;六是知识的衰落阶段;七是文艺复兴阶段;八是印刷术的发明阶段;九是笛卡尔学说阶段;十是人类精神进步的阶段。
孔多塞在第十个阶段中,他提出了要防止垄断,废除阻碍手工业和商业的各项规章制度;民族、国家之间应实现平等,使其自然地获得财富、维护生命;他还提出了平等教育的重要性,人人都受教育的权力,也有发展个性和才能的权力。
孔多塞人类精神进步的十个阶段历史分期,较早地破除了前人历史分期的陈规旧习,按照知识进步划分历史阶段,揭示了人类是由理性和科学的发展逐步走向完善的进程。
历史哲学研究方法思想
在孔多塞的历史哲学中,他的历史研究方法,不仅有数理方法,而且还有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并试图将自然科学的方式应用于历史领域的思想。
孔多塞认为在社会政治研究方面必须引用数理方法,并使之成为一门新科学,而通过这门新学科的桥梁就是概率论。他试着用数学方法来处理人事问题。他认为社会数学是一种可以正确指导人生、社会活动的新学科。他提出将数学方法用于其中进行运算和评估,从而使历史具有社会科学的性质。孔多塞认为人类的所有社会活动、历史等各方面的问题都可以通过概率计算的方法来加以统计和分析,从中得出科学的结论。通过对社会科学的认识和科学方法,从而推动科学的发展,使人类历史走向无限完善化。
孔多塞在对政治和社会历史方面的研究中,发现了统计和概率方法在其中运用的科学性。孔多塞认为,不管是社会科学还是自然科学,它们有着相同的本质,只有不同的认识所确定的可能性大小不同而已。他试图总结出人类精神进步的一般过程和社会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为此他系统深入的研究了整个西方文明的发展过程,整理了西方文明发展史实。他的这些研究历史的方法对19 世纪西方思想文化产生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
历史进步观
孔多塞认为人类无限进步的思想主要体现在《史表》《杜尔哥传》等文章中,任何历史的进步都需要以物质为前提条件。在一定的经济、技术等物质条件下,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的水平,就会加快生产关系的变革,进而促进历史不停向前发展。虽然历史的前进是曲折、反复的,但历史进步的必然性,促使通过无数的牺牲和斗争实现人类历史的进步,使得人类不断解放、不断走向成熟。
在孔多塞看来,理性是精神进步和社会进步的内在动力,孔多塞将人类精神进步历史划分为十个时代,每一个时代都有精神进步的成果。在孔多塞的著作中,理性的含义是多变的。在理性的多重含义中,首先指人的一种天赋。其次理性是一种批判的工具,它具有结合和分解的能力。社会进步是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人类社会无限地进步是必然的。孔多塞坚信人类社会的演变也受规律的支配。连续的进步是人类社会演变的规律,在永恒规律的支配之下,人类的未来必将进步下去。
教育思想
独立与教会个国家的干预
依据天赋人权的思想,孔多塞认为教育是一项权利,是大众启蒙和自由的基础,因此教育权必须掌握在人民手中。他强烈反对由教会控制学校教育,强烈谴责国家把教育当作社会控制的工具。他认为教育应
世俗化。他主张从教士那里夺回人民的教育权,倡导建立一个充分的世俗的教育体系,接受大众的民主控制,以实现教育的世俗职能,并把大众从宗教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孔多塞力主排除教育中的宗教成分,对全体国民实行理性教育,以谋求国民的启蒙。同时孔多塞认为教育应独立化和自主化。主张国民教育还应该是一种具有独立性的教育,应该自主办学,国家只负责提供资金。他力主摆脱国王的束缚,另设一个自治的教学团体,自主地决定并促使共和观念的传输与教育。另外,孔多塞还反对
国家垄断教育的举办权,主张建立大量的私立学校。他认为私立学校应享有与公立学校同等的存在权,私立学校的存在不会影响国民教育的质量。孔多塞认为教育应该体现个人思想的最大自由。教育要实现普及共和思想的目的,最重要的是要促进个体的发展。孔多塞关于教育的自由原则预见到了国家权利和个体自由之间平衡的重要性,在政治上反映了立法议会追求自由和分权的精神。
教育对象无贵贱高低之分
孔多塞还强调教育是实现社会平等的工具。他提出教育应当尽可能是普遍的、平等的和完备的。国民教育是国家对一切公民所应承担的职责,它应该把所有的教育尽可能地扩展到所有的人,一切人都应该平等地享有入学接受教育的权利,而入学者在贫富贵贱、社会地位高低及性别上的差异不应该成为影响他们平等地接受教育的借口。
他认为法律承认所有人都有同样的求知权利。教育对儿童是普遍的,对男人和女人,穷人和富人是平等的,对成人是终生的。孔多塞对教育平等原则的界定,充分反映了相信全民教育以及人人参与知识的发展是改善人类命运的先决条件。他认为“教学上的不平等是暴政的主要源泉之一”,教育的目的是“通过教学将各[阶级]紧密地团结起来”孔多塞认为只有通过实现教育上的平等,才能真正实现全体国民的平等,并进而实现法律所规定的政治上的平等。
为了能保证实现教育的平等,孔多塞认为国家应提供适当的教师和学校,使每一位公民都能依据自己的能力学习文化知识和对一切职业均为有益的知识;使他们能接受最低限度的知识教育、职业技术教育和为充分发展其天赋所必需的普通教育。为了实现教育的真正平等,孔多塞认为各级教育都应是免费的。国家不应变卖知识,贫穷儿童可以获得奖学金,从而获得和富裕儿童一样受教育的平等机会。孔多塞最大的期望是使大众能够通过教育摆脱对愚昧和权威的屈膝,唤醒他们的理性,从而实现获得政治上真正的平等地位的目的。
广泛、全面、多种类的教育
孔多塞的国民教育还是一种广泛的教育,一种博爱教育,一种基于自由和平等原则上的全体国民的不分阶层、不分性别、不受年龄等限制的大教育。它具有教育对象的广泛性和教育内容的全面性的特点。
孔多塞认为教育必须是义务的、免费的和广泛的。这样人人都能上学,包括穷人和富人、天资聪明者和迟钝者、男人和女人。孔多塞认为既然教育对于任何年龄的人都是有益和可能的,公民接受教育的权利不应在其离开学校后便告终结。它应该向所有年龄段的人开放,使教育范围从学校教育扩展到社会教育,使处于不同年龄阶段的人都可以借此提高自己的社会适应能力。他认为成人接受教育的必要性,不仅体现在它是巩固已知的必不可少的环节,而且它还为增长新知识提供了契机。因此,教育的触角就可以伸及各个年龄段的公民,伸向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以形成一个良好的终身教育的氛围。
在教育的普及性方面,孔多塞还特别重视女子教育。在女子教育问题上,孔多塞的态度是民主的、积极的、进步的,主张男女儿童接受同等的教育。他提出教育也是解放妇女的一种手段,如果教育平等,她们就会和男人平等。因此从初等教育开始,孔多塞就竭力倡导建立男女混合学校,主张男女儿童应接受同等的教育。
为了提高全体国民的素质,孔多塞认为除了学校的正常教育外,还要通过加强社会教育来弥补,以保证国民通过各种渠道终身接受教育。孔多塞主张可以通过下乡送教育、旁听和成人教育等方式来完成。在初等教育阶段,考虑到师资短缺的现实以及出身贫寒的儿童存在中断学业的可能,教师除承担日常教学外,还要在周日为当地的群众举办讲座;在中等教育阶段,孔多塞主张允许社会成员旁听,以为他们提供一个重新学习的环境并进而提高他们的社会交际能力。在学院的建设上,孔多塞建议把个别学院设立在靠近边境的地方,以吸引国外的年轻人,在另一方面也可发展某些边远落后地区的教育。
数学思想
孔多塞从
让·达朗贝尔的科学立场出发,创造了“社会数学”一词。这是社会科学脱离
形而上学的一个标志性概念,一个统摄整个知识体系的中心思想。“社会数学”的概念是“社会科学”概念的雏形,它在孔多塞那里的最初形式是“政治算术”。在为《百科全书》写“数学”词条时,孔多塞并没有仅仅局限于“数学”一词,而是作了重要的引申,创造了“政治算术”概念,把科学的方法应用于社会。
“政治算术”从数量方面分析社会的事实性与历史性。孔多塞认为人是社会的,要由数学或科学的态度加以衡量。孔多塞希望能像自然科学领域一样预知社会科学领域的因果关系。从1772年开始,他开始思考概率论,这是一门关于
偶然性的科学,产生于赌博游戏巾计算输赢的需要。孔多塞认为概率论也可以应用于政治,预见选举活动的结果。1785年,孔多塞发表了《简论从众多意见中作出决断的概率的应用》,表明人类社会的状况也是科学探讨的对象,是科学知识的一部分。孔多塞的“政治算术”意义在于它试图使政治成为一门科学,而不是专制特权手中的工具。它追求权利而不是权力。孔多塞考虑让概率论成为贯彻公平权利的科学手段,以使法律制度更加合理化。
孔多塞的概率论说明孔多塞想在理论上把人的社会选择合理化。孔多塞指出,所有知识只有应用了数学才是科学的,可以按照这样的标准把所有知识分为两类,即已经使用了数学的知识和还没有
应用数学的知识。在孔多塞看来数量的分析可以使事物变得简单化。当我们把这样的方法运用于社会时,有助于解决其中复杂的问题。
主要著作
《简论分析对从众多意见中作出决断的概率的应用》
这篇论文酝酿于1772年夏天,从那时候起,孔多塞就在思考概率计算。1774年,在蒂尔戈鼓励下,孔多塞根据“猜测学”的规律继续研究完善这一理论。1985年,孔多塞根据“猜测学”的规律,完成并发表了《简论分析从众多意见中作出决断的概率的应用》一文。
《简论分析从众多意见中作出决断的概率的应用》在当时具有明显的政治含义。它不单单是要把司法裁决合理化,还包含有合理实施投票权的第一个近似法,而社会生活是应当建立在合理实施投票权之上的。这是孔多塞著名的
悖论。这样就出现了等同投票权,同时引出了将打乱传位秩序的关于政治真理的理想。
《人类精神进步史表纲要》
1793年,孔多塞在逃亡期间写出《
人类精神进步史表纲要》。这是孔多塞最著名的作品,是百科全书派在启蒙时代的思想总结,具有纲领性的意义。其内容极其丰富,有大量的启蒙思想资源。这本书没有注释,在当时“
红色恐慌”环境下,孔多塞只能凭借学识和记忆写作。
孔多塞此书中把人类历史分成10个时代,使用历史的讲述方法,启蒙的立场和精神贯穿始终,其中体现孔多塞关于经济、政治、哲学、道德、语言、教育、自然科学等诸多领域的观点。其中有最重要的线索是相信文明的进步。
在这本书中,孔多塞首先谈到人类文明最初状态下的狩猎、制造工具、构筑,然后才谈论人需要以语言交流,有了简单的道德观念,组成家庭,遵循起着法律作用的风俗,以至于有了粗糙形态的政府;在谈及原始经济生活时,孔多塞又说到分工、再生产、财产;孔多塞认为文字产生于第3个时代,即农业民族的晚期。他认为文字的进步与人类精神的进步是一致的;孔多塞用了较大篇幅描述了第4个时代即“人类精神在
希腊的进步”。孔多塞提出希腊精神表现在于自由和公共的制度体系。孔多塞提出知识、科学、艺术、德行伴随着精神的发展而进步,这是启蒙精神的主流;对于“第5个时代”一直到法兰西共和国形成的“第9个时代”,孔多塞持批评态度。他提出科学进步的曙光在
古希腊建筑罗马已经开始,但是在
中世纪却止步不前。知识衰落了,因为宗教与科学互不相容;孔多塞着墨最多的部分是第8个时代和第9个时代。他在第8个时代“从印刷术的发明下迄科学与哲学挣脱了权威的束缚的时期”中,孔多塞提出公共教育渐渐普及,科学精神是自由与宽容精神;孔多塞在“第9个时代”,从权利和权力相互区别的角度分析了共和国与专制制度的基本特征,认为共和国时代是权利的时代。孔多塞描述了古典
政治经济学的立场,他认为,自由原则不仅是政治上的,它也是经济生活中的原则;在第10个时代中。孔多塞展望了“人类精神未来的进步”。他提出应该消除法律确定的平等同人与人之间实际存在着的不平等之间的鸿沟,实现财富的平等和教育的平等。这样的宣言不仅是启蒙的,而且是
社会主义的。
影响贡献
哲学方面
孔多塞的的观点对
奥古斯特·孔德的实证主义
社会学有直接的影响。孔德关于使社会科学成为一门实证科学的设想几乎就是孔多塞“社会数学”思想的直接延伸。
孔多塞在他的历史哲学著作《史表》中详细阐述了人类历史通过理性不断地进步,而且进步是无限的。
伊曼努尔·康德非常重视人类理性力量的强大,认为只有在理性的力量下,人类的历史才能不断地进步和向前发展。康德的历史哲学就是以普遍的历史观念来论证大自然,他的哲学思想不仅基于
启蒙运动,而且还基于实现人类精神进步的根本理想。孔多塞的历史哲学所提供的是大纲,康德的历史哲学提供的则是观念。
孔多塞历史进步思想是以
理性主义为基础,并且他的历史哲学是18世纪理性主义历史进步观的最高成就代表。他相信人的理性可以给人类带来幸福的生活,未来会越来越完善、越美好。马克思的进步思想吸收孔多塞的思想理念,总结以往的历史中客观存在的某种规律,思考人类历史和社会进步的必然关系。马克思的历史进步与孔多塞是一致的。
数学方面
孔多塞提出著名的“孔多塞悖论”,这是投票悖论的原初形态。在他建立的选举方案中,孔多塞认为投票制度并不会真正传递社会偏好,任何
香港工会联合会都不能因为获得多数而获得通过。这个问题对所有的公共选择问题来说都是一个困难的问题,所有的公共选择规则都很难避开这个困境。此后,20 世纪投票理论出现的缺陷问题称谓各方学者主要的研究方向这。投票悖论始终是一个备受关注的问题,许多中国和西方学者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并不断更新解决方案。近现代以来,投票作为一种民主决策方式,其效用在理论与实践上均已得到了普遍认可,它通过在现实中的具体实践使“民主”成为一种具有现实可能性的东西。
孔多塞于1765年出版了《积分计算》一书。同年出版了《论文集》,讨论了积分运算及相关的运算。1768年断言当时所有的超越函数都能用圆和
双曲线构成。他证明了条件方程可以通过系数确定其可积性,并可通过系数运算进行降阶。在1785年的《概率分析的应用》里指出了概率计算在
应用数学中的重要作用。他是第一个将数学应用于人类社会的科学家。他在1785年就预言了20世纪才兴起的一些综合性边缘学科,称之为"社会数学'
经济学方面
孔多塞经济思想的核心是,经济评价与政治评价之间相矛盾的、变化的关系。在
启蒙运动时期,他参与了重农学派经济学家蒂尔戈主持的经济政治改革。
孔多塞的经济思想可见于一些小册子、1776年的《对谷物贸易的思考》、1785年有关投票的数学论文以及在1788 年出版的一部有关省议会的建立的长篇且详细的著作中。大革命时期。在《
人类精神进步史表纲要》以及19世纪40年代出版的《第十个时代》的“节选”中也可以找到一些经济方面的言论。在这些著作中,他要么对当时的18世纪晚期的政策,如间接税的改革、谷物贸易的管制、纸币的流通等感兴趣,要么对极度长期的情况感兴趣。在孔多塞生命的晚期,他参与了
经济政策的改革。他写过非常详细的建立一种竞争性的经济秩序的建议,以及关于能够管理经济争论与政治争论的程序的提议。他与
亚当·斯密一起被称为古典
政治经济学的奠基人。
人物评价
早期的法国
社会主义者
让·饶勒斯评价:“孔多塞的思想是共和国优秀
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马克思主义创始人之一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评价:“孔多塞是在法国为行将到来的革命启发过人们头脑的那些伟大人物。”
数学家
拉克鲁瓦评价:“孔多塞已经成为
欧洲一流的数学家之一,这个层次的数学家不足十人。”
苏联历史学家维·彼·沃尔金评价:“从各种陈旧的、腐朽的形式中去为政治改革寻找立足点的这种倾向,对于孔多塞来说是完全格格不入的。他的政治纲领由于坚决地同政治传统的一切联系一刀两断,因而反映了资产阶级觉悟发展的较高水平,反映了资产阶级对自己的社会力量,对自己能够完全无视由过去的历史积累的材料而重建政治大厦的信心的增强。”
《
法国哲学史》的作者莱维·布律尔说评价:“孔多塞实在是时代的真正产儿。”
著各统计学家
卡尔·皮尔逊评价:“有比孔多塞更优秀的数学家、更优秀的经济学家、更优秀的历史学家、更优秀的哲学家和更优秀的政治家,但很少有人象他那样同时又是优秀的数学家、优秀的经济学家、优秀的历史学家、优秀的
利奥六世和政治家。”
中国共产主义运动先驱
李大钊评价:“不仅以确认开明与社会幸福的无限进步的确定为满足;他进而想出其本质,预示其方向,决定其标的,而强要辽远将来的探索。”
相关人物
达朗贝尔
达拉贝尔是法国启蒙哲学家、数学家、作家。与
德尼·狄德罗共同编撰了《百科全书》。他持久第影响
启蒙运动,他在数学与力学上的贡献扩展了微积分表述物理定律的能力。孔多塞的一生都受到达朗贝尔的影响。在孔多塞刚刚涉猎数学领域时期,达朗贝尔保护其成长,在达朗贝尔的努力帮助下,孔多塞于1770年,年仅26岁时晋升为科学院合作院士。在达朗贝尔的介绍下,孔多塞同达朗贝尔合作负责《百科全书·增补卷》的数学部分。从 1770年初
让·达朗贝尔病了开始。孔多塞便陪伴在侧,陪伴达朗贝尔去旅行疗养。1771年,
让·达朗贝尔建议孔多塞撰写数学家方丹的颂词。因此,科学院增选孔多塞进秘书处。1783年10月29日,达朗贝尔逝世,他将自己的全部文稿留给孔多塞,孔多塞成了他全部遗赠财产承受人。孔多塞对于
让·达朗贝尔的离开异常悲伤,他并在11月12日的科学大会上流泪表示达朗贝尔给了他父亲般的爱。
伏尔泰
伏尔泰是18世纪法国最杰出的启蒙学者,同时也是思想家、政论家、文学家、
历史学家。被
卡尔·马克思和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称作为“无所不能的人”。孔多塞与伏尔泰相识于1770年。这一年9月孔多塞陪伴达朗贝尔去旅行疗养,二人抵达费尔内,与
伏尔泰谈论政治和哲学。在此期间,孔多塞与伏尔泰结下了终身不渝的友谊。在孔多塞的努力申请下,伏尔泰于1791年被尊为大革命先驱,正式安葬“先贤祠”。
相关研究
中国研究情况
1920年,
李大钊发表《孔道西的历史思想》的文章,初次介绍了孔多塞的思想。此后学术界就很少有关于孔多塞的介绍和研究了,即使现在
中原地区对孔多塞的研究仍然很少,还没有专著出现。目前中国对孔多塞研究的论文主要集中在对其
社会主义、历史哲学思想和教育思想的研究上,主要有何平的《试论孔多塞的社会历史观》、王令愉的《孔多塞——法国最后一位启蒙思想家》和《孔多塞与法兰西第一共和国》、韩震的《科学的人学是如何可能的?--论法国启蒙思想家孔多塞的人学思想》、欧阳萍的《论孔多塞的历史哲学思想》和《历史进步观中的神学阴影》、刘耀辉的《论孔多塞的宪政思想》、李博豪的《让·安托万·孔多塞教育思想初探》。另外涉及孔多塞思想的著作主要有韩震的《
西方历史哲学导论》、尚杰的《西方哲学史:启蒙时代的法国哲学》和冯俊的《法国近代哲学史》等几部。
其他国家研究情况
法国出版了大量关于孔多塞的专著,对其经济、哲学、政治、教育、历史等方面的思想都有很多论述。当代法国历史学家伊丽莎白·巴丹特尔(Elisabeth Badinter)和伊丽莎白·罗贝尔作《孔多塞传》一书,其中不仅介绍了孔多塞的生平,还对他在各个时期阶段的思想进行了大致的介绍。
苏联历史学家维·彼·沃尔金在其著作《十八世纪法国社会思想的发展》中辟出一节论述了孔多塞的
社会主义。而法国历史学家
让·饶勒斯在《社会主义史·法国革命》
中将孔多塞视作民主共和思想的最坚定支持者进行了介绍。著名的人口学家
托马斯·马尔萨斯,对孔多塞的人类无限进步的观点不以为然,由此写作了《
人口原理》,用人口问题来反对孔多塞的进步观。美国学者托马斯·L·汉金斯著有《科学与启蒙运动》,其中主要论及了孔多塞在自然科学领域及对社会数学所作的一些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