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兴(1917年—1958年),浙江宣平人,国民党白公馆监狱看守长,被称为重庆集中营“四大元凶”之一。
1940年,杨进兴参加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成为
中国国民党特务。1946年,升任白公馆监狱看守长,期间,他参与了白公馆大屠杀、“一一·二九”大屠杀,杀害了大批革命人士,包括国民党高级将领
杨虎城、
黄显声,中国共产党员
罗世文、
车耀先,革命儿童宋振中(小萝卜头)。1949年,他化名为“杨大发”,潜藏在青居乡坝馨和平三村,后经群众检举,于1955年6月16日,被
重庆市公安局抓捕归案。1958年5月16日,
重庆市中级人民法院召开审判大会,杨进兴被执行死刑。
在红色经典长篇小说《
红岩》以及同名电视剧中,记述了杨进兴的罪行。学者李毅斥责杨进兴双手沾满了革命烈士的鲜血,罪大恶极。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1917年,杨进兴出生于浙江宣平。1940年,24岁的杨进兴参加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接受了特务训练。1941年开始,他成为军统望龙门看守所特务队队员,期间,他曾看守过叶挺。后成为军统行动员。1944年开始,杨进兴先后担任军统副局长
戴笠的便衣警卫、侍从副官。
罪行累累
1946年3月,戴笠乘坐飞机失事。杨进兴被调职到军统重庆看守所渣滓洞当行动员,看守员。不久后,升任
白公馆监狱看守长。为了讨好上级,他经常用
老虎凳、辣椒水折磨革命者。期间,杨进兴杀害了大批革命人士。
杀害罗世文、车耀先
1946年8月18日,在
重庆市歌乐山松林坡,杨进兴等4人杀害了时任中国共产党四川
省委书记罗世文、中国共产党川西特委军委委员车耀先,然后以汽油、木柴将烈士的遗体焚毁,埋葬在松林里。事后,杨进兴等4人得到一笔上级奖励的“赏金”。
杀害尚承文等
1947年9月13日,杨进兴将革命志士
尚承文、朱念群、张占带出白公馆看守所,递解到杨家山
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简称中美合作所)的一间房子内,用
电刑杀害。见其中两人尚未气绝时,杨进兴拿起十字镐将两人杀害。事后,他得到了
中国国民党特务机关的犒赏。因手段凶残,杨进兴得到了
毛人凤的赏识,被提拔为国民党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第二看守所所长。次年7月29日,杨进兴在松林坡枪杀了因抗议
美国军队暴行被捕的韦德福。
杀害杨虎城
1949年8月25日,毛人凤奉
蒋介石密令,召集
西南军政长官公署二处处长兼
国民党国防部保密局西南特区区长
徐远举、副处长
周养浩密商,决定由周养浩去贵阳将杨虎城、
宋绮云两家6口押回
重庆市。周养浩选中保密局西南特区行动组副组长熊祥和杨进兴参与行动。9月2日,毛人凤、徐远举在原“中美合作所”造时礼堂召见了熊祥、杨进兴和行动组员王少山、白公馆监狱看守班班长安文芳、看守
杨钦典,宣布秘密杀害杨虎城的地点,办法和纪律。9月6日傍晚,在重庆戴公祠,杨进兴、熊祥杀害了
杨虎城父子,又在原戴笠警卫室杀害了宋绮云夫妇、儿子宋振中(小萝卜头)和杨虎城的女儿。杨进兴等人将杨虎城几人的遗骸埋进附近的一个花台内。4天后,杨进兴从
毛人凤手里得到200
银元奖励。
白公馆大屠杀
1949年11月27日中午,也就是重庆解放的前三天。白公馆看守所所长陆景清、副所长谢旭东、行动长杨进兴进行了一次屠杀行动,他们在杨家山黄泥堡下将
国民革命军东北边防军将领
黄显声和
张学良副官
李英毅杀害。随后,又在“桃园”杀害何仲甫等7人。当日晚十点,他,他们又杀害了
宣灏等12人及两个婴儿,杨进兴参与杀害了21人。
“一一·二九”大屠杀
1949年11月27日中午,也就是重庆解放的前一天。杨进兴奉周养浩之命,与国民党重庆警备司令部稽查处行动组组长廖雄等人,将关押在市区内中正路(现新华路)“新世界饭店”内的革命志士艾仲伦、黄细亚等32人押解到磁器口松林坡杀害,杨进兴出手杀害了6人。暴行之后,杨进兴与重庆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的人乘车逃往成都。
潜逃之路
1949年12月5日,在成都观音巷“成都大饭店”,杨进兴领受了
徐远举布置的“游击”任务,领取165块
银元的活动经费,他怀揣着“成都警备司令部通行证”和与特务武装接头的介绍信,与同伙一行18人朝川北
华蓥山方向行进。在途经蓬溪时,得知
已经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杨进兴等人见大势已去,决定分头行动,各自潜伏起来。
潜居乡村
化名留村
1949年12月11日,杨进兴带着妻子田德俊和孩子来到南充县青居乡坝馨和平三村。他称自己是广安县代市场人氏,名叫杨大发,自幼失去双亲,作小生意谋生。兵荒马乱之际回故乡定居,路上被劫匪抢夺,身上财物都被劫走,打算暂住此处。他巧言伪饰,又作可怜哭泣状,村里保长、甲长都被骗过,遂留他定居在村里。
假充良善
定居青居乡坝馨和平三村后,杨进兴作出勤恳耐劳的姿态,与村民汪大才、滕明清、滕明忠几人结伙抬滑竿干活时,总是主动承担最费力的位置,给人以肯吃亏的印象。他从村民滕明华处佃下土地耕种,与村里杨姓人家认了本家。在减租退押和土改运动中,杨进兴积极参加村里会议,主动参加批斗、看管地主的工作。后来,他被定为“贫农”身份,分得了一亩七分田和一间半房屋。他捐粮食、勤劳动、帮村民、出义工,主动报名识字,积极配合政府工作。为此,杨进兴被乡里表扬,当选为筑路模范,还被选为农业互助组的组长。
形迹可疑
重庆解放后,中国公安抓捕了大量国民党特务,
徐远举、
周养浩也被抓获,但杨进兴却不知去向。公安人员前往杨进兴的故乡浙江宣平和可能去的地方都作了调查,却一无所获。据徐远举、周养浩交待,杨进兴被派往南充县
附近打“游击”去了。在南充公安局的一份《敌情通报》记载着一伙国民党特务潜伏在华蓥山,后去向不明。1953年8月,中国进行第一次普选。青居区普选办公室向广安县代市场发函核实杨大发(杨进兴化名)的身份,后者未能查找到杨大发的祖籍和身份信息。青居区普选办公室认为杨大发的身份有问题,遂向
公安局报案。接到报案后,
公安局派出两名警察,以青居区普选办公室工作人员的名义开展了调查工作,他们在工作中发现了杨大发身上的很多问题。比如滕明忠反映杨大发行迹可疑和在言语中无意暴露出的不寻常的过去和身份。汪大才表示,他看到杨大发与妻子田德俊吵架,被田德俊威胁说身上有黑历史后服软。也有村民看见杨大发售卖贵重物品,还有村民表示杨大发头脑聪明,说话有条理,不像不识字的文盲。同时,调查组的警察还发现了川北党校学员滕志在1951年写的对杨大发的检举信。杨进兴曾意图策反拉拢滕志远而将自己的底细透漏一些,滕志远据此检举了前者。
发掘调查
通过调查出来的疑点,
公安局判定杨大发可能是一个隐藏的特务,为了确认他的身份,
公安局对杨大发展开了进一步调查。在获悉杨大发的妻子田德俊的故乡是江北县
洛碛镇,
警察前往该地对田德俊进行寻根溯源,几经曲折,探知田德俊数次改嫁,最后嫁给的男人在国民党政府的卫戍司令部工作,该人总是腰挎手枪,四处抓人。此外,警察还设法弄来杨大发的照片,洗印出来后交给在押特务辨认,确认杨大发就是潜逃的杨进兴。
绳之以法
1955年春,
重庆市公安局成立“追残敌小组”,任务就是追查潜逃的
中国国民党特务,并将其绳之以法。同年6月16日,重庆市公安局派出4名警察,将杨进兴缉捕归案。6月18日,重庆市公安局对杨进兴进行预审,经过7个小时的审讯,杨进兴初步供认了杀害
杨虎城、
宋绮云两家六口人和杀害
罗世文、
车耀先的罪行,到7月底,预审基本结束,查清了杨进兴的犯罪事实。1956年1月31日,董必武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会上作报告《关于肃清一切反革命分子问题》,提到了杨进兴被群众检举出来的事情。1958年5月16日,
重庆市中级人民法院在劳动人民文化宫召开了审判大会,杨进兴被执行死刑。
人物评价
学者肖荣华评价杨进兴:杨进兴被称为重庆集中营“四大元凶”之一,他是杀害中国共产党重要领导人和爱国将领最多的大刽子手。
学者李毅评价杨进兴:大型巨著《
红岩》中描写残酷折磨革命者的各种毒辣手段,都是杨进兴一一发明并实施,他双手沾满了革命烈士的鲜血,罪大恶极。
相关轶事
杀人喂狗
中美合作所是国民党在重庆设立的一个专门关押人犯的集中营,白公馆和渣滓洞是它下属的两个看守所。该所位于歌乐山缫丝厂,方圆四五十里,建有几百栋房屋,里面戒备森严,用围墙、堡、岗哨、警卫严密地包围起来。中美合作所豢养着100多条警犬,后来只剩下30多条,但每天仍然消耗掉大量熟肉。中美合作所解散后,这些警犬失去了经费来源,如何喂养警犬、筹备肉食成了问题。后来,这事交给杨进兴处理。
中美合作所附近有几个村落,每个村子都发生过数起小孩失踪的案件。有个绰号为“木大红薯”的孩子与特务们熟识,他误入了警犬场,发现锅中煮的肉食是小孩。而后,他又偷听到杨进兴拐卖小孩后煮熟喂狗。回到村子后,木大红薯将事情讲给村民听。村民听后气愤填,找到警犬场打砸闹事,还要找杨进兴抵命。
毛人凤出面安抚,并枪毙了几个人。实际上,毛人凤是以“李代桃僵”之计找犯人顶替了杨进兴,谎称杨进兴被处死。
人物关系
艺术形象
小说形象
在
罗广斌,
杨益言合著的红色经典《
红岩》中,杨进兴既是“猫头鹰”的人物原型之一,也以本名出现在该书中,他的罪恶行径被昭之天下。此外,由章轲,
黄先钢合著的纪实文学《
红岩魂》,记载了杨进兴的斑斑劣迹。杨瀚著《
杨虎城大传》,记录了杨虎城被杨进兴杀害的过程。
电视剧形象
影像评书
2008年9月20日,在CCTV12(社会与法频道)的“影像评书”栏目中,由主持人
王筱磊以评书形式讲述了《重庆往事:追捕恶魔杨进兴》。
被害人物
在大屠杀中,杨进兴指挥手下特务杀害了数百名被监押在
白公馆的革命志士,手上沾满革命者的鲜血。他参与杀害了
罗世文、
车耀先、
杨虎城、
黄显声、
宋绮云等人。
罗世文
罗世文(1904年-1946年),
自贡市人。1923年加入中国
社会主义青年团。1924年任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重庆地委书记,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8年任中共
四川省委宣传部秘书。1929年初,到
川军第二十八军第七
混成旅开展兵运工作。6月,同继勋等率领该旅在莲溪起义,后任
中国工农红军四川第一路前敌委员会书记,中国共产党四川省委宣传部长,中国共产党四川省委军委书记,中国共产党四川
省委书记,中国共产党川陕苏区省委常委,
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理论教员。参加了
长征。抗日战争爆发后,作为中共中央代表回
四川省领导统战工作,并指导
成都市、
重庆市等等地的
抗日救亡运动。1938年任川康特委书记。1940年3月18日,在成都被
中国国民党逮捕。在狱中秘密成立临时党支部,任支部书记。1946年8月18日,在重庆中美合作所被杀害。
车耀先
车耀先(1894-1946),
大邑县人。192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早年在四川地方军队中任团长、师参谋长。抗战爆发前后,在成都进行抗日救亡活动和党的统一战线工作,曾任中共川西特委军委委员。1940年3月被国民党特务逮捕。1946年8月,在重庆中美合作所集中营被害,时年52岁。
杨虎城
杨虎城(1892年-1949南),
蒲城县人。曾参加
辛亥革命,1917年任陕西靖国第五路司令,1924年任国民军第三军第三师师长。1927年参加国民革命军,1929年任国民党第十七路军总指挥,1935年任陕西绥靖公署主任。1936年12月在中国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影响下,和
张学良一起发动了
西安事变,扣押了
蒋介石,逼蒋介石接受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西安事变解决后,被蒋介石逼令离军出国。抗战爆发后回国,被蒋介石长期监禁。1949年9月重庆解放前夕惨遭杀害。
黄显声
黄显声(?-1949年)辽宁凤城人。
国民革命军东北边防军将领。曾任
辽宁省警务处长兼
沈阳市警察局长。
九一八事变后,组织抗日队伍。1932年秋,被张学良委任骑兵第二师师长,西安事变时,任五十三军副军长兼一一九师师长,支持张、杨主张。后交卸军职,居
武汉市。其间接近中国共产党人士,拥护中国共产党主张。1938年被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特务逮捕后关押在贵州息烽监狱。1946年被转押到重庆中美合作所。1949年11月27日被
中国国民党特务杀害。
宋绮云
宋绮云(1904年-1949年)原名宋元培,字复真。江苏邳县人。
五四运动后,接受了
马克思主义的影响。1926年考入黄埔学校(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学习。在此期间加入中国共产党。“四·一二”政变后,根据党的指示,打入国民党南京警察局,任警察大队长。1928年,回原藉
邳州市开展党的工作,建立了中国共产党邳县县委,并任
县委书记1929年到杨虎城部,任《宛南日报》主编。1930年随杨虎城部进驻
陕西省,公开职务是《
西北文化日报》社社长,兼“西北各界抗日救国联合会”宣传部副部长。实际担任中国共产党“
西北特别支部”支部委员。1938年受党派遣,参加了河北临时政府,任政治处副处长兼组织科科长。负责和八路军总部的联络工作。1939年,按照党的指示,回到
杨虎城旧部国民党第四集团军任
少将参议。1941年9月,被
中国国民党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特务秘密逮捕。先后被关押在重庆“中美合作所”、白公馆监狱、贵州息烽监狱等处。1949年重庆解放前夕,与夫人徐丽芳、幼子宋振中一同被国民党特务秘密杀害。
宋振中
宋振中,绰号“小萝卜头”,江苏邳县人,烈士
宋绮云、
徐林侠的幼子。周岁随母入狱,牺牲时年仅9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最年轻的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