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名(1901年11月9日-1967年10月7日),原名冯文炳,
黄梅县人,中国现代文坛著名作家、诗人、小说家。
1917年,废名进入
湖北省第一师范学校。1922年考取
北京大学预科,两年后转入英国文学系读书。1929年,废名在重新改组的
北平大学北大学院英国文学系毕业,受聘于国立北京大学中国文学系任讲师。次年和
冯至等创办《骆驼草》文学周刊并主持编务,共出刊26期。此后教书、写作、研究学问,抗日战争期间回黄梅县教小学,写就《阿赖耶识论》。1946年由
俞平伯推荐受聘北大国文系副教授,1949年任北大国文系教授,1952年调往长春东北人民大学(后更名为吉林大学)中文系任教授,1956年任中文系主任,先后被选为
吉林省文联副主席、吉林第四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吉林省政协常委。1967年10月7日,废名因癌症病逝于长春。
废名生前只出版过一本诗集,是与友人合著的,那便是出版于1944年1月的《水边》。当时,正是抗战末期,开元(即
沈启无)将废名诗16首与其自作合为一集付梓,共收诗33首。废名常被称为禅意诗人,
朱光潜这样评价他:“废名先生富敏感而好苦思,有禅家与道人的风味。他的诗有一深玄的背景,难懂的是这背景。”
1917年考入国立湖北第一师范学校,接触新文学,被
自由诗迷住,立志“想把毕生的精力放在文学事业上面”。
1929年废名在重新改组的
北平大学北大学院英国文学系毕业,受聘于国立北京大学中国文学系任讲师。
在
北京大学读书期间,广泛接触新文学人物,参加“浅草社”,投稿《
语丝》。
次年和
冯至等创办《骆驼草》文学周刊并主持编务,共出刊26期。
一是散文化倾向。废名的诗往往是兴笔所致,挥洒自如,行乎当行,止乎当止。同时废名又是运用经济的 文字,废名说:“我过去写的
自由诗,比起随地吐痰来,是惜墨如金哩!”(废名:《谈谈新诗》)废名将
文言文言字词运用到新诗的语句当中并活用典故,即是极大的尝试和探索。如“我学一个摘花高处赌身轻”,将吴梅村的诗句直接引入,嫁接得多么自然,毫不费力气。
二是以禅写诗。1922年废名怀着一颗极大的向往之心来到北京,不久却是面临新文学阵营分裂、论争之时,于是 陷入极度苦闷之中。随后1927年
张作霖率军进入北京,
北平市文人纷纷南下,北方文坛显得格外冷清寂寞,废名不能“直面惨淡的人生”,心理由苦闷趋于封闭,性格更内向,思维方式侧重于
内省,在急剧变化的时代洪流中废名找不到可辩清方向的思想作指导,于是躲进西山参禅悟道。
汪曾祺、
卞之琳都曾以此时的废名为原型刻画一个“深山隐者”形象。此时废名思想艺术的变化很明显表现在他的小说《桥》和《
莫须有先生传》上,以至他的朋友
温源宁教授怀疑他受
英国的
詹姆斯·乔伊斯、
伍尔夫等小说大家的影响,然而不单是小说,这一变化也表现在这一时期的诗歌上。至此废名诗风大变,内容颇费读者猜详。废名以禅写诗,读者应该以禅读诗。
苏轼说:“暂借好诗消
极夜,每逢佳处辄参禅。”
严羽在《
沧浪诗话》中也说:“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废名的许多诗句看似半通不通,无逻辑可言,其实他的诗像李诗温词一样,表面不能完全文从字顺,但骨子里的境界却是高华的,“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像”,像“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谁又能只通过字面而不借助想象和领悟去理解呢?废名大约是最早将禅引入
自由诗的诗人,1947年
黄伯思在《关于废名》中指出:“我感兴趣的还是废名在中国新诗上的功绩,他开辟了一条新路……这是中国新诗近于禅的一路。”废名的这些诗大多成于一时,“来得非常之容易”,有的是吟成的游戏之作,不可与之较真,亦不可轻易放过,因为里面“实在有深厚的力量引得它来,其力量可以说是
雷声而渊默”。如“我倚着白昼思索夜/我想画一幅画/此画久未着笔/于是
蜜蜂属儿嘤嘤地催人入睡了/
芍药栏上不关人的梦/闲花自在叶/深红间浅红”。废名的诗像
晚唐诗词一样有“担当(寂寞)的精神”和“超脱美丽”(废名:《关于自己的一章》)。
三是美与涩的交织。废名的诗美是天然的,诗情是古典的,往往令读者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的美丽,有仿佛得之的感觉。这是废名的诗晦涩的表现。废名的诗融儒释道为一体,并有现代主义之风,使得废名的诗成为一个独特的存在。废名就曾以《掐花》为例说它是“
自由诗容纳得下几样文化的例证”(废名:《〈小园集〉序》)。废名有的诗确实难懂,如“黄昏街头的杨柳/是空中的镜子/对面小铺子的电灯/是寂寞的尘封/晚风将要向我说一句话/是说远天的星么”。真是诗人将要呓语,是说一首诗么?
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民主战士
鲁迅:(废名的小说)“以冲淡为外衣”,“闪露”了“作者过于珍惜他的有限的‘哀愁’,后来连这样的‘闪露’也收起了”,于是从率直的读者看来,就只见其有意低徊,顾影自怜之态了。
中国现代作家
周作人:(废名)额如螳螂、声音苍哑,初见者每不知其云何。
中国当代作家
汪曾祺:废名实在是一个真正很有特点的作家。他在当时的读者就不是很多,但是他的作品曾经对上世纪30年代、40年代的青年作家,至少是北京的青年作家,产生过颇深的影响。这种影响现在看不到了,但是它并未消失。它像一股泉水,在地下流动着。也许有一天,会汩汩地流到地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