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突厥汗国(680年—744年),古代北方民族所建政权,又称“突厥第二汗国”。
东突厥汗国灭亡后,唐将其余众安置在
河套平原南北,设羁府州以统之。至唐
永隆元年(680年),原
颉利可汗族人骨咄禄叛唐自立,称颉跌利施可汗,是为突厥重建政权之始,学者称为“后突厥汗国”。其国重新统一漠北,势力增强,至
默啜可汗时,频年南寇唐边,为北方大患。至唐天宝三载(744),因国内大乱,遂为其役属之
回纥汗国诸部所灭。
历史沿革
开国背景
自公元630年颉利可汗被俘,东突厥亡国以来,在差不多半个世纪的时期内,
唐朝统治下的东突厥各部基本上稳定,但由于唐王朝常征调他们东征西讨,突厥贵族们不断滋生不满情绪。
679年(
调露元年)冬十月,单于大都护府下属突厥酋长阿史德温傅、奉职率所辖二部反唐,立
阿史那泥熟匐为
可汗。二十四州突厥酋长响应他们,部众共达数十万人。第二年(
永隆元年)春三月,唐定襄道行军大总管
裴行俭大破突厥军于
黑山县(今
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西北),擒酋长奉职。泥熟匐可汗为其部下所杀。突厥叛军余众退守狼山(今内蒙古自治区
杭锦后旗西北)。温傅部又从
夏州(治所在今
靖边县东北
白城县)迎
颉利可汗族侄伏念,北渡
黄河,立为可汗。
681年(
开耀元年),伏念与温傅连兵进攻
原州区(治所在今
宁夏回族自治区固原县)、庆州(治所在今
甘肃省庆阳市)。这年秋季,
伏念在
唐军兵临帐前的形势逼迫下,逮捕温傅,向裴行俭投降。
裴行俭答应保伏念不死,但回京后
裴炎妒忌裴行俭功大,唆使
李治杀死伏念。裴行俭慨叹朝廷杀死降者,以后不会再有人投降,从此称病,闭门不出。
唐高宗对降者不予宽容,反加杀害,为突厥上层人物的再次叛唐,埋下祸根。
正式建国
682年(
永淳元年),
颉利可汗族人
阿史那·骨笃禄又叛。他的祖父本是
天宝单于都护府云中
都督舍利元英属部的酋长,世袭吐屯之职。伏念死后,他率17人出走,逐渐聚众至700人,并占领黑沙城(今
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市北)。他通过招集伏念亡散残部的办法,使部众增至5000人,并抄掠九姓铁勒大批羊马,从而势力逐渐强盛,自立为颉跌利施可汗。他任命其弟
默啜可汗为杀(即设,官名),咄悉匐为叶护。
其时,单于都护府检校降户部落(
文华殿大学士)
阿史德元珍因犯法被
长史王本立囚禁。当
阿史那·骨笃禄入侵时,
元珍请求由他去劝谕突厥诸部撤退,以赎自己的罪过。当他到达敌营后即向对方投降。骨咄禄任命他为阿波达干,统率全部兵马。于是骨咄禄、元珍寇
太原市(治所在今
山西省太原市西南)及单于都护府(治所在今
内蒙古自治区和林格尔县西北)北境,杀岚州(治所在今
岚县北岚城)
刺史王德茂,后被唐将
薛仁贵击溃。
683年(
弘道元年)春二月,后突厥先后寇
定州市(治所在今
河北省定县)、
妫州(治所在今河北省涿鹿西南);三月,围单于都护府,杀
司马张行师;夏五月寇蔚州(治所在今
灵丘县),杀刺史李思俭;684年(
光宅元年)秋七月寇
朔州市(治所在今山西省朔县)。由于后突厥频繁入侵,这年九月
唐朝任命左武卫大将军
程务挺为单于道安抚大使,以防御突厥侵扰。但同年冬十二月,程务挺因代被囚待斩的内史
裴炎申辩,违反
武则天的旨意,竟蒙冤被杀。后突厥统治者得此消息后,因大敌已亡,特设宴欢庆,但又为程务挺立祠,每次出兵前都前往祭祷。
685年(
垂拱元年)春夏间,后突厥寇代州(治所在今
代县);第二年春二月寇昌平(治所在今北京市
昌平区西南),被唐左鹰扬大将军
黑齿常之击退;同年八月又攻
朔州市,黑齿常之等在黄花堆(今
山西省山阴县黄花梁)大破其军;冬十月,右监门卫
中郎将宝璧贪功冒进,孤军深入北追击后突厥,全军覆没。武则天大怒,称骨咄禄为“不卒禄”。
阿史那·骨笃禄自立为
可汗后,东征西讨,频繁出击。据突厥文《阙特勤碑》记载,他先后进攻过
唐朝北部、九姓铁勒、三十姓鞑、
辽朝、奚等,共出征47次,其中亲自参加战斗20次,奠定了后突厥汗国的基业。
武则天长寿二年(693年)冬十一月,骨咄禄病卒。其子年幼,其弟
默啜可汗立为可汗。
延载元年(694年),腊月,默啜可汗侵犯灵州,被右鹰扬卫大将军
李多祚击败。
证圣元年(695年),正月,武则天又任命
王孝杰为
朔方郡道行军总管,主动出兵攻打后突厥。
同年冬十月,后突厥默啜可汗请求投降并归属武周。武则天封其为“归国公”,并授予大周左卫大将军一职,协从武周作战。
696年,默啜可汗请求做武则天的儿子,并未自己的女儿求婚,率领自己的部众为国家(
武周)讨伐
辽朝。
同年冬,十月,后突厥履行职责,突袭契丹驻地松漠,俘虏其首领
李尽忠、
孙万荣的妻子而去,
武则天因此又册立
默啜可汗为颉跌利施大单于、立功报国
可汗。
再次反叛
698年夏六月,武则天命内侄孙
淮阳区王武延秀前往后突厥,准备娶默啜女为妃。八月,
武延秀到达后突厥南廷(
首都)黑沙城。默啜可汗因武延秀并非武则天的儿子,大怒,拘留武延秀。(有争议,《
旧唐书》记载因武延秀非皇室诸王而被拘留,《
新唐书》记载因武延秀并非武则天的儿子而被拘留,而
司马光在《
资治通鉴》中却改为因武延秀不姓李而被拘留)默啜围困赵州,武则天命皇太子
李显募兵,
狄仁杰领兵出征讨伐突厥。
默啜可汗得知
天授主力将发,便自五回道撤退,狄仁杰率军十万追击,至
赵州时,默啜已经撤回漠北。
699年(圣历二年),默啜任命其弟咄悉匐为左厢察,
阿史那·骨笃禄之子默矩为右厢察,各领兵2万多人;又任命自己的儿子匐俱为小可汗,地位在左、右两察之上,统辖处木昆等十姓部落,领兵4万多人,称
拓西可汗。
大足元年(701年),默啜再度犯边,
武则天命
李旦为天兵道元帅,统帅诸军抵御。但周军尚未出发,突厥便已撤军。
703年(
长安三年)夏六月,
默啜可汗派其臣
莫贺达干向武则天提出,嫁其女给皇太子之子为妻。接着又派大臣移力贪汗入朝,献马千匹及方物,以谢许婚之意。武则天在宿羽亭设盛宴款待来使,并赐予重赏。由于双方交和,704年(长安四年)秋八月,默啜放还被扣留了6年的
武延秀。
即706年(
李显神龙二年)冬十二月,默啜又进攻灵州鸣沙县,继进
原州区(治所在今宁夏固原县)、会州(治所在今
靖远县)等地,夺走陇右牧马万余匹。唐中宗取消与后突厥联姻的计划,悬赏“能斩获
默啜可汗者封国王,授诸卫大将军”。默啜杀唐行人(使者)假鸿胪臧思言。
国势中衰
707年(
景龙元年)冬十月,
天宝任命左屯卫大将军张仁愿为朔方道大总管,击败来犯的后突厥军。过去,
朔方军与突厥以
黄河为界。
张仁愿趁默啜西征突骑施之机,乘虚而入,夺取
内蒙古地区,在黄河北筑三座受降城。
中受降城城址在令
内蒙古自治区自治区
包头市西,东受降城在今内蒙古托克托西南,西受降城在今内蒙古乌拉特中后旗西南。三城首尾相应,截断了后突厥南侵之路。又在牛头朝那山(今内蒙古
固阳县东)北设置烽候1800所。从此,后突厥不能越山南下放牧,
朔方郡不再遭其寇掠。
唐朝因此减少镇兵数万人。
711年(
景云二年)春正月,
默啜可汗遣使请和,
李旦李旦同意。三月,唐以宋王成器之女为
金山公主,许嫁默啜。冬十月,唐
御史中丞和逢尧出使后突厥,劝说默啜穿戴唐朝服饰。于是默啜“襆头,衣紫衫,南向再拜,称臣”;并派遣其子杨我支持勤及该国宰相等随和逢尧
朝觐唐睿宗。唐帝授予杨我支右骁卫员外大将军官衔。712年(先天元年)夏六月,唐左羽林大将军
孙佺等在袭击奚与
辽朝时,被奚族大首领
李大酺俘虏。李将他们送交默啜。默啜杀之。
李隆基即位后,废除与
默啜可汗的婚约。
默啜既无法南侵,改向西域扩张。714年(
开元二年)春二月,他派遣其子同俄
特勤和妹夫火拔
颉利可汗发
火拔归仁等进攻北庭都护府,被都护
郭虔瓘打败。同俄被擒杀。后突厥曾表示愿意付出军中全部衣资器仗赎取同俄,及知其已被杀,三军痛哭而撤退。闰二月,火拔颉利发石阿失毕因失去同俄特勤,不敢回去,与其妻投唐,被封为燕山郡王,授左卫员外大将军。
默啜势力日衰,欲依靠
唐朝的威望,以号令北方其它各民族。
714年夏四月,他又向唐皇室遣使求婚,并自称“乾和永清太驸马”。
714年秋九月,葛逻禄等部首领至
武威郡(治所在今
甘肃省武威市)降唐。十月,原西突厥十姓部落胡禄屋等部至北庭都护府归降。降唐的十姓部落前后共1万多帐(户)。
715年(
开元三年)春二月,默啜之婿“
高丽莫离支高文简,与跌
都督思太,
吐谷浑大酋慕容道奴,郁射施大酋鹘屈颉斤、苾悉颉力,高丽大酋高拱毅”等率领1万余帐,脱离后突厥,至
天宝边境归附,被安置在
黄河南面原先降唐突厥居住过的地区。高文简被封为辽西郡王,其余首领封郡公。
同年秋,
默啜可汗进攻九姓铁勒。九姓首领思结都督磨散等降唐。
716年(开元四年)夏六月,默啜北征九姓铁勒拔曳固(拔野古)部,在独乐水(今
蒙古国土拉河)大破该部。默啜恃胜轻归,毫无防备,途遇拔曳固溃散的战士颉质略突然从柳林中跃出,将
他杀死。当时
唐朝大武军子将郝灵荃出使在突厥,颉质略便和他一起将默啜的首级送至唐都城。九姓铁勒中的拔曳固、
回纥汗国、
同罗、、仆固五部一起归附唐朝,被安置在大武军(治所在今
山西省朔县东北马邑)北。
默啜可汗的儿子小可汗继位,但被前可汗
阿史那·骨笃禄之子
阙特勤杀死。默啜的诸子和亲信全部被杀。阙特勤拥立其兄左贤
王默棘连为后突厥君主,是为
毗伽可汗。毗伽任命阙特勤为
左贤王,掌管全部兵马。
趋于安定
毗伽可汗初立时,许多属部已经离散,留下的也不稳定,形势很困难。他任用其岳父
暾欲谷为谋主。欲谷是后突厥旧臣,虽已七十多岁,但老谋深算,本民族人很信服他。他对毗伽可汗起了很好的辅佐作用。河曲的突厥降户跌思泰、阿悉烂等听到毗伽可汗即位的消息,纷纷返回后突厥。毗伽既得思泰等来归,力量壮大,准备南侵
唐朝。暾欲谷认为:“唐主英武,民和年丰,未有间隙,不可动也。我众新集,力尚疲羸,且当息养数年,始可观变而举。”
毗伽可汗又想筑城,并立佛寺道观。暾欲谷告诉他:突厥人口只及唐朝人口的百分之一,所以能与唐为敌,正在于游牧生活没有固定的居住地点,又从事射猎,人人习武,力量强的时候进兵抄掠,弱则窜伏山林,唐朝的军队虽然多,也奈何我们不得。如果筑城居住,一旦失利,必遭围歼。释、道两教劝导人们仁慈柔弱,不是用武争胜之道,不可推崇。
暾欲谷准确地分析客观形势,根据本民族的特点制定自己的战略战术,深得毗伽可汗赞许。
720年(
开元八年),唐朔方大总管
王晙奏请从西面调动拔悉密部,东面调动奚、
辽朝两族兵,于秋季同至稽落水掩袭
毗伽可汗牙帐。毗伽闻讯大惧。暾欲谷认为不必害怕:拔悉密在西域北庭(今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吉木萨尔县北破城子),与突厥东面的奚、契丹相隔非常遥远,双方无法配合。由于
唐朝将领之间的内部不和,王自己也不敢出兵。等拔悉密孤军深入时,可以很容易地打败他们。后来事情的发展不出
暾欲谷所料,拔悉密军被他追至北庭击溃。冬十一月,暾欲谷回军经赤亭(今
鄯善县东北七克腾),掠夺
武威郡(治所在今
甘肃省武威市)的羊群和马群,并击败唐河西节度使
杨敬述的军队。
毗伽可汗因此声威大振。
第二年(721年)春二月,毗伽可汗遣使求和,“请父事天子”。又连年遣使向唐贡献方物,求婚。
725年(开元十三年)夏四月,毗伽派大臣阿史德
颉利可汗发向
天宝进贡。颉利发扈从
李隆基东巡封禅
泰山。冬十二月,颉利发辞归,唐玄宗厚加赏赐,但终究没有允许与后突厥联姻。
727年(
开元十五年)秋,
吐蕃写信给毗伽,约他一起侵扰唐边境,毗伽不但予以拒绝,并且将吐蕃的来信送交唐朝。唐玄宗很赞许毗伽的诚意,在
紫宸殿设宴款待送信来的后突厥大臣
梅录啜。又允许在朔方军西受降城设立互市,每年以帛数十万匹与后突厥交换军马,以壮大骑兵队伍,并改良马种。从此中原的马匹更加强壮。
731年(开元十九年)春三月,后突厥
左贤王阙特勤死。唐朝派金吾将军张去逸等送
李隆基玺诏前往吊奠。并为他立祠庙,刻石为像。
唐朝派去6名绘画高手,在庙的四壁精心绘制阙特勤临阵作战的壁画。这在突厥国中是从未有过的绘画艺术作品。最有历史价值的是,732年(
开元二十年)立的《故阙特勤之碑》,其
文言文碑铭由唐玄宗“御制御书”。碑上还刻有古突厥文字的铭文。这
大理石碑分为大小2块,至今仍矗立在蒙古
鄂尔浑河流域和硕
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地方,是研究突厥史的重要材料。
734年(开元二十二年),后突厥大臣
梅录啜下毒谋杀
毗伽可汗。毗伽在毒药发作但尚未身死时,发兵杀死梅录啜及其族党。毗伽死后,
李隆基派宗正卿李前往吊奠,并为立庙和碑,命史官起居
舍人李融撰写碑文。此大理石碑立于735年,也刻有汉文与古突厥文两种铭文,和《故阙特勤之碑》树立在同一地方。
走向灭亡
毗伽可汗死后,国人立其子为
伊然可汗。伊然可汗曾由
唐朝册封。但不久他就病死。其弟继立为苾伽骨咄禄可汗,唐朝派遣右金吾卫将军李质册封他为
登利可汗。登利年幼,其母婆匐参予政事,国人不服。登利的堂叔分掌兵马,在东者称左杀,在西者称右杀。
741年(
开元二十九年),登利忌左右两杀权势过大,与母亲合谋,诱右杀至
可汗牙帐,将
他杀死,夺其军队。左杀判
阙特勤害怕被杀,先发制人,攻杀登利可汗,立
毗伽可汗之子为可汗。新可汗很快被骨咄叶护杀死,另立其弟为可汗。接着骨咄叶护又杀掉这可汗,自立为可汗。后突厥内乱频繁。
李隆基命左羽林将军孙老奴招抚
回纥汗国、葛逻禄、拔悉密等九姓铁勒部落。
742年(
天宝)秋八月,拔悉密、回纥、葛逻禄三部联合攻杀骨咄叶护,推举拔悉密酋长为颉跌伊施可汗,回纥和葛逻禄的首领分别担任左、右叶护。后突厥另立判阙特勤之子为
乌苏米施可汗,并以其子葛腊哆为西杀。唐玄宗遣使劝说乌苏米施可汗内附,他不听劝告。朔方节度使
王忠嗣列重兵于碛口,进行威胁。乌苏米施害怕,口头上表示愿降,但实际上进行拖延,并不前来。王忠嗣动员拔悉密、回纥、葛逻禄进攻后突厥。乌苏米施逃走。王忠嗣出兵,取突厥右厢。后突厥西叶护
阿布思、西杀葛腊哆、
默啜可汗之孙勃德支、
伊然可汗小妻余塞匐、毗伽可汗女大洛公主、登利可汗女余烛公主等率领部众千余帐,先后降唐。九月,
李隆基登花萼楼欢宴来归的后突厥诸首领,并分发给他们很多赏赐。
744年(天室三载)秋八月,拔悉密攻杀
乌苏米施可汗。后突厥残部立其弟鹘陇匐白眉特勤继位,是为
阿史那鹘陇匐。后突厥大乱。唐玄宗命朔方节度使
王忠嗣乘其乱出击,破后突厥左厢阿波达干等11部。
回纥汗国和葛逻禄一起攻杀拔悉密颉跌伊施可汗。回纥首领
骨力裴罗南下占领突厥故地。
745年(
天宝四载)正月,回纥首领骨力裴罗击杀了后突厥白眉可汗,送其首级至唐京。后突厥
毗伽可汗妻骨咄禄婆匐可敦率众归唐。
李隆基封她为宾国夫人,每年供给她“粉直”20万。
至此,存在了半个多世纪的后突厥宣告灭亡。从此以后,突厥在中国北方退出历史舞台,继之而起的是回纥。
史料记载
关于后突厥的史料,除《旧唐书·突厥上》和《新唐书·突厥传》等
文言文史料之外,还包括《暾欲谷碑》、《阙特勤碑》和《毗伽可汗碑》等古突厥文资料。
可汗世系
颉跌伊施可汗(拔悉密酋长):742年~744年
参考资料
后突厥汗国.zgbk.com.2024-03-19